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府里那么少的人。刘嫣怀抱着那个布偶,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

一夜即短暂又漫长。东方泛着丝丝鱼肚白,悄悄黯淡了启明星的光芒。

慢慢地寻到一片厚厚的草地。接近中秋,地上的草大都开始变黄枯萎,难得寻到这么一片净土。

这一日,刘嫣却破天荒地跟他说:“去病哥哥,你今晚别回去,在这儿陪着我好么?”

“你啊,”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这次真的责备道:“那天你真是把我吓死了。”

站在一边的平阳有些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嫣儿究竟怎么样了?”

没在说什么,连外衫都没套,他匆匆拽着老管家奔出家门,风一样往霸陵赶去。

药丸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使她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咳嗽也不那么严重了。

刘嫣躲在平阳身后,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妇人,脚下一直不动。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姑母了,更不知道她每日来去匆匆地忙什么。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明天快些到来。老管家前几日帮她到长平侯府上打听,说是霍去病今日就会回来。得知这些后,她心里想的就只有明日能够见到他。

看到弟弟的到来,卫子夫喜上眉梢,笑得十分灿烂,“弟弟你来了。每次来都这般多礼,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话听上去像是责怪,其实带着浓浓的亲情。

她款款走向坐在大殿深处的帝王。黑色的龙袍上绣着欲腾飞勃的蛟龙,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整个人看上去文雅中不失飒爽英姿。只是那长长的冕旒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哦?”平阳惊讶地应了一声,继续厉声道:“那你说,你从哪儿学来了?”

他越是躲避,她挠得越加起劲儿,让他痒得简直生不如死。痒得实在受不了了,他终于向她投降,“我的好嫣儿,我投降,投降可以了吧。”

“恐怕什么?”他厉声叱喝,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凉却志在必得,“朕就是要立她为皇后,朕就是要做给那些人瞧瞧,朕可以封一个车奴为将军,同样也可以封一个歌女为皇后。再说,子夫为朕生了皇子,朕确实应该奖励她。”

王太后早已年过半百,脸上布满深深地皱纹,头半数都灰白了。见儿子的到来,她将小皇子抱到儿子跟前,喜洋洋地说道:“皇上你看,这孩子跟你长得多像啊!”边说着,王太后边用手抚摸着小婴儿稚嫩的脸庞,满是爱溺。

他在身后轻轻推着她,女子回头冲他莞尔一笑,他不由得愣在原地,幽幽说了一句:“嫣然一笑百媚生。”

见她一直不敢动手,陈阿娇拿起一块香喷喷的桂花糕,递到刘嫣面前,“吃吧!别怕。”

刘嫣透过那个缝隙,院内的景象尽收眼底。院内看样子也荒芜了许久,只有几株蔷薇还屹立在墙角。院子中间有一块宽敞的空地,一名身穿紫色深衣的女子在院中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动人,口中还念着婉转的唱词。

她跟着他的脚步,飞一样地在田间奔跑着,将那些麦田渐渐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