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娘只管苦着脸点头,道:“话是这个话,可我这当娘的心啊……非得等你们有了娃子才明白,这娃子但凡有一点儿不如意了,比拿刀子戳娘的心还难受,恨不得全替你们受着……”

长生抓着被子侧身望着一旁空空的地方,然后钻到被子里,躺了一会儿,再钻出来,那儿还是空空的,他轻轻叹了口气,很落寞的又钻回被子里去。

荷花扯了扯嘴角没应,孙雪梅又道:“只是不巧,他刚刚回县城了,来了这么几天了,只怕是衙门里有事寻他。不过他走了也好,咱们许久没见,好些体己的话当着他还真不自在,就咱们姐妹一块儿说说话才舒坦……哦,对,还有长生。原我在村子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人家都避着我,这么多年也只你们俩不嫌我和我说话,如今你们俩成了亲,不知怎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倒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我也不是那些读书人,说不出什么那个意思来,总之就是许久没见着你们,这回一下子都见着了心里高兴……”

长生爷爷笑道:“咸些的才好下酒……”说完自斟了一杯,举到嘴边见长生歪着脑袋看他,又停了动作,把酒杯凑到长生眼前,道,“爷们儿,来一杯。”

荷花娘听了捂着心口直掉泪,哭道:“这可怎么好,好端端的又出这岔子……头先杏花捎信儿来说怀上了娃子,我心里还高兴,心说可算是都好了,咱这一大家子各个如意了……偏偏又……这是冲了哪路霉星了,过年时候就闹了一出,如今大宝这儿又这样……”

时有村民从田边路过,都要望上长生几眼,笑着对荷花爹说你这女婿算是找对了,真给你卖力气啊。荷花爹不管心里受不受用,总会看不上眼似的回上一句:“干得多,吃得还多呢。”

荷花道:“我回娘家有点儿事儿。”

荷花一边死拉着长生一边环视人群,见有几个壮汉子跃跃欲试的往前挤,像是要与他们为难,不免犯了慌,硬打起来他们绝对要吃亏。

荷花冒了火,骂道:“反了他们了!真当我妹妹娘家没人了怎的!看我不揍死他们的!”说着就回院寻家伙。

桃花咯咯的笑:“娘,瞧您说的,儿媳妇儿还没进门儿呢,先惦记上孙子了。”

荷花看他这样儿又有些心疼,想着他从小儿没离开过四奶奶,这回四奶奶走了这么久,他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想成什么样儿呢。

“那是我们村儿的荷花,嫁了个傻子。”

桂枝道:“那你快去吧,我先回家了,我娘还等着我做饭呢……”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没两步又站住转回身提醒荷花道,“对了,孙相公那儿有客,像是他的朋友。”

“长生!快跑!快跑!!长生!!啊!!!”她撕心裂肺的大吼,可完全喊不出声音,长生就那么呆呆的站着,被无数的大石头砸倒,埋了起来。

他话音才落,便有一位瘦瘦高高的书生上前向荷花行了个礼,笑道:“霍大嫂有礼,行舟只身在此,我们这些朋友平日也帮忙不得,劳烦您照应了。”

“不是说要回乡探亲吗?我家小六子在那儿念书,周夫子还特意上我家说了,说先请人帮着教一阵儿,他还回来。”

荷花诚惶诚恐的接过钥匙,手里跟捧着金子似的,只拍着胸脯子保证一定会尽心照顾长生,即便自己有个什么不好把握的事儿,好歹娘家也在村里,总有个商量帮衬的地方。四奶奶又桩桩件件事无巨细的嘱咐了许多才算稍稍放了心。

荷花不紧不慢的道:“哦……我刚想吃花生,就去你那盒子里拿了一颗……”

荷花觉得四奶奶有些无理取闹,即便是她多事请了大夫,可人家周夫子既然来了,给摸摸脉也好,何必给人家脸子看。只她看四奶奶和周夫子的神情光景,好像另有隐情似的,又想他二人这么多年一直有意无意的瞒着同乡的身份,或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恩怨,如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以家里水缸没水了,让他出去挑水给四奶奶和周夫子沏茶为由,把长生哄了出去。

长生想了想,默默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裤裆。

荷花虽也觉得跟这么个女人住在一个村子里恶心得很,可知她爹再没跟那女人有瓜葛便也放了心,只要不来招惹她,人家爱怎么个活法是她自己的事,不与她相干。

长生捏着饼子摇了摇头。

长生认真的叠着被子,完全不搭理她。

屋内一对男女滚到了床上亲热,屋外荷花边听边骂,心说这俩货果真是一道上的,不用说,她的那些流言蜚语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许就是这陈寡妇故意说出去的。再听陈寡妇话里话外提了和她爹的事儿,荷花更是恼火,咬牙一恨,悄声出了院子。

