星妈虽不懂道法玄学,但得了白眉道长的指点,即刻奉若圭臬,从此简凤妮便变作简凤涅。

刘休明顿时有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不妙预感,但现在要走委实晚了,便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凤涅才知道原来先前多半是这孩子喜欢四处玩耍,在太阳底下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晒黑了。

凤涅身不由己地呻~吟出声,却又被他死死地吻住嘴唇,心中一叹,垂在桌边的腿动了动,轻轻地勾住他的腰。

凤涅觉得那物还在入内,出了口气,便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三两句后,惠太后才又道:“此番许你省亲,足见天子对你格外恩深,大概他心里也觉得,当初不该一怒之下将你投到冷宫那种地方里去……受尽苦楚委屈吧,你心里可会怨恨他吗?”

而她用力撞进去,沉入水中,腥咸的海水,铺天盖地而来,令人难过的滋味。

朱镇基一怔,而后悻悻地道:“你能不能把那个‘吧’去掉?”

子规只觉得这笑里头也带了几分自得,却摸不着头绪:“娘娘,为何发笑?”

刘休明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口气:“若是娘娘不曾示意,那就当微臣会错了意,请娘娘治罪。”他作势露出请罪之态。

凤涅笑了笑:“你心里在想什么?”

朱玄澹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眼前的这双眸子清澈之极,好像什么也藏不住也不会隐藏似的。

范夫人回道:“一早便去早朝,昨夜晚熬到半夜,准备了谢恩折子呢。”

凤涅眯起眼睛道:“自是极小,要不怎么我记得不清楚了呢,……对了,他是怎么教训你的,只打了你一顿么?”

将那“波若多罗密多心经”反反复复,从头念诵到尾,从尾又倒回头,背诵到第五遍上,身子里的火儿似乎消淡许多,困意也终于涌上来。

凤涅自然是熟知这个动作的,她从小练功,舞蹈方面,对于芭蕾自不陌生。

朱镇基正色点头道:“这是自然,因此臣弟对女人是万念俱灰……现在已经是敬而远之,以前的恶习也一概改了。”

子规咬牙道:“到底会怎样,我只要一句。”

他站在她的身前,仍旧低着头来亲~吻轻~薄她,于是腰身依旧微微弓起,似是他腰间的环佩玉带,不偏不倚,硬硬地硌着她至为隐~秘之处,似是刻意,又似是随意,略微温凉的环佩隔着薄薄的衣裙,让人有一种古怪的错觉……

何况,她一想到昨夜晚自己那副模样,匪夷所思……简直是恨不得以头撞墙,或者立刻患了失忆症才好。

懿太后道:“天子快快请起。”欠身将朱玄澹虚虚一扶。

此番在御前,便捅了出来。姬遥同司逸澜给范汝慎定了个“强占土地,伤人性命”的罪名。

那人手势一停,缓缓地吐纳调息,而后一探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就在凤涅在心里思忖着要邀请皇帝陛下一同共进烛光晚餐的时候,朱玄澹却已经极为大方地自己坐下了。

太后怒气不休,道:“果然可恨,指望这样无耻的人留着做什么呢?来人,给哀家拉出去乱棍打死!”

凤涅道:“那位心气儿高的,大概从来不曾吃过这个憋屈,此番被我羞辱,若是沉不住气,胡乱而为,必定乱中出错,我倒是不怕的,若她是个聪明的,暂且按捺阵子……大家暂时也会相安无事,以后之事,也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

朱安靖一惊,便看凤涅,心想:“怎么皇婶前一刻还不耐烦地赶我走,这会子皇叔来了,倒要我留下?我留下来岂不是打扰她跟皇叔么?”

可是转念想想,苑婕妤无事,其他的妃嫔们也都无事,是不是可以推论出来:她也不会有事?

凤涅转头:“嗯?”

众妃嫔表达了一番羡慕嫉妒恨,因也渐渐地嗅到些气息,知道皇后娘娘非是昔日那个头不敢抬的忧郁少女,便不敢太过造次,寒暄了阵,便各自退下。

是夜,子规从外头匆匆进殿,跪地禀报道:“娘娘,奴婢在外头听了消息,陛下的圣驾往苑婕妤宫里头去了。”

秦王走前了几步,笑吟吟地望着朱玄澹,回道:“没什么大碍了,劳皇兄记挂。”

思且肩头发抖,轻声道:“姑娘、姑娘跟皇后娘娘对上话儿的时候……陛下、陛下就……”

凤涅上前,行了礼,道:“臣妾来给太后娘娘问安。”

凤涅心头一惊,而后略皱了眉:“这不是秦王吗?”

用了午膳,便照例要休息一下,凤涅觉得这身体虽然养得好多了,只是精神还不怎么好,也是,养在深宫的皇后,身子天生娇弱不说,又经过这些磋磨,心身皆是疲惫不堪,哪里是一时之间就能全好了的,只有一步一步来。

柔软的触感又贴上来,凤涅本能地张开嘴欲喝,水喝了一半,心神有几分回归,整个人怔了怔,嘴唇一动,一时包骨悚然,顿时睁开双眼。

凤涅微微蹙眉,仿佛叹了口气般地说道:“既然陛下喜欢,那臣妾遵命就是了。”

子规忙道:“娘娘不必担心,奴婢没什么的。”

凤涅双眉一扬:“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凤涅低头摸上他的头,阿靖笑嘻嘻地贴在她腰间,不肯撒手。

——齐嫔也在其中,岳贵人却并不见人影。

靖少王哭着叫道:“皇婶,我心里怕极了!”

康嬷嬷咬牙道:“这歹毒的下流胚子……看他贼眉鼠眼地,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说了也未必是真,不如且把他交付监礼司,管保把他的祖宗十八辈儿都翻出来!”

刘休明虽是御前侍卫,却是个风流人物,当下微微一笑:“我喜欢的,是范文正公的一首《御街行》,里头有两句: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只觉意境尚好。”

康嬷嬷道:“娘娘,看靖王子中气十足,显然是还能受个二三百板子的模样。”

子规仍旧垂着双眸,波澜不惊地说道:“假如那第一人不曾给他银两纵容他,那孩子便会得了教训,以后谨慎些,不至于欺负到人家头上去,自也不会惹祸。……因此这孩子的死,便是那第一人一手安排!”

凤涅吃了半块,便已是饱了,望着众人低头奋战之态,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教导机会,便道:“阿靖,我教你一首诗。”

简凤涅道:“也不算听闻,只不过……一时胡思乱想,谁知竟蒙对了。倒是打扰了你的雅兴。”

凤涅冷笑,声音低而清澈:“我虽在冷宫,却仍是天子的人,身为皇后,岂容外人玷污?唯有一死。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子规道:“回娘娘,奴婢见识浅,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