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这小子,越来越难缠了。

“你又想怎样?”

菊花茶香绕鼻尖,沁人心脾。

手轻扬,试欲将人唤醒。

嘿!么么!明儿见!

这一顿打,打得紫珞那是皮开肉绽,还没有和主审官说上一句,嘴里再次吐血,不曾受审,就已晕死过去。

方脸刺客,眼神似露出几丝激赏,这么漂亮又有胆识的女人,少见的很——据说,定远侯的女儿是个病美人,常年住于庵堂,以企神佑,一身文弱娇贵之气,今日却现传闻有虚。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紫珞看到坐在边上的平王一直在笑,目光还时不时往宫珏身上瞟去。

还是三年没见,人家练就了火眼晶睛?

私底下,我曾问:如此,值吗?

大船的后半截火光满天,他们的声音被吞没在嘈杂的沸腾里。

紫珞这才知道凤亦玺之所以出去,是因为船上被人纵火。

胧月跟她解释说,这火是他们买人去放的,船里装着皆是上等的丝帛和干货,这一把火放下去,很容易漫延着火。

紫珞一边跑一边赞了一句干得好,金贤就在那里眉飞色舞起来,高兴的合不拢嘴。

岸上有很多围观的人,更有陆续跳上船来帮忙救火的人,后甲板上,进进出出全是人,人声鼎沸。

有几个经由前甲板上往后甲板跑去帮忙的人,看见船上跑出一个新娘子,虽觉得稀奇,倒也没人来拦,没人知道这是逃婚新娘,大家一致以为,人家是在逃生。

跳上岸时,紫珞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逃脱了,只是依旧没来由的心悸,身上一阵阵热,难受的厉害,令她不由自主的顿住步子,想歇一下。

“紫珞,怎么了,快走,马车就在那里……”

金贤抓住她的玉手,凑上来看,但见她玉脸红的厉害。

“我不知道怎么了……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身上……身上好热……”

紫珞不舒服的叫着,拎了拎被扣的紧紧的领子,极想把身上的衣裳全剥了去。

金贤瞪大眼,忽然有了一丝顿悟,脸孔异样一热。

胧月也看明白了,一骇,急叫:“快走,小姐,你身上被人下了药……我们先离开这里,另想办法……”

紫珞一边奔跑,一边惊警的问:“药?什么药?”

胧月恨恨的直叫:“那些人卑鄙无耻的紧,生怕小姐不从,曾在小姐吃过的合卺酒中下过蝶变……”

蝶变?

紫珞听到这两个字眼,当头打了一个激灵。

她当然知道什么是蝶变,那可是烈性的媚药,胧月当年就是被这蝶变给害的。

怎么可能?

凤亦玺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春药?

这个虽不是个正人君子,但生性也颇正直,怎么可能做这种缺心眼的事?

而且他刚刚曾说过,他不会动她,只要她乖乖的不再逼她——

再有,这人完全没必要对她下药,以他的本事,自己在武功受制的情况下,根本就反抗不了,为何他还要多此一举?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胧月,能不能制成解药……”

当年因为吃过这药的亏,后来,胧月曾对这种害人的媚药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可她从没有问过她研究的结果。

“只要药材齐全,应该可以制出来……萧王府的药材很齐备,小姐,现在怎么办,直接回王府,还是去山庄……”

“不许再去萧王府,到我家去,你要药材,我去给你备……”

金贤皱眉大叫着:“两个凌岚一起出现在萧王府,那还了得,紫珞,先到我府里,到时我自会把凌岚送去萧王府!顺带去拿你们需要的药。”

紫珞想想也是,点头称好。

三个人飞快的跑到藏着马车的树荫下,紫珞和胧月钻进车厢,金贤迅的去赶马车。

马鞭一场,马车如风如火的跑起来,金贤转了方向决定往东城门走,这样路程上比较近,而且到了城里,这些人就不可能再这么嚣张。

坐下后的紫珞,只觉得血管里的血就像在跑火车一样飞转起来,一阵阵颠波令她眼前眩晕。

马车内还坐着一个人,是凌岚。

见到他们回来,她在黑夜里露出了欣喜的笑,扑过来一把抓住紫珞的手,低叫:“谢天谢地,你总算没什么事!”

紧跟着又惊一叫:“手怎么这么烫?”

紫珞笑笑,人有些脱虚的靠在车厢上,深呼吸的压着心头的火躁,低道:“没事,大家都平安就好!”

车子出一阵阵吱咕吱咕的声音,窗外的树影倒映进车里,疾快的掠动着,就像做一样的不真实。

才上官道没走多远,车后就响起了一阵杂踏的马蹄声,胧月撩起帘子,不觉惊骇,渐远去的火光里,正有几匹飞骑冲他们疾奔而来。

那些马皆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奔驰的度绝不是他们可以躲开的。

凌岚也凑上去看,现那越拉越短的矩离,心下一沉,她抓着紫珞的手直颤起来,又惊又急叫:“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难不成,这一次,又要被他们重新抓回去吗?

她瞪大眼,很是不甘,

紫珞才定下来的心,再次被悬起来,这一急,身子里的血液又沸腾起来——是的,只要她一急,一动气,那蝶变的药性就会被提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

“夫人,请您马上回来……”

“夫人,您要是再跑,属下绝不客气!”

远远的,晋北冥冷淡的喝斥声,便如那冰刀冷箭,一声声传来,就像驱散不开的魔音,在茫茫夜色里回荡。

“怎么办怎么办?”

凌岚在那里急的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