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险要关头,一只光洁如玉的修长手掌从旁边伸出,食中二指骈伸如剑疾刺蒙面人掌心劳宫穴。指未至,指尖射出的丝丝剑气已割得他掌心皮肤微微作痛。

“《葵花宝典》,嘿!”他似乎想起什么恨事,目光中闪现出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幽幽一叹后,终于暂时放下心事,潜运内气调息,恢复损耗极巨的真气精力。

关毅这可说是水平挥的一刀爆出所有的潜力,关家独门气功“撼山劲”山洪暴般从刀锋狂涌而出,雄浑刚猛的霸道真气排山倒海地沿交接的兵器闯入对手体内,沿手臂一路向上入侵并大肆破坏,所过之处的经脉无不支离破碎。

那赤面少年将一双丹凤眼一翻,没好气地道:“远着呢,还要翻过三道山梁才行。还有,小爷关长生,有名有姓,不要一口一个‘小子’的乱叫!”

是夜,在“雁门四剑”的指挥下,陈府内外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陈家三百私兵人人弓上弦刀出鞘,将陈府守得风雨不透。看这阵势,休说是人,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进出。

“公子请问,鄙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徒儿啊,”我语重心长地道,“做人最要紧的是识时务知进退。咱们师徒只有两个人,人家可是一百多号。若是不懂得见好就收借机收篷,真逼得人家恼羞成怒一拥而上,为师的或可脱身,你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而且这几年来并州狼骑在北地狙击外族,确也为保我大汉子民做了不少贡献,些许身外之物,便权当酬谢他们保境安民之功罢了!”

一旁的侯成听得一呆,他与吕布相识数年,深知其素来眼高过顶、目无余子,今日对这白衣少年竟以“兄”相称,却不知他何德何能得其如此看重。

那狼骑百人将皱眉道:“有些古怪,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一批胡贼应是鲜卑族金雕部落的精锐战士,总数应在三百左右,所以大人才会派出整整一支百人队前来截杀。而我们遇到的只有百多人,而且都步行无马。草原上的战士,十成的功夫倒有七成都在马上。有马时他们凶狠如狼,失去战马则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那萨满巫师目光如电,视线准确地捕捉到那击飞谷风弯刀后掉落在地上的暗器,此物圆形方孔,竟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大汉五铢钱。他心中大为惊骇,要知一枚五铢钱的重量只有两钱左右,来人以之作为暗器,所含力道竟丝毫不下于强弓劲弩。如此功力,委实令人惊怖。他从袖中取出一对长约尺八、铸成兽骨之形的青铜短棒,双手分执横于身前,向着营地外侧扬声道:“是哪位高人在此,鲜卑金雕部落萨满摩图在此,还请阁下现身相见!”

“小帅,这些受伤的马匹……”一名手下向谷风请示道。

一个手绰角弓,身上插了些蒿草作为掩饰的鲜卑汉子从草丛中站起,他从箭袋中取出一枝特制的响箭搭在弦上,回身斜向远处的高空射去。

“贼汉子,你在外面绝不许拈花惹草,否则老娘定要你好看!”身后突兀地传来徐风的高呼。

一年来,卢植踏遍大江南北,目睹了江山衰颓、民不聊生的惨状,一股愤激之气郁积胸怀,却恰恰契合了当年儒门先贤孟子创出“浩然正气”之时的心境,终于突破瓶颈,只待归家闭关一段时间,便有望臻至大成境界。

“凶兽!”母亲小声惊呼。

这一门由我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真人所创的心法威力奇大,向为天下最顶级的功法之一。上一世的我还是到十五岁时才将此功修至小成而凝出“氤氲紫气”,直到3o岁时才略略摸到最后一层心法的门槛,距离大成境界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今生之所以可以在短短数天之内凝出“氤氲紫气”,一方面固是得益于前生已走过一趟的经验,更重要的却是我这具新生婴儿躯体内那一口尚未消散的先天之气半点都没有浪费,全部被我导引入丹田之内。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的质量自是有着云泥之别,因此我才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凝出这一丝虽极微弱却是远比前世更为精纯的“氤氲紫气”。

赵徐二人虽出身贫寒,却均承袭了一身家传的文武技艺,比邻而居后,惺惺相惜下竟成至交。两人平时或侍弄几亩薄田,或入山林捕猎鸟兽,闲时略备些疏食薄酒,谈文论武,生活虽然清苦,却也算得安逸。

“起来吧小七,此非朝堂,父子之间就不必讲这些繁文缛节了。”见儿子进来后双目泛红、面带戚容的样子,我心中不祥之感更重,便急忙问道,“小七,你外公的病情如何了?”

