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是那空荡的内室中却摆放着一盆插摆的十分精致的洋绣球盆景。这个盆景没有了园中那种山野随意的感觉,此刻颜色搭配十分精细,最其妙的是可以从四个方面观赏到不同的景致。

“表妹今日生辰,表哥没有什么可以赠送的。只是亲手画了幅画送给表妹,望表妹不要嫌弃。”楚晨言罢将手中的画卷奉上,由紫苑上前接过画卷呈给刘晚晴。

上官梦也是在上官烈拿回的一大摞书中偶然翻到这章的,出于好奇便偷偷学习,或许是因为心中对此术有了些许认知,便一眼就观察出那欧阳秋心中掩藏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将她压的十分辛苦。上官梦便有了刚才的举动,她知道自己因为重活一世,眼神之中便褪去了青涩,带着丝丝的深重。便更是控制了眼中的神采,语音中也透出飘渺之感,只是想要激进欧阳秋的心神,诱惑她将事情说出来。

上官梦其实也十分想亲自去荣华县找郑贤,没有亲眼看着他安好,自己始终不放心。但是自己此时没有好的理由离开京都,而且自己和郑贤的关系也不能轻易示人,上官梦便也没有办法托云逸远和尚宇飞帮忙照看。

于是开口向林翼锦说道:“林大哥可是听过民间有句古话,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它向你摇附耳,只是让你放松警惕,等到你不注意之时,就猛地窜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让你无法反击。”

上官梦看着林翼锦面脸的笑容,也是一笑道:“原来是林大哥,上次寺庙的事情,梦儿一直没来得及谢过林大哥呢。”

尚宇飞自知道瘟疫之事之后便一直在翻读医书,寻求解决方法,却也因不太知晓具体情况,只能暗自猜测症状。直到昨日那人的到来,不但让自己知道了内里的情况,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更让自己茅塞顿开。此时自己对那里的症状也有了大概的医治办法,但是却还需要细细推敲,万不是可以随意应声的时刻。

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亲自去见见那尚宇飞才能确定事实是否如自己的猜测。

此言将歇,刘晚晴却坐直身子,道:“姐姐,其实妹妹今日来还有一件事呢。”言罢有些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上官梦会意的对着兰心使了个眼神,兰心点头便领着紫苑向厢房走去。

欣女官忙应声道:“依奴婢看啊,这上官梦也绝对不简单,不然怎么会这般好运,据说两次都是那云小将军救得上官梦,公主你看这两人是不是?”

林媛媛也走了过来,大大的双眼有也满是通红,眼中带着浓浓的焦急和关心,双手激动的抱着上官梦道:“梦儿,一听到你出事了,我和哥哥忙跑来找你,找到这时看见这些血真是吓坏了,生怕…生怕…”便哽咽的说不出话,上官梦忙轻拍这林媛媛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渐渐的向树林深处走去,面前突然出现几棵斜插而来的树木,上面布满了抓痕,似有野兽经过般的样子。云逸远走到这里却停下脚步,带着上官梦来到斜插的树木侧一处浓密的灌木的地方,银狼此时猛地窜了进去,银色的身影一下子没了踪影。

云逸远则不屑一顾的说:“皇子这话,还是留着和阎王爷说去吧!”

上官梦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握在手中,看着走来的四人,心中暗暗思量。

上官梦则是头也没回,这纳兰玉出现的时机和黑衣人的出现太过巧合,上官梦不由的认为这是纳兰玉自己安排的好戏,目的是要取得自己的好感。可是这次上官梦则是真的错怪了纳兰玉。

上官清则忙让上官梦好好回去休息。上官梦转身向达姆而浅浅行了一礼告辞。

兰心到了丞相府便跑到门口对管家喊道:“陈管家,快去喊少爷,小姐被人追杀了。”

而自己在早上与上官烈的交谈中得知上官梦一直昏迷不醒后,心中一直挂念,一个想要看看她的念头一直不灭,夜晚便这般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上官梦的闺房,将她床边的守夜丫鬟点睡后便见上官梦脸色极不安稳的表情,双手当即伸过去轻轻将上官梦抱在怀中轻轻安抚。

上官梦脸上带着几滴血珠,却灿然一笑,如罂粟般让人沉迷,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们太看轻女子了。”

刘晚晴也看到了云逸远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当云逸远说完话后,刘晚晴差点笑出声来,最后看看情况便低头忍住。楚晨则更是夹着尾巴安静的坐着,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楚晨眼中透出一丝贪婪和掠夺,嘴角含笑道:“原来表妹也来了。”

