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遐思之际,心头忽地生出警觉,下意识地抬头,却见院墙另一边邻家的一幢三层阁楼的楼顶上,一个灰袍大汉伫立如山,他左手托着一张金灿灿高及人身的大弓,右手捏一支黑沉沉长达四尺粗如拇指的巨箭,搭箭于弦,推弓如抱满月,在我抬头看到他的瞬间一松右手,那张巨弓一阵剧烈的震颤,形如短矛的巨箭离弦而出向我射来。

军帐内,徐风与戏志才商议克敌之策。说道兵法谋略,戏志才自问不惧当世任何一人,对上这么一拨草寇,自是随手一抓便是大把算计得他们万劫不复的奇谋秘计。方才他连出七条以最小代价全歼敌人的妙计,却都被徐风毫不犹豫地否决掉。

张烈一拍胸脯道:“丫头你尽可放心,宇霆筹建的这间‘天兵坊’中不仅有经过老夫指点的百名工匠,更囤积了大量借煤炭之利冶炼出的品质极高的钢料。这两个月来,大家日夜赶工,依照丫头你说的那种‘流水作业’的方法铸造这‘天殛刀’,效率惊人得高。两个月的时间,已铸造出整整五百之数,恰好够你那新建的‘破军营’人手一柄。”

“顾允文,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些,这位姑娘乃是本官的未婚妻室!”我凝视着满口流血的顾章冷冷道。

“如此最好。”夏廉点头,又与在座诸人一个个交谈,或询问或吩咐或指点,顷刻之间,将一郡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显示出卓越的才干。

在潜行到距离猎物二十余步之外时,那只黄獐忽地若有所觉的惊起,扭身便要脱逃。典韦如一头矫捷的猎豹般从草丛中弹起,人在空中,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支长约尺八、顶端削尖的硬木标枪挥手掷出,其准无比地从猎物的后脑贯入。那黄獐一声凄厉的长鸣,在原地窜起三尺又一头栽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有一个文士模样的青年看到扇面上的题字,惊喜地叫道:“果然是元常公子的真迹!孙老头,莫非你与钟家有什么牵连?否则元常公子为何会为你的竹扇题字?”

吴氏姿态翩然地袅袅施礼:“妾身见过叔叔。”

“主公……”田浩欲言又止。

“真盼着你早一天突破,”我脸上现出一抹暧昧笑意,“自从上次被那些混蛋打断,我们可是有好多年没有……”

曹操终于恍然,却又有些惋惜地问道:“如此良机,世伯当真决定放弃?”

自此,宦官势力在经过一个短暂无比的低谷之后重新攀上高峰,而且更加的变本加厉。

“小子一派胡言!”侯览大怒,面前这小子看似温文尔雅,怎的却如此奸猾!他这番话九成九俱是实话,只有中间伤人一节虽稍作修饰,但也不能说假,叫人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锦衣公子抬眼望去,正看到犹自捏着钗与摊主议价的徐风。徐风的美丽以及与当世女子迥异的气质,立时使他将那双恹恹无神的眼睛瞪圆,射出炽热无比的之焰。挥手示意几个随从留在原地,他摇摇摆摆地走到徐风身边,贪婪地看着徐风有如大理石雕像般轮廓分明的侧影,舔着脸凑到近前拱手道:“这位小姐,在下这厢有礼!”

两人亦还礼后,袁绍笑道:“宇霆不必客气,请上楼!”

正值阳春三月,这一日,作为蔡琰书法小成的奖励,我携她到城外踏青。出了城门,见迟日融融,江山秀丽如画,鼻中隐隐嗅到春风送来的花草清香。路边的垂柳在春风中摇弋轻摆,如窈窕少女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徐风也很是疼爱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含笑听她说着这些琐碎的小事,脸上毫无不耐之色。

我们举目望去,却见两个年只十来岁的小丫鬟站在一棵树下、脸色苍白的仰头大叫。抬头看向树上,都吓了一跳,那个领路的蔡府家人更是魂不附体的大声叫道:“小姐,你在做什么?快快下来!”

由于一直有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互通讯息,因此我们却也没有太多问题问对方,简单地互诉一下各自的近况,我看看犹在一旁傻的张飞,笑问道:“这便是你刚刚收下的弟子吗?”

张飞自嘲地一笑:“在爹的印象中,我始终是喜欢好勇斗狠、惹是生非。每次与人生冲突,他总是不问情由便处罚于我。我也试过对他解释,但他没有一次肯听我说完。”

“张兄言重。”徐风连忙客气,又劝道,“小儿淘气总是难免,张兄又何必如此动怒。”

“常山赵雷,”少年人负手而立,将对方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笑道,“看尊驾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想来那姓名身份亦是同样见不得人了!”

