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前菜九道,无非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且又荤素搭配。

凤涅一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听个有趣的事,何况本宫这几日病得稀里糊涂的,都忘了发生些什么了,得让人好生提醒提醒才是。”

入了凤仪殿,凤涅坐定了,把手往旁边一搁,哼哼道:“给我揉揉。”

凤涅被他握着手,自不能动,闻言又是一阵头晕:自从他现身露面后,她的身子就一直都不适,何止身子,心灵上也有极大阴影。

她的身子虽然恢复了不少,较之先前也的确进步了,然而这里仍旧小的很,盈盈一握而已。

什么秒~射,什么早那啥……

多少人背地里拍手称快,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凤涅道:“着凉了竟有这么厉害?”

刘休明略微躬身:“秦王殿下请。”

“姑……姑娘……”身后有个声音极低地唤着。

康嬷嬷仰头看着凤涅淡然不惊地神情,就好像吃了定心提神丸,昂首挺胸,步步生风。

玉叶被康嬷嬷一喝,似是怕极,身子一晃,却仍跪着,抽泣说道:“娘娘……您是菩萨心肠,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子规将板子放下,拎着刀将黄瓜片了,凤涅见他的手极稳,黄瓜片切得薄如蝉翼,便笑道:“也不用那么薄,稍微再厚一点儿……”

那人迈步望内,子规才敢抬头,身畔大太监季海踱步过来,道:“子规,起来吧,别跪着了,陛下都亲口夸你了,前途无量啊。”

四目相对,朱玄澹靠近过来:“怎么,皇后不愿意么?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罢了……不是么?”

凤涅昏头昏脑,满身大汗,睁开眼一看,望见康嬷嬷瞪得如铜铃大小的眼睛。

凤涅哼了声:“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先前本宫就是太不计较了,才让些妖魔鬼怪横行,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凤涅歪头看了看,又扫了一眼子规,默默思量子规若是穿上这身儿的话,必然光芒照人。

因为只要她仍在,就仍旧以“皇后”的名头霸着那个男人。

凤涅抬手,摸摸靖少王的头,双眉一簇,眼中顿时见了泪花:“靖儿……你没事就好,皇婶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声情并茂,很是感人,又带一股子忍辱负重的浓烈气息。

那人叫苦不迭:“往冷宫送信?……这是怎么说的?”

凤涅垂眸扫了一眼:“不过是块没用的旧帕子罢了,怎么刘侍卫也感兴趣?”

凤涅看靖少王的脸色,就如赵老师那句——“你的小脸儿,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好一个“群英荟萃”!

凤涅道:“看你一脸聪明相,没想到竟是一颗木头而已。”

康嬷嬷拿了个小罐子,用毛刷子将酱汁调料之类刷上鱼肉,翻一翻,香味更浓。

“做了噩梦么?”轻声的问话,如一场轻烟飘动,突如其来地传入耳中。

凤涅甚至连扭动都不可,他的身形颀长,腿更是长而有力,吹灰不费地压住她的双腿,此刻,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

凤涅手指摸了一回,这是一颗圆润的珠子形状的耳饰,看着模样,好似是晶体或者钻石之类,然而……红色的,是玛瑙?水晶?还是……

齐嫔见状,挺身而出道:“娘娘,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宫女罢了,娘娘何必同她制气,同她一般见识,也平白折了娘娘身价。”

简凤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子规忙道:“噤声,如今她正得宠,怎么说也身为贵人了,娘娘又在冷宫,先不要同她再结怨。”

简凤涅摸了摸额头:“难道是有些醉了产生幻觉?”不由一笑。

子规的神情略有不安:“这……”简凤涅想了会儿,“哈”地一笑,道:“怕什么,她又不会真吃了你,毕竟你是……”目光在他身上上下一扫,又有些迟疑,“你……应该是吧?”

那处住的,正是风华绝代的康嬷嬷,据说深宫老嬷嬷,正是男人最爱。

另一只手按着凤涅腰间的细细系带,正要一把用力扯开……

正在这疯狂无法自已之时,却听到隔壁有个声音,冷清地叫道:“主子!”

那人动作一停,却仍旧并不放开凤涅。

一直

到那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沉声道:“主子,现在不是时候。”

紧紧贴在一处的双唇才分开来,那人喘~息不定,双眸望着膝上的凤涅,不甘心似地又压落下来亲了一下。

望着她的唇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了抖,那帽兜下的喉结,很是明显地又动了动。

“主子,要忍耐。”隔壁之中,那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

原本弓起的身子缓缓地坐直,这人道:“知道了!”几分恼怒,几分无奈。

抬手将凤涅的腿微微抬起,这人低头检看了一番,见那白色之物已经尽数没入,于是略微放心似的,却不敢再看那处诱人美景。

虽不甘心却也无法,将凤涅的腿放下,把她的亵~裤拉起来,裙摆放下,又默默地看了片刻,才道:“好了。”

前头,密室的门无声打开,门口站着一道黑衣人影,站在阴影里头,悄然无声,宛如一道幽灵。

里头的黑袍人将凤涅重新抱住,缓缓踏出密室。

次日清晨,绝早之时,殿外的鸟儿蹦蹦跳跳,唧唧喳喳,声音欢悦清脆。

床榻上,凤涅嗯哼数声,极为舒服地翻了个身。

正享受夏日清晨的凉爽舒适,闭着双眸不愿醒来,然而忽然之间脑中似想起了什么,正在舒服伸着懒腰变动姿势的身体便陡然僵了。

双眼蓦地睁开,瞪得大大地。

凤涅直直地盯着床帐顶,像是看到什么鬼怪,呆怔三秒钟之后,猛地便坐起身来。

首先匆忙一打量周遭环境,见仍旧是在凤仪宫的床上,便又低头看自己身上。

仍旧是昨夜穿着的那件里衣,完好无损,甚至连腰间的系带都是原先的模样。

凤涅把裙摆扒拉一番,见底下裤儿也是好端端地。

她呆呆地半张开嘴,紧皱着眉,抬手摸摸胸口,又摸摸脸,最后摸摸额头。

昨晚上的情形模模糊糊地从脑中掠过,虽然极不真切,可是那种感觉……被突如其来地擒住似地感觉……她记得真真地。

“难道是梦么?”喃喃地自言自语,却又用力一摇头,脑中又泛起一个朦胧的形象,那戴着帽兜的男子高大的模样,可是……

如果是那人来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