上官梦在上官烈身后走进大厅,抬眼便见一个肚子隆起,圆圆的脸上一双眼睛精明十足的中年男子坐在下,他身边是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一双眼睛十分凌厉,薄薄的嘴唇显得人十分刻薄。

皇上的一声高喝:“好!”打断了凝视,唤回了心神。喝彩声此起彼伏,

犹如叫舞女般的语气又使得达姆而的火气节节上涨,最终忍住口舌之争,向舞台一边使个眼色后,回到座位。

云逸远回到座位之后也沉默无语,没有与身边刻意上前搭话人多言。又瞥了上官梦几眼,却见她就这样坐着喝茶。心中暗道。好个有定力的人。刚才她的一瞥自己可没有放过,那双眼睛中没有丝毫感情,犹如一滩深潭,透着寒冷和深不可测。

上官梦看见刘晚晴变色的脸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见了林家兄妹,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依旧是一阵寂静,上官梦看着他那如死灰般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便转身缓步道:“人的一生,总会经历沟沟坎坎,但是若是你害怕溅的一身泥便不敢从沟坎中过去,那你就只能跪在那里,永远都过不去,也不会有人看的起你,那是你自己作践自己。想让那些欺辱过你的人都生不如死,那就要爬的比那些人高,利用你手中的一切去做你想做的,让他们从骨子里都惧怕你。你可以有这个爬高的机会。但是可惜,你不敢!”

马车内赵若莲则钦佩的说:“梦儿,我还不知你能双手写字呢。”

上官梦行礼谢恩,将要开口,却听见外面传来“皇上驾到!”

林媛媛看到便心下一惊,什么也不顾的跑了进去,嘴里喊道:“梦儿!”云明敏也随着跑了过去。欣贵妃心中一急,这孩子,怎么这般不顾礼仪。便小心的对皇后说道:“请娘娘恕罪,明敏在家中被养的有些放纵了。”

纳兰舞就决定不等了,对着上官梦笑道:“这样坐着也没有意思,要不咱们去前面走走吧!”

只见各家小姐都已经就位,纳兰玥和纳兰舞也已经交谈起来。看着纳兰玥看向自己的眼中只有厌恶没有惊讶,便知这纳兰玥已经知道自己计划失败了吧。

这位元阳侯可以说是可悲的,有两个嫡子,但都不成气。嫡子钱书文无心朝政,只爱寄情于山水,吟几句酸诗。嫡次子书豪更是放肆,整日沉溺于酒池肉林中,家中小妾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抬,还都是府上的丫鬟,弄得家中都买丫鬟时都不敢挑那些有姿色的。但娶了公主后便自主将小妾都遣散了,家里人都为此高兴,以为他转了性。

马车停下之后,上官梦下车看着一片宽阔的绿地,心情更是舒展。郊外的空气清新无比,而这片草地也长得很好,没有意思颓败之气,远处还有一条河流如碧带般向远处伸展。

上官梦没有错过刘夫人眼中的狠意,只是淡笑着行礼随着下人而去。

这方刘邢勇和刘夫人闻言连连道谢,刘夫人忙领着太医去刘晚晴院里。刘邢勇则是遣散旁人,坐在厅堂上和林公公闲聊着。

然而王嫣然换完衣服回来却听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说话的声音,正迟疑要不要进去时,却听到了皇后的哭声。据太子说从他六岁到皇后身边起,就没有见皇后哭过。王嫣然对此还十分敬佩皇后如此坚强,因为后宫这般的尔虞我诈,一般的妃子经常仗着皇上的宠信使用哭闹的把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皇后圣宠之高却没有这样做。此时皇后竟然哭了,故而王嫣然也在偏门听见后想要离去,等一会平息了再来。但是皇上提到了水仙花手帕却让王嫣然定住了脚步。

她父亲刘邢勇立刻跪在大殿,急声道:“陛下饶命啊!小女年幼无知,请陛下绕过小女性命。”而刘夫人此时也是跪在大殿,开口求饶,却害怕的浑身抖。

上官梦跪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个棋盘是臣女上官梦所奉!”

“平身吧!”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

琉玥公主却激动的拥到纳兰玉的怀中,“五哥,我的心意你从小就知道,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别人?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是将你推到别的女人身边的事,我绝不会答应。”

便微笑着对林媛媛说:“既然你把他们俩都说烦了,那就给我说说吧,我倒是对这个云小将军挺感兴趣的。”

刘晚晴听闻,陷入沉思,一会便谨慎的说道:“从没听闻皇后娘娘身体有恙,但是却这么多年没有子嗣,确实是件奇怪的事情。”

听着刘晚晴的话,上官梦也只是淡淡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