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走到离大门最近的那棵树旁,等着米罗和安德跟上来时,安德一点也不奇怪。他能看出米罗一时有点气恼,但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脸上的表情镇定如常,恐怕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安德不禁拿米罗和自己在战斗学校里认识的孩子相比,把他当战友掂量着,结论是米罗如果进了战斗学校,肯定成绩优异。欧安达也一样,但她取得好成绩的原因跟米罗不同。她认为自己应当对即将发生的事负起责任来,哪怕安德是个成年人,年龄比她大得多。她对他一点也不俯首帖耳。不管她害怕的是什么,都不会是当局的惩罚。

米罗:显然跟咱们不一样。既然说到这儿,其实咱们也没做过。我说不定看出了他们的生殖器在哪儿。看见他们肚子上那个小疙瘩没有?那儿的毛要浅些,细些。

奥尔拉多简直弄不明白。代言人到底算不算个成年人?他不是去过那么多人类世界吗?可他对电脑怎么竟会一窍不通?奥尔拉多问他时他还挺不耐烦的。

载于《政治潮流》1930:2:22:22

——圣安吉罗。

西迭:我真希望咱们能熬过这一关,加斯托。下一代外星生物学家也许只知道作标准的基因修改,无法把咱们的实验继续下去。

一念及此,臀部帝痛像烧灼一样传遍全身。她满意地点点头。我理虚受到这种惩罚,疼痛消失后我反而会更难过的。

你还跟我说你替我难过,因为你耍去参加审议表决,而我只能留在家里撰写通过安赛波发送出去的官样文章。你可真是满嘴喷——那个,排泄物!如果你回来时我已经睡着了,叫醒我,给我一个吻,好吗?这是我今天挣来的。

刊于《文化习俗交流》。1964:12:40

19900401

猪仔转过身来,“想瞧瞧我们怎么杀他的吗?”

“我们得把他的尸体抬回来,”利波说。

就在这时。他耳朵里的宝石状植入式微型电脑向他通报了卢西塔尼亚外星人类学家皮波的死讯。安德鲁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打断了学生们的争论。

“杂技演员。”鲁特重复着这个新词,“是指我刚才的动作吗?对这种动作你们有个特别的词儿?是不是有人整天做这种动作,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波斯基娜在高脚凳上转过身子,看着他。“我被任命担任卢西塔尼亚殖民地总督的时候还很年轻。担任这个职务是我极大的光荣,是对我极大的信任。我从孩提时代就学习政府管理和社会体系,我在奥波托的任期虽然很短,成绩还不错。不过任命我担任总督的委员会显然忽视了一个问题:我的疑心病很重.不很诚实,而且本位主义思想严重。”

“这些是你的长处,我们都十分钦佩。”佩雷格里诺主教道。

波斯基娜淡淡一笑。“我的本位主义表现在,一旦把卢西塔尼亚殖民地交给我,我就更重视它的利益,而不是其他人类世界,或星际议会。我的不诚实表现在我欺骗了任命委员会,装成把议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其实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正好相反。我的疑心病则使我不相信议会有一天会让卢西塔尼亚具备与其他人类世界一样的独立件和平等地位,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当然。”佩雷格里诺主教说,“我们只是一个殖民地。”

“我们不是殖民地。”波斯基娜道,“我们只是一项试验。我认真研究过颁发给我们地许状、执照,以及所有与我们相关的议会法令,我发现,我们没有普通殖民地所拥有的保密权。我发现星际委员会有能力随便殖民地任何机构和个人的任何密级的文档。”

主教大人的样子有点生气了。“你的意思是,委员会有权查看教会的机密文档?”

“啊!”波斯基娜道,“看来你也跟我一样,是个本位主义者。”

“按照星际法律,教会拥有自己的权力。”

“别对着我发火啊。”

“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提出抗议,他们就会假装让步。那样一来的话,我就不能完成我该做的事了。”

“什么事?”