汉武帝用董仲舒之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面对俨然已成天下正统的儒家,其余诸子百家开始进行有机融合,并逐渐形成分别以道家思想和墨家思想为主干,融合阴阳家、纵横家、医家、杂家、巫术、方术等各家之长的道教与墨宗两大主流,隐隐与儒家呈三足鼎立之势。

其时正值文帝临朝,堪称君明臣贤,岂肯容许一个宦官染指朝政。文帝顾忌中行说不仅武功卓绝当世无人能治,在宫内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于是借着与匈奴联姻之际,诏命中行说随侍宗室女同赴塞外,暗中却于边境处伏下大批精锐高手,准备一举剿杀奸宦。

兄长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熄了郑桐的热情,他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凶光,压低声音道:“大哥说的是,这护宝还家之事真得加十二万分的小心,为保密起见,那姓关的小子是否要……”

来人嘴角微挑轻轻一哂,一只光洁如玉的修长手掌从斗篷下伸出,如挥浮云,如拂流水,看似轻柔实则奇快无比地在对手剑身侧面一沾一带。

一边的林庆说着话面上又现出怒色:“只恨郡中这些豪富个个为富不仁,得知张、苏二人大量收购粮粟,竟是坐地起价,将本已高昂的粮价又生生抬高三成!可叹他们两人尽出资财,也只是杯水车薪,据前去打听消息的伙计说,以设在本县的粥棚为例,所储粮食只怕尽可支持三日便要山穷水尽。”

古时的冶金水平自然远远无法与现代相比,却有干将莫邪之类的神兵利器问世,其锋芒与坚韧程度便是现代用高科技冶炼的合金刀具亦难以媲美。究其原因,出前代有干将莫邪欧冶等绝世名匠,身怀后世不可测度之铸造秘技之外,亦与其所用材料相关。凡绝世利器,所用材料必属举世难求之天材地宝,而陨铁又是其中的绝品之流。陨铁中蕴藏多种地球未见之珍稀金属元素,在坠落过程中因与大气层的摩擦而生剧烈燃烧,那高至极点的温度,足以将陨铁中的杂质萃取尽净,正是铸造神兵利器的天然材料。

在吕布出手的同时,我也刺出了掌中的战矛,招式平平无奇朴实无华,却饱含着一去无回、与敌偕亡的惨烈气势,用的正是从老师那里学来的“无回枪”。老师自创的“天地阴阳变”与“无回枪”极为玄妙,均是只有心法意境而无具体招式。“天地阴阳变”是双手同时御使兵刃的近战法门,暗合是天地交征、阴阳交感的自然至理,老师平日所用的是一对雌雄双鞭。“无回枪”是长枪大戟、十荡十决的马上功夫,“枪出誓无回”便是这路枪法的唯一心诀,纯以有进无退、有我无敌的勇绝气势为克敌制胜的精义,老师最擅用的却是马槊。

想到本应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侯成顿时大急,虽然他与吕布自幼相交,但如劳师动众的出来打了一仗却空手而归,一顿军棍怎都逃脱不掉。想到此处,他片刻也不敢耽搁,将手中战矛朝天一举,下令道:“目标前方鲜卑人营地,火前进!”

摩图双棒交叉下压,封住长剑来势。却不防那长剑的前半段剑身诡异地一折,如毒蛇昂啮人,剑尖直入他的腹中。

“退!快退!”谷风狼狈地下达了撤退的号令。冲在前面的他亦亲眼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虽是晴天白日,却清晰地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向来以勇气胆略闻名金雕部落深得大人赏识地谷风在这一刻完全失去的前进的勇气。若前方是敌人,哪怕面对枪林箭雨他也可以毫不畏惧地挥刀冲杀,但此刻他连挥刀的对象都看不到半个!

转身出去,含泪将姐姐的尸体抱回屋中,抱来大堆柴草堆在墙边,又点了一束火把在院中跪下,高顺大声喝道:“爹娘与姐姐且慢些走,看顺儿去诛尽仇人为你们雪恨!”扬手将火把扔在草堆上,炽热的火焰立时腾腾升起,无情的火焰似乎要将一切吞噬,包括那鲜血与罪恶。

“翰墨斋”所出之砚称为“端砚”,据说是不远千里自岭南精心选凿取一种紫色岩石制成。此砚石质细腻、温润如玉,坚实幼嫩若婴儿之肤。石上且有凤眼、鹦哥眼等自然纹理。以之研墨,磨之无声,墨光润,墨汁细滑,书写流畅而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有钱好办事,随着资本的雄厚,贼婆娘的胃口越来越大,又借着天下动荡不稳、百姓流离失所之机,收留了不少适龄孤儿加入她已见雏形的小小团队,如今已达到百人的规模。

我心中一颤,虽有着同样地重生经历,但贼婆娘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因此很快便将两世的身份角色融合。而我虽一直努力使自己融入这个家庭与这个世界,但烙印到骨子里的阴沉内敛的性子却使我下意识里与贼婆娘之外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外人看来,我是罕有的懂事听话,但与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父母如何感觉不到我与他们之间的那一层淡淡的隔膜?

河南尹李膺,在朝廷大赦后处死了蓄意在赦前杀人、意图藉此脱罪的张成之子,而张成为宦官党羽。宦官一党遂使张成弟子牢修上书,诬陷李膺等人“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两人见来的均是赵家村的村民,说话之人却是村里赵九叔的小儿子赵康。见他此刻脸上尽是愤怒与悲伤之色,身上有几处刺目的血迹,心知必有大事生,急忙起身迎了上来。

老人无奈地躺回枕上,看着满脸沉痛表情的我,枯瘦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宇霆英雄一世,如今怎肖那小儿女之态。人道‘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花甲,七十古稀,八十耄耋’,老夫如今已整整活了八十七年。天下虽大,如老夫般老而不死者又有几人?纵是即刻便死,却也是包赚不赔了!如今叫你前来,却不是看你这副生离死别的嘴脸,而是有一件心愿未了。”

“汉升兄快快请起!”我连连摆手,急使徐风将他扶起,又向他笑道,“汉升兄若要报答,小弟却正有一事相求。”

黄忠凛然道:“大人但有吩咐,黄忠无不领命!”

我微笑道:“小弟与汉升兄虽是初见,心中却是无比的敬爱,只不知赵雷是否有幸,可能与兄做一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