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还留在北京、又有足够分量的老朋友不多,其中跟唐老爷子相熟的几乎就没有,最多也就是见过、说过话。

唐峰脸上一红,为难的看看苹果,看看孩子。再看看大山,“哥,我都咬了一口,给他吃可以吗?”

大山问明医院的地址,“这样吧,我和小洁去一趟。反正我们也要到修路现场看看,那里离的不远。”

陈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新时代女性,她有主见,有原则,很多女人认为可以妥协的事,她并不认同。董洁至少能肯定这一点。

董洁歪头笑,嘴里狡辩道:“我户头的钱,都是你给我的,没有成就感,不算啦。我要自己赚钱,拿这钱请你吃饭、买礼物。感觉很不一样。自己赚地钱才叫私房钱。”

“小峰不怕生病吗?感冒了要打针,要吃很苦的药哦。”

“董妈妈,姐姐可能是困了,人家都说春困秋乏,让她先睡一觉吧,睡醒了才有胃口吃东西。”

眼瞅着小家伙那架势要往里面冲,唐援朝一把捞起儿子,不顾他扭动身子咕哝着抗议,率先退场,跟着唐春燕把门虚虚掩上。

“李总,您懂的真多,难怪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我表哥多骄傲的一个人,提起您时,我瞧着他也满服气的。”

几年下来。父亲母亲、他自己和二弟都没办法劝说的小弟,却在这个人的影响下,生了巨大的变化,前后判若两人。

大山读完,点头道:“嗯,是挺有趣的。”

高胜海不用他一分钱的实际投入,把服装公司送他一半。自己并且包揽了所有具体经营,就是要借助他的关系,走服装出口的路子,要把产品卖到国外去。

蔡镇东着实喜欢这礼物。玉和龙,这两者都是中国人喜闻乐见的东西,组合在一起,更难得的是材质和雕工都是上上之选,他活了这把年纪了,眼力却是不俗。

“……”羞涩的转开话题,“听说青的海景很漂亮。”

田志祥和王凯跟着他们去苏州。两人在部队里练就了一手过硬的开车修车技术。应聘过来后。年轻人喜欢车,平日里也好摆弄研究。车子地一般毛病,自己都修得来。

他从床边抽屉里再找出水果刀,一边削果皮一边接着道:“这几天暂时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医生说你肠胃弱,以后也要在饮食上多加注意,荤食类多吃些鱼和骨头汤,可不能由着性子吃想吃的东西了,饮食还得再清淡些。酸的辣的这些重口味的都要忌口……”

墙内开花墙外红。

大山打断她,眉头紧皱,“你哪里听来的这些论调?”

今天很冷,一大早天空就阴沉沉黑暗。

丁睿考上了国防科学技术大学。这所学校,差不多是国内最好的军事类院校,难怪丁老爷子这般高兴了!

董洁甩了甩酸疼的胳膊,跳下床,“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哥,睡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

看看天色,大山快放学了。最后一家离开的酒店。距离大山的学校不是很远。两人决定去接大山放学,为了消食,也不开车,溜溜达达走了过去。

“这不过年了嘛,我可又长了一岁,先是我爷爷的压岁钱没了。人老爷子说‘过了年,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压岁钱该停了啊。’自己抠门吧,还不许我收来家里拜年的客人给的,他老人家倒是扬风格了,可把我整的两手空空就差喝西北风啦。”

姜红叶仰头,借望月之姿,悠然长叹,强自压下眼中的酸涩。“谢谢你的祝福。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但愿吧。”

“饭菜不合口吗?”

丁睿受气小媳妇状缩成一团,细声细气道:“我鼓起勇气,冲出老爷子的封锁线,不就是想来给大家报个信吗?”

董洁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轻轻盖到大山手上,“哥,奶奶虽然不能再陪在我们身边,但是,只要我们活着,奶奶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有我们记着她想着她,奶奶,她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她在我们心里陪着我们呢,是不是?”

大山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终于,要有个自己的家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归巢的鸟儿出嘈杂的喧嚣,偶尔有几只飞过来,落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在土里草里刨食,一边歪头打量着她,似乎也在奇怪,自家附近怎么多了这么一位陌生来客。

太阳的余光渐渐离开,天空被浓重绚丽的红霞覆盖,天地间满目桔红,远远近近的古朴的、现代感的交错的建筑物、高大的乔木和路边盛开或含苞的花草、或急或慢经过身边的人流……万物都像是被撒了层金粉,柔和优美的像拉斐尔笔下的油画,即使其中充斥着各种忽高忽低的噪声,但――大山和董洁相视而笑,他们却都感觉到一种宁静和谐的氛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饿不饿?”大山低头问董洁,眼光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观察她有无露出疲累的意思,指着左手边的胡同道:“从这里拐回家好不好?这一来一回,走的路也不少了,要不叫司机开车来接?”

董洁轻轻打了下他的手,“哥,我又不是病人,孕妇需要适量的运动,爷爷他们限制我这个限制我那个,你要是也像他们一样,我还活不活了?健康这东西,越是小心越是容易惹事,人家多少人直到生孩子那天都还在劳动,我连走个路都要计算走了多少步,那也太夸张了吧?”

