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收到信后,以他对朝廷的忠诚和心胸的豁达,也不免一阵心寒,随即上书称病,自请去职。而后回归涿县故里,从此闭门著书,又收了几个弟子教授文章武艺,不再理会外间之事。

“追上去!”素利一声狂呼,用尽全力的一鞭狠狠抽在战马臀部。那战马吃痛之下一声长嘶,已至极限的度竟硬生生再提三分。

“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会儿。”我拍拍他的肩头,旁边早有人引他到一边休息,并热情地递过干粮清水。

“事情做得如何?”我沉声问道。

奇可图跳下马背,伏在地上侧耳倾听一阵,脸色忽地大变。他翻身纵上马背,对着呆若木鸡的少年们中的一人吼道:“远处有大批人马逼近,霍察布,马上鸣镝示警!”

每想到这未来的机械大师早早便投身到我的麾下效力,我简直做梦都会笑醒。要知道,前世的我可是听着“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长大的。同时我更深深地庆幸与贾诩这魔宗前任左相结盟的明智决定。曾身居魔宗仅此于宗主的左相高位,贾诩在魔宗内部的人脉之广博实是令人难以想象。凭着脑中记忆的信息,这些年来侥幸躲过朝廷剿杀与以敖溟为的反叛势力清洗的魔宗子弟竟被他循着蛛丝马迹寻到大半。眼前的马钧便是当年魔宗四大分支之一“七巧楼”中席巧匠“鬼手”马峰避居扶风后晚年所得的幼子。

“子鱼兄!”管宁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眉头微皱,提高声音正容道,“些许浊物罢了,你总拿着它作甚!”

前世与徐风成婚后,因她身体的强横远胜寻常女子,初时我在床上着实惨败了几次。恼羞成怒的我拿出武痴的性子,利用徐风出任务的空闲潜心钻研古今房中秘术,终于将什么《黄帝**经》、《玉房秘诀》、《洞玄子迷秘注十三经》、《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等房中秘诀融会贯通,自创一家包含服食养生之道、运气调息法门、翻覆进退招式的独门绝学。从此以后,强悍无比的徐风在床上便成了我胯下的常败将军,每到最后都不免软语求饶。

花铃儿答道:“这瑞兽是一头麋鹿,在这涂山上不知已活了多少年头,反正听我祖父说,他小时候便在老辈人口中听过这瑞兽的传说,甚至亲眼看到过此兽的身影。听说它平日只饮清泉,采食药草,早已进阶凶兽。幸好此兽性情温驯,从不侵扰山民,相反,多年来有不少山民在山中遇险时还曾得其救助。受其救助的山民皆视其为神,渐渐地有了这瑞兽之名,甚至建庙祭司供奉香火。近年来此兽已罕有现踪,今日却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

但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远非此时的他们可以匹敌。与他们交手那个身着褐色短衣的枯瘦老者闲庭信步般绕着两人悠然踏步,脚下看似随意的步子隐隐蕴含着某种极尽玄奥的至理,将高顺和关羽的活动空间不断压缩,渐渐已致举步维艰。他手中提着一条长约五尺的青黄色藤杖,信手挥洒间,竟囊括了鞭剑刀矛等多般兵器的巧妙,杖端所指之处,风雷激荡,劲力雄浑无匹。

“这个蠢货!”徐风一声怒骂,却已来不及生气,举枪一声断喝,“杀!”一马当先闯向营门。

身后的追随他多年的家将卢安领命,转身飞步跑下城墙,不多时捧来一副造型特异的弓箭。此弓高有三尺,弓身呈现出三个暗蕴某种玄妙的弧度,黑沉沉似为金属所制,两端各装了一个椭圆形的金属小轮,一根用极细的金属丝绞成的弓弦绕过两个小轮固定在弓上。

黄忠哈哈一笑,很是欣慰地道:“叙儿你能看出此节,却也难得。你师傅实乃不世出的武学奇才,竟能将书法与枪法融为一炉,自创出这一路别开天地的枪法,了不起,当真了不起!”

我不解道:“居小弟所知,那位‘医仙’华佗见那敖溟将好好的一个魔宗弄得四分五裂,一气之下撒手远走。自此云游天下,以医术济世,不再以魔宗中人自居。只因他素来痴迷于医术,从不关心俗务,而且魔宗中人多受其恩惠,声望极高,敖溟倒也不曾为难与他。汉升兄难道不曾设法寻访华神医来疗救令郎?”