“就是这个程序。它监视着所有通过安赛波进出卢西塔尼亚殖民地的信息流。”

堂·克里斯托笑了起来,“你本来没权力这么做的。”

“这我知道,我刚才说过,我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缺点。不过,我的程序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大规模侵入我们文档的行动。当然,每次猪仔们杀死我们的外星人类学家时,我们的一些文档就会受到秘密检查,这些我们也想像得到。但从来没有大规模行动。直到遂之前。”

“死者代言人来了之后。”佩雷格里诺主教道。

波斯基娜有点好笑。主教显然把代言人来这里当成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下子就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她接着道:“三天以前,有人通过安赛波对我们这里的文件进行了一次非破坏性的扫描。扫描模式很有意思。”她转身面对终端,改变了显示图形。图形表示,扫描只与最上面的几个层次相关,而且限制在一个特定领域中。“只了有关米拉格雷外星人类学家和外星生物学家的资料库。我们的加密手段对这次扫描根本不起作用,好像这些加密根本不存任一样。它可以发现一切,包括个人生活隐私。你说得对,佩雷格里诺主教,我当时相信,现在依然相信,这次扫描与代言人有关。”

“他在星际议会里没那么大的权力吧。”主教说。

堂·克里斯托沉思着点点头,“圣安吉罗在他的一本私人笔记里写道——这份资料只有圣灵之子修会的成员可以看到——”

主教兴奋地说:“这么说,圣灵之子修会的确保存着圣安吉罗那些没有公开的著作!”

“没什么大秘密。”堂娜·克里斯蒂道,“都是琐碎小事。这些笔记谁都可以读,但只有我们有这个兴趣。”

“他写道,”堂·克里斯托道,“那个代言人安德鲁的岁数比我们想像的更大,他的年龄甚至超过星际议会,而且,说不定权力比星际议会还大。”

佩雷格里诺主教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最多不超过四十。”

“你们这种毫无意义的对立情绪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波斯基娜厉声道,“我要求稃开这次会议是因为情况紧急,也是出于对你们的礼貌。为了卢西塔尼亚政府的利益,我已经下令采取了行动。”

其他人沉默了。

波斯基娜转向仍然显示着刚才图像的终端。“今天早上,我的程序再一次向我发出了警报。安赛波上又出现了第二次系统性的扫描。和卜一次有选择的非破坏性扫描不同,这一次,它在以数据传送的速度读取一切文档。这表明我们的所有文档正被拷人其他世界上的电脑。接着,扫描程序改写了目录。现在只要安赛波上传来一道指令,我们电脑中的每份文件都将被彻底删除。”

波斯基娜看出佩雷格里诺主教有几分惊讶,但圣灵之子修会的两位教友却并不吃惊。

“为什么?”主教问道,“摧毁我们的所有文件——这种手段只会用在那些发生叛乱的同家或世界上,而且只有在计划彻底摧毁这些世界的时候。才会——”

“我发现,”波斯基娜对两位教友道,“你们跟我一样,也有本位主义思想,而且疑心病也不轻。”

“恐怕我们的关注领域比你的小得多。”堂·克里斯托道,“但我们也注意到了你说的网络侵入活动。圣灵之子是一个很大的机构,我们的修会只是它下属的许多修会之一。我们一直在将本会的资料传送给其他人类世界上的兄弟修会,唉,网络传输费用实在太昂贵了。兄弟修会在接到我们的资料之后也会替我们保存一个备份。但如果我们被视为叛乱殖民地,我想是不会允许我们采取这种资料恢复的手段的。不过,我们最重要的资料都作了纸质硬拷贝。把所有东西全部打印出来不太可能,但我们也许能把最要紧的打印出来,能对付下去就行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不会遭到彻底摧毁。”

“这次入侵你早就知道?”主教问道,“你却没有告诉我?”

“请原凉我,佩雷格里诺主教,但我们没想到你竟然会没有察觉到这次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