长生看上去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伸出手指杵了杵小狗的肚子。

长生听说自己没做错事,松了口气,道:“不用你做,你病了,要歇着。”说完又把荷花抱了回了屋,塞进被子里。

几个女人立时怂了,臊眉搭眼的说软话:

长生看着荷花道:“奶奶说过,不能撒谎。”

只虽是这个理,她心里到底忐忑,自出了村子这心口便开始扑腾腾地跳了起来。远远地看见冯瘸子歪倒在路边儿,荷花暗呼了口气,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伸到布下摸着菜刀。

荷花没应声,只在心里嘀咕:因为除了我这个苦命的没人愿意嫁他呗。

长生听了这话停了动作,抬头望着她理直气壮的道:“这是我家的地,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地。”

荷花也不理他,只耷拉着脑袋仿似自语的低喃:“刘福贵是个混账二流子,把老婆都给逼死了……我不想嫁给他,可我爹已经收了他三袋谷子,我知道改不了了,但凡有东西进了我爹手里,就别想他再给人家退回去……”

身体和心里上的冲击,让长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他扶着荷花的腰腿,似要刺穿荷花一样,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挺动。

只可怜初次行房的荷花便被长生这样不带一点儿温柔的进攻,她初时还咬着牙忍着,待后来实在受不住了,也不顾得是不是会打击到长生,只颤巍巍的唤他的名字:“长……长生……长生……”甚至低低地哀求,“好了……别……别弄了……长……生……”

但长生完全听不到了,他整个人沉浸在这无限的快慰与兴奋当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更里面一些……荷花是我的……我在她里面……还要更里面一些……更里面一些……

到最后荷花也放弃了哀求,她觉得自己这身子已经不是她的,从里到外全成了长生的。长生到达高潮前那几下快速用力的挺动,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嗯……”随着长生的呻吟,他将自己的精阳泄在荷花的身体里,结束了二人的初次。

满身大汗的两个人拥在一起不停地喘息着,长生久久的不愿把自己软下来的家伙从荷花身体里抽出来,他趴在荷花的身上,把脸凑在她的脸侧,用鼻尖蹭她的耳朵,极度眷恋地唤她着的名字:“荷花……荷花……”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圣诞快乐!!!!!!!!!!!!!!!!!!!!

荷花一直期待着有一日能和长生做了实实在在的夫妻,为他生儿育女。她很多次都梦到长生不再拉着她摸裤裆,而是像其他男人对娘子那样,夜深人静的时候缠着自己亲热。她有时想起来还会着急,只想长生一直不开窍,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娃子,她甚至好几次都跃跃欲试的想要主动出击。

可是当长生真的抱着她要求行房的时候,她却忽然不知所措了。那感觉大概就好似喜欢一个男人很多很多年,有一日他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温情脉脉的开口:“嫁给我吧。”

荷花只觉得自己心口碰碰跳的厉害,有吃惊,有紧张,也有羞涩和欢喜,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与长生过了一年了,就好像她才是个新嫁娘,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长生在她身后将她抱得越来越急,那家伙硬硬的顶在她身上,嘴里不住的呢喃恳求:“让我进去吧……进去……”

荷花微微的转身,见了长生炽热期待的眼神,脸上便觉烫得不行,忙避开了眸子。她咬着嘴唇愣了一会儿,默默地解了衣带,在被子里退了衣裳。

长生见了,欢喜的乐了,立时掀了被子爬起来脱裤子,然后光溜溜的跪在一旁两眼放光的望着荷花,蓄势待发。

长生那身子,荷花看过摸过多少次,早没什么稀奇的了,可这会儿却似个闺阁里的小姑娘似的,红着脸不敢往他身上瞧,只自己躲在被子里慢慢地脱了衣裳裤子。

长生早已迫不及待,荷花才把亵裤从被子里抽了出来,长生便紧道:“我要开始了。”说完也不等荷花应声,一下子掀开了被子。

全无准备的荷花周身一冷,不禁低呼了一声,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晾在长生面前,让她羞臊难当,下意识的抬手遮挡。

长生不管那么多,一下子扑了上来,没等荷花反应便吻住了她的嘴。

其实,也算不得是吻,他只是把嘴唇用力的贴在她的嘴唇上,贴了一会儿大概觉得不够,伸了舌头在她嘴唇上来回舔了几下,随后又像个得了美味的孩子,微微张开嘴,“吃”起了荷花的嘴唇。

就这么一个算不上吻的吻,却让荷花心口跳的厉害,身上也跟着软了软。长生在亲她,很认真很投入的主动亲她,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抬手轻轻的拥了他。然而只当她要投入的张开嘴,准备愈发加深这个吻时,长生却忽然结束了对她嘴唇的眷恋,他抬头冲她傻傻乐了乐,然后一头扎进她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