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那听到了吆喝的如潮人群已经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蜂拥过来,我和秦琼一下就被冲散了。

秦琼解下外袍,躺到了我身边。

我是个迷糊蛋,天冷了不知道要加衣服,天热了也不知道要防暑降温,他总是这样细心,每每在我身边提醒着我。每次出任务,他总是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如同父亲牵着淘气的孩子学习走路,总是小心翼翼的。他很少对我脾气,总是仔细地记住我的所爱所憎,就这样像父亲、如兄长般地爱护着我。他给我一种熟悉的安全感,让我想要依赖他,让我忍不住想靠在他身上撒娇诉苦。对我而言,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没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啊,痛!秦大哥,轻点!”秦琼忽然用力拉紧了绷带,我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秦大哥,你在生我的气么?”

我忽然无法正视他,心底隐约觉得有丝不安,甚至还有点害怕,不自觉就别过头去,往秦琼怀里靠了靠。

还没等我转过身来,迎面便又有一剑向我刺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把亮闪闪的刀当头劈将下来,这下我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无奈只能伸出左臂挡在头上,下意识地闭上眼等死。

“砰”一声,我重重地跌在地上,一下被摔懵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好几把刀向我砍了过来。

秦琼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临山下植树岗。”

“我的胳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啦!”我涎着笑脸保证,“我保证这次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绝对不会摔下来。”

“没有,没有呀。”我的眼神飘呀飘,就是不敢看他。

“谁说我想哭了,我根本就不想哭……”喉咙一阵痒,我说不下去了,只能把头深深地埋进秦琼的怀里。

“你还知道痛?既然知道痛,下次就不要那么逞强了。”秦琼叹了一口气,放轻了力道,“永不服输是大丈夫所为,但也要量力而行,知道么?”

我飘身退后,举剑向天,剑尖在空中缓缓画出九个半圆,硬是将他的剑势消解掉大半。

我还要几个月才满16岁,未成年人可是不能喝酒的呀!

“这幅画……”我回身走到那幅画前,眯起眼看了又看,不禁连连称好:“好,好画!”

啊?我一愣,糟糕了!典故果然是不能乱用的!

我提起我的背包,清点着我全部的财产。

黑暗中,两人靠得更近了,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轻拂过我额前的乱,他身上浓烈的男人味也传了过来。

“你不想和我睡一屋?”秦琼一挑眉,“那好,你就和衙门里其他捕快一起挤吧。他们十个人一屋,想来你会睡得更加安稳。”

过了好一阵,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他忽然说道:“好,你和我一起回衙门吧。”言毕,他便转身朝前走去。

看来他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用的是激将法,先击垮屈天威的意志,再寻机救我。这办法虽然冒险,但是说不定能救得了我。

那摄影机呢?导演呢?剧组其他人呢?

我就这样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那双冷漠却有着淡淡温柔的眼睛也在深深地凝视着我。

今年升上高一后,我就开始住校了。离开父母虽然有些孤单,但是日子却过得自由自在。

“小哥哥,你真是好人啊。”男孩很高兴,直对着我傻笑,伸手拉住我一边的袖子。

只听“刺啦”一声,我的左袖被他扯下半边来。

我立时傻了眼,这孩子好大的力气!

“对不起啊,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孩子看拉破了我的衣服,自己也吓了一跳。

“没事,我不怪你。”我无奈地看着袖子,反正坏也坏了,买件新的就是了。

我看那男孩眼里还有丝愧疚,就冲他笑笑:“别怕,我真的不怪你。”说着,我伸手想掏钱付给那摊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摊主,那石头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