这个道理大山也知道的真真的,只是他很难忽略那种恨不得抱着她走路的心情,或许也受到长辈们紧张的态度影响,一个个三不五时叮嘱他注意这点当心那点,一遍遍不厌其烦,格外助长了他准爸爸的紧张心态。“医生交代,前三个月要特别当心。能小心还是小心些好,你也知道,爷爷和外公有多盼望这个孩子,陈爷爷和丁爷爷一接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这个孩子不单单是咱俩的,也是长辈们现在最大的安慰……”

两个人在黄昏的紫禁城里,互相倚靠着走在胡同中。

太阳落下去,月亮升了上来。月色很好,月影在胡同中洒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每次走在北京城这种古老的胡同里,我都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很多年前,也有相爱的人像我们现在这样,手牵着手走过去……但最后所有的故事,都没留下来,都消失在历史里,没有人知道……”

董洁举起手,白皙纤嫩的手掌在月色下张开,轻轻晃动,她微微眯起眼,仿佛感受到月光在掌心里流动,“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一千五百年间事,只有涛声似旧时……哥,很多人,活了一辈子,也许很快乐,也许很坎坷,然后他们死了,他俩的故事就消失了。只有这俩个人,知道他们的故事是幸福还是不幸……”就像红叶和陈群,静悄悄,一屡风似来到世间,又一屡风一样离开,像早春的叶子,未及到秋,过早的离开枝头,结束了这一世的轮回。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便是昔日的亲朋友旧友,也只专注于各人的生活,又有几个会偶尔想到他们呢?

大山盖住她的手,把一缕月光留在她掌心,“是这样,没错。不过,生活是自己的,幸不幸福是自己的事,别人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再说,我们不是要做爸爸妈妈了?五十年以后,我们的孙子会知道爷爷奶奶的故事,一百年以后,说不定孙子的孙子,也会在这样的夜晚,走在这条路上,和他的爱人说起我们俩的故事……”

ps:写这一章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在响着一歌,就是孟庭葳的那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很久以前很喜欢她的歌,然后是前天晚上吧,好像是一个晚会,大约是中央三套的歌声飘过六十年?记不大清了,她出来唱了这歌,主持人介绍说她在最红的时候选择退出歌坛,去做慈善事业。多年后重新听她的歌,感觉她变的更为优雅美丽,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却另添了一份从容,感觉她对歌曲的诠释比从前更为出色,声音更为干净,很喜欢。。。其实我是想说,红叶是董洁心上永远的一朵最美丽的玫瑰花,纯真,善良,质朴,有气质,也有内在美,她静悄悄的开,幽雅而美丽。。。还记得写到她离开的那一章,有一个书友留言,大意是:竟然把红叶写死,拍你两板砖。。当然,因为那一章,拍砖的可不是他一个哪。。。

关于章节名,昨天为了起名字,为难了半天,为了第二天省事些,最后在后边加了个一,今天应该是二,可是忽然很喜欢现在这个名字。。

结束了这本书,一直再没有找时间从头看一遍,偶尔看了几章,唔,有些错别字,还有语句不太通顺的地方,原本是打算改的,后来。。。

现在写的番外,不知道读起来与前文感觉能不能衔接得上。。今晚这章写的很用心,本来一直在犹豫,新书是写仙侠还是都市,现在决定,还是写都市吧,仍然是这种青梅竹马系的,互相扶持的故事,有一些好朋友,有欢喜有悲哀一起哭过笑过,然后慢慢长大。。。我想现代都市需要童话一般美好的爱情,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摔,哪怕只是故事,看着也想微笑,我想大多数人渴望真情与亲情的回归,我想中国人的婚姻观念,缘于古老的诗经里的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是现代,古代,不管受过打击历经坎坷,还是情窦初开情有独衷,这是中国人对于感情的美好追求。。。所以,虽然想写快乐幸福的修仙类,还是决定在那之前,先写一个都市类的故事,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多多支持。。。顺便多说一句,编辑毫不客气的把我想的书名打了回来,呜呜。。。

唔,还会写几篇番外,会写大山和董洁或许也包括他们的孩子,还打算写一篇萧烨和吴单的,再来一篇陈群和姜红叶的。。不过,如果我明后天要是没更的话,大家请再多点耐心,因为我要准备新书,三万字正文如果写出来,我就会有一些时间,把这几篇番外一并解决掉啦。。。

番外三初为人母的幸福生活二

“小洁还睡着哪?”

唐老爷子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望见董洁依在大山怀里,眼睛微闭。

大山微微点头,试着要把她移到枕头上好好躺着。刚一动作,董洁已经皱了眉头,嘴里咿唔两声,一只手伸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唐老爷子笑笑,愈放轻了声音,“别吵了她,我就是上来问问,这会儿要不要吃东西?阿姨刚褒好的鸡汤,放了人参。”鸡是专门派人到乡下收的农家自家喂养的土鸡,小火在灶上咕嘟了一晚上稍带半上午,熬出来的鸡汤分外的香,很适合给孕妇补身子。

大山想了想,“再等等吧,让小洁再睡会儿,早上天不亮就犯恶心,折腾了好一会儿。”

唐老爷子点点头,轻轻带上门离开。

大山摸摸她稍显丰盈些的小脸,又拿起文件看起来。

半晌,怀里的人动了动,翻了半个身。低头,就见董洁眯了眼睛,伸个懒腰,正抿着嘴笑呢,脸上一派满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