1o、节葬:

“孩儿见过爹。”那少年倒还知礼,进来后先见过了父亲。

张恢压着怒气,一指徐风道:“这位徐叔叔是为父的客人,你上前见过。”

少年看看坐在客席上的徐风,年龄似乎不比自己大过多少,竟成了自己的长辈,心中便有些不乐意,但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只得草草一躬道:“见过徐叔叔。”

若加上前世,徐风的年龄正与张恢相仿,因此这长辈倒也做得坦然,见状摆一摆手,笑眯眯地道:“贤侄免礼。”

少年见她如此托大,心中更添三分不满。

张恢看他礼节轻慢,心中更怒,喝到:“为父问你,今日下午你可是又在外面闯祸?否则人家为何会找到家里!”

少年环目一瞪,怒道:“张驴儿那泼皮还敢找上门来,爹您稍待,待孩儿去将他赶走!”说罢转身便要出门。

“逆子站住,”张恢拍案大怒,“在为父面前你还敢撒野不成!”

少年不服气地辩解道:“爹您有所不知,那张驴儿……”

“住嘴!”张恢声色俱厉,“你给我滚到祖宗牌位前跪足整个晚上,为父不去叫你不去起身!”

少年张了张口,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满脸悻悻之色地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的转头对张成道:“你去告诉那张驴儿,若他们父子再敢欺人,我张飞定叫他们后悔做人!”说完不顾父亲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昂着头去了。

“张飞!”张恢被儿子气得狠了,全没注意到徐风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惊愕表情。

宴席草草结束,张恢叫了家人引徐风等人去早已收拾好的客房安歇,自己则去见被儿子打伤的苦主。

徐风随家人出了大厅的门口,叫过身边的一名“风雷卫”,在他耳边吩咐几句,那名“风雷卫”领命去了。

深夜,在张府供奉祖先的后堂,小张飞跪在冰冷的地上,一边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小声地骂着自己的小跟班阿福――依照惯例他早就该偷偷送饭菜来,现在却连个人影都不见:“臭小子,枉费少爷平时待你那么好。不过是白天踢了你几脚,竟敢怀恨在心不给少爷送饭了!”

“哈哈,饿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张飞扭头望去,却见身后无声无息间已多了一人。

“是你?”见来人是方才那颇为讨厌的少年,张飞环目圆睁,低声怒喝。

徐风左手提了一只仍在微微散热气、表面烤得酥脆滴油的烧鸡,对张飞的横眉怒目视而不见,微微一笑道:“跪了半夜,贤侄想必饿了。叔叔我身为长辈,自是不忍见你受苦,因此特意叫人准备了这只烧鸡。贤侄要不要拿来略略填一填肚子?”

“呸!哪个是你贤侄!”张飞横眉道,一只手却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徐风手中的烧鸡,心中打定主意,待吃饱喝足有了力气,一定要好生教训这讨厌小子一顿。最多看在他给自己送烧鸡的份上,不打他那张令人望而生厌的小白脸罢了。

徐风忽的将手一缩,令张飞抓了个空。她脸上那令张飞恨不得捶上一拳的惹厌笑容愈浓郁,慢悠悠地道:“好侄儿,你是想吃吗?你若是想吃就应该说出来嘛。只要你说想吃为叔的一定会给你,不可能你说想吃为叔的不给你,而你说不想吃为叔的一定给你吧……”

看着额头上爬起几条虬结青筋突突乱颤的张飞,徐风心中暗爽:调戏这位名留千古的猛将兄的感觉,还真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