那射手极是果决,一击不中立即抽身便退。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离去,放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神射手隐在暗中虎视眈眈,我可没有信心下次还可接下他这锁魂夺魄的神箭。当下双袖一震,人如白鹤冲天而起,人在空中,双袖忽展忽缩宛如鸟之双翼,身形借力滑翔又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务使那可怕之极的射手难以锁定我的方位。目光锁定那在城中人家的屋顶上疾射如箭的身影,锲而不舍的追了下来。

沈五百往对面看去,正见到阵前伫马横枪的徐风,登时哈哈大笑,以铁槊指点敌阵喝道:“早听说东莱郡来了一位娃娃太守,感情他竟将战场之事当做孩童游戏,居然派了一个小女子领兵。兀那女子,舞刀弄枪是男儿当做之事,你还是随本寨主上山,待我求几位兄长做主,今夜便拜天地入洞房,安安分分做本寨主的压寨夫人罢!”他身后的众贼兵闻言,一齐鼓噪调笑。

徐风走到墙壁前拔出银枪,转身刚要向张烈致谢,忽见大门外急匆匆奔近一人,定睛看时认出一名叫做程喜的“风雷卫”。

夏廉仰头,上半身猛地断折般向后一仰已与地面平行,避过徐风指劲。同时左足踏地右足倏地飞起,脚尖带着碎石破壁的劲力蹴向徐风的咽喉。

东莱诸官初时尚对赵雷心存警惕,但整月过后,见他日日如此,对诸般政事全无兴趣,尽都交予夏廉、顾章等人处理,自己则从不过问。心中在暗道此子知情识趣的同时,均自懈怠了。

典韦大骇,急忙偏头侧身,却终究晚了一拍,被这只足可将磨盘大巨石拍得碎裂的巨掌在右肩头略略擦了一下。饶是如此,他肩头的关节立时脱臼,挺刀前刺的一条手臂软软地垂下。

我与戏志才相视而笑,一起低头看那扇上所写之字。在只比手掌略大的扇面上只有寥寥四字“凉风习习”,字体为楷书,大小相间,古朴典雅。

吴氏运功封住胸前伤口,面色苍白地向着我身后的戏志才嫣然一笑:“戏公子,想必是你暗中向赵雷通风报信,泄露了妾身的布局,更调换了壶中的毒酒。只是你如此做,难道完全不顾念仍在妾身手中的爱妻安危吗?”

我接过陶壶,仰头如长鲸饮川般将那一壶淡酒倾入口中。用衣袖胡乱抹一抹嘴角的酒渍,将陶壶放在一旁,我解下腰间的一个在洛阳时用白银打制的扁平酒壶递给那青年:“投桃报李,蒙足下厚赐,在下便以随身带着的这一壶劣酒回报。”

卷缩在袖中的“青丝剑”一声铮鸣弹出,剑尖吐出一道尺余长冷森森白亮电芒:“贼婆娘放心,今日若走脱了这混蛋,我赵雷两个字便倒过来念!”

他转头看我,郑重地警告道:“老夫知道在诛侯览一事中你们师徒二人出了大力,此刻定以为宦官势力深深忌恨。宇霆切记转告卢子干,今后一切行止务须谨慎万分,切切不要使人抓住把柄!”

出了前厅,看到曹操早已不耐烦地推开虚掩的大门径直走进院中。拱手见礼后,我有气无力地道:“孟德兄,怎么你的精力如此充沛。大家都是在宫中轮值整夜,小弟现在可是只想倒在榻上大睡!”

袁隗似乎没有注意到侯览的不敬之举,展开圣旨朗声读到:“查高乡侯、长乐太仆侯览,贪侈奢纵,多行不法。前后共抢夺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百一十八顷。自建第宅十又六处,皆有高楼池苑,堂阁相望,饰以绮画丹漆之属,制度重深,僭类宫省。又豫作寿冢,石椁双阙,高庑百尺,破人居室,掘坟墓。兼且纵侄横行,动辄虏夺良人,妻略妇子。凡此种种,深负朕恩。今着大鸿胪袁隗传旨,除去侯览一切爵禄,令即刻缴纳印绶,回府闭门思过,听后处置!”

那公子已被两个家奴扶起,半边脸已肿的如猪头一般,他嘴角漏风,气急败坏地喝道:“你们给我将这贱人擒下,本少爷要将她炮制得生死两难!”

“啪”的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响亮,又听到一人怒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那袁绍不过是袁家一庶子,你还当真将他当做正经主子看待?便是他先来一步又如何?既然本少爷来了,你就该叫他收拾收拾赶紧滚蛋!却来阻止本少爷,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说道酣处,曹操举杯作歌,辞曰:“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斑白不负载。雨泽如此,百谷用成。却走马,以粪其土田。爵公侯伯子男,咸爱其民,以黜陟幽明。子养有若父与兄。犯礼法,轻重随其刑。路无拾遗之私。囹圄空虚,冬节不断。人耄耋,皆得以寿终。恩德广及草木昆虫。”袁绍以箸击杯盘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