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准备有担架,所以国王马上被放在了上面,安心站在原地,既没有随着人群将亨利八世围住,也没有转身离开,说实话,此刻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是原地站着,那个羽毛扇也随着她的惊诧跟着手臂一起垂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安心很期待亨利八世能低下他的矛,接受她的帕子,说白了,她希望凯瑟琳王后成功,当然如果换成安·博林,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但她不是安·博林,就算是不为了爱情,也应该给这个淑女留一点体面不是吗?但是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

担心?为什么会这样!!!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她绝对不会为他担心,这个冷血、残暴,将会将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刽子手,如果说她有担心,那也应该是萨福克公爵大人,至少他对自己还有帮助呢,这样想着,心脏在不知不觉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回来了?”珊妮显然很惊讶。

“亨利……”看着亨利·都铎利落地转身要离开,安心情急之下第二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当然,如果陛下您不是嫉妒的话,又怎么会连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名字都这么关心呢?”安心加大了她笑的幅度。

天,难怪前世他们几个会聚在一起,原来是早就有因缘的。

没有叫已经被自己赶去休息的珊妮,自己换好了细亚麻泡泡袖的宽大睡袍,赤着脚踩在厚羊绒毯上,就像踩上了云朵,床也一样,不知道铺了多少层的羽毛褥子,躺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就像躺在了云层的上面,单凭这一点,就是穿越到西方世界的同学们的福利了,要是穿越到中国古代去,还要适应那硬邦邦的木板床和枕头,当然,从生理健康的角度来说,还是中国的寝具更有益健康,可以有效的保护颈椎,欧洲人太贪图享受了,可难道就不能找到一个折衷的方式吗?

从安心再次登车,到换船,再到下了船再上马车,萨福克公爵和她都是简单地打招呼,并没有再交流任何事,但是安心感觉他的背影看起来都亲切了很多,看,很多事情,只要想去做,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查尔斯·布兰登皱着眉想了一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话,但如果是真的,似乎……你没有其他选择,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决定的事,是一定要办到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致病的物质是在生海鲜上?”公爵果然洞若观火,问题总是那么参透本质。

萨福克公爵也顺着安心手指的方向望去,没有回应她的话,但是安心似乎听到了他轻微的叹息声。

欧洲的秋天,别看阳光灿烂,风已经开始劲了。

大厅里终于只剩下了她和亨利八世两个人。

这个人……不花痴地说,这个英格兰人,比被人盲目花痴的贝克汉姆不知道要帅几个档次啊,关键是,他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范儿,难道这种气势只能是帝王所独有的吗?

比自己房间里的要大一倍的壁炉出木柴燃烧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安心将目光收回来注视着自己的盘子,威尔特伯爵夫人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了她的丈夫,而那个活跃的乔治·博林则是看看自己的父亲再看向安·博林,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复杂到不是他能插得上口的了。

宫廷文化——中世纪盛期的文学与社会》(德)约阿希姆·布姆克

而一群医生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慢条斯理地说着各自的看法。

这回没有人注意到她进来,安心想都没想就走到床前,将一支手指用力地按在了亨利八世的人中穴上。

“你要干什么。”最先现她的一个医生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接着房间里所有人都见到了安心的动作,安心被吓了一跳,但是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放松。

“看看这个婊子对国王做了什么,她在行刺……”凯瑟琳王后身边的一个女官紧跟着喊了起来,马上有侍卫冲了进来。

两个女官抢在侍卫之前去拉安心,安心嘴里不断地说着:“不,我没有行刺,再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一边和不断涌上来试图将她拉走的女官们周旋挣扎,房间里的混乱将隔壁的大臣们也吸引了进来。

安心看到查尔斯·布兰登,眼前一亮,刚要开口求助,就听到床上出了声音:“你们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