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量着布偶,一边问道:“这是你的?啧啧,还真是跟你一样难看!”少年评价似的喃喃念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平阳公主府离未央宫并不是太远,细细一听,还能隐约听到一些宫里传来的细碎音乐。

可是那阵痒却是久久不曾离去。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睡眼惺忪地望着女孩微笑的脸颊。他伸了个懒腰,顷刻间觉得清醒了不少。

走了一会儿,霍去病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嫣儿,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们怕是回不了长安了,城门一定早关了。我看我们只能在这儿过一夜了。”

他正手握一卷兵法细细研读,见她进来,一时很是高兴,正要开口说什么。

在她额头猛敲一记,他也笑了,语气却是责备中夹杂着关怀:“看你恢复得这么好,应该是不需要我照顾了。我那天背你回来都累死了呢!”

“不过,”他顿了顿,嘱咐道:“公主千万记住,不能再让小主受到任何刺激。”若是刘嫣再受到什么刺激,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老管家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郊外的霸陵县。”

辛酸无助的泪水充斥在整个屋子里,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萧瑟。

平阳走到她面前,轻声唤她:“阿娇,我来了。我把嫣儿带来了。你看,嫣儿都这么大了,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她缓缓走到刘嫣面前,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屏退身边的所有人,带她到案前坐下。

卫青今日没穿铠甲,身着一袭蓝色深衣,清俊的五官被衬得愈俊朗。他由于长年征战带兵,皮肤不似长安那些贵公子一样白皙,而是呈小麦色,看上去健康有力。

随侍的宦官将皇后的金色玺绶恭敬地递到卫子夫的面前。卫子夫轻轻抚摸着那个玺绶,那个象征她身份的东西,彻底将她的命运与旁边的男子绑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接过玺绶的那一刻,她的手突然有一丝犹豫,只要接过这个东西,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平阳见她一句话也不说,一股无名的火顿时窜到脑门,她大声对着院里的家奴喝道:“下去把那些眷养的伶人每人抽五十鞭子,尤其是那几个平日教导小主抚琴的。越来越没规矩了,谁让他们教小主这些的,好的不教,把小主都教坏了。”

十二岁的他,沉浸在她清亮的眼眸里,不可自拔。

刘彻见他毫无反应,眼神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凌厉,“朕要里卫子夫为皇后。你去把圣旨拟了。”

一旁的平阳凑过来,同母亲一起望着安静乖巧的侄儿。她推了推刘彻,关切地说道:“皇上,你去看看子夫吧。这个孩子可折腾了她很久呢。”

“胡闹!”刘彻突然大斥一声,吓得身边的李夫人及一旁的宦官宫女跪了一地。

她吃了一些,渐渐觉得腹中饱了。吃完手中最后一块软糕,她满足地拍拍双手,拍掉手上的碎屑,笑望着陈阿娇:“谢谢娘娘。”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将沉重的大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小心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