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竟微微一笑,看着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桌上拿着自己的烟毫不客气地点上了,说:“你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天。”

这时,梁竟也终于舔够了,抬起头看着苏禾,末了还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不是玩笑。”梁竟微微一笑,从盒子里拿出一只戒指,拉住了苏禾的手就要往他手指上套。

苏禾愣了一下,夹着烟送到嘴边的手停了下来。

话锋一转,梁老爷子又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那个傻儿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感情,更何况是对一个男人。就算他对男人有兴趣,但以他那个性格,真喜欢的绝对会捧在手心上疼着爱着,而不是--”

苏禾没心情跟他闲扯下去,偏偏梁竟又不肯起来,两人盖着被子半真半假的闹了一会儿,完全是种嬉戏的感觉,和昨天简直天差地别。

但是梁竟也没有就这样让苏禾打,很快,两人七手八脚地缠在一起在地上扭打。苏禾嘴里越骂越难听,几乎问候了梁竟身上所有的器官之后,又开始问候他家祖辈十八代。

苏禾抬起头看着他,笑着说:“我们还没开始玩你就进来了,好不好玩我怎么知道?”

更何况他从来没想过当下面一个,或者说,苏禾是上面那一个。

他跟梁竟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微妙的阶段,继续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苏禾还没有想过。不过他觉得他们在一起就像是狼狈为奸,各得各的好处。

梁竟挑了一下眉,然后微微一笑,“你还真是关心她--”

这种情况下,无论对谁来说似乎都是句打击人的话。梁竟倒也没有检讨自己魅力不够让苏禾关键时刻“阳痿”,他站起来走到苏禾面前,抬起手用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微笑着说:“真可惜。”

“楼下公寓管理员那里有备用钥匙,他很乐意地借我用了一下。”喝完水,梁竟晃着空瓶子笑着说。

“鞋跟卡在下水道口了。”

批阅了一下午的犯人减刑、假释等各种报告,放下最后一份文件,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苏禾看了一眼窗外,眉宇间满是疲惫。

他又一次被梁竟算计了!而且还是这么恶心的算计!

最烂俗的搭讪方式,却永远是乐此不疲的。

这时,苏禾透着浓浓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硬了没有?”

如果这算是恭维,苏禾还真有点恶心的感觉。

他那是什么眼神?苏禾在心里腹诽,问:“你在同情我?”

“放开我!”苏禾伸手就去掐梁竟的脖子,这是个攻击要害的动作,是他气急时下意识的反应。

“怎么了?下不了手?”梁竟伸手摸上了苏禾握着瓶子的那只手,在骨节上来回摩挲着,十足的挑逗。

从某种意义上来,他早就被吃抹干净了。不是纯情小男生,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苏禾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扬起嘴角问:“你还有牙么?”

进了店里,现今天跟以往不太一样。夜店里正在举行化妆派对,昏暗的灯光下,店里的男男女女,所有客人包括服务生都带着遮住眼睛的面具,有些还穿着有些夸张的衣服,风格迥异,倒是符合主题。

但是苏禾拒绝了。因为现在的他并不适合张扬,毕竟还是丢了人的。

其实有一瞬间,苏禾甚至觉得这就样跟梁竟合伙算了,反正当警察的时候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直接当个坏人,更干脆一些。

期间,苏禾转过头看了一眼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伸手揉了揉脸。而梁竟从出了房间开始就没有再看他,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沉默到最后似乎变成了沉重,让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

如果这心跳就这样停了的话--心里恶毒地想着,苏禾动了动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了眼。

跳到梁竟面前的时候,苏禾从眼角看了男人一眼,梁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看不出什么情绪,当然,更别提生气什么的。

如果说真话,那苏禾知道自己绝对的丢人。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苏禾,能坦然地面对嘲讽。

梁竟笑了笑,走进来关上门。把托盘递给苏禾等他接过去之后,走到一旁开了灯。

“大哥你回来了!?”女人充满欣喜的叫声让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五分钟不到,火车又重新开动,留下了梁竟和苏禾。

温热的掌心,缓慢而有节奏套丿弄,苏禾很快有了感觉。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在类似灰色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诱人。

听上去倒是有那么点意思,苏禾低头抽了口烟,然后把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烟头扔到了窗外,再抬起头问:“那我算什么?”

苏禾侧过头看他,梁竟一脸的好奇,但是他知道他是故意的,恶劣的男人,用温柔的方法揭人的伤疤。

杨刀疤脸色一僵,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也吞了回去。

梁竟笑容未变,“爱情这回事嘛,就是这么变幻莫测。”

只是从侧面看,梁竟微微垂着头的样子和动作,非常有魅力。与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同,安静得沉稳,甚至会让人有种“不是同一人”的感觉。

苏禾头也不回地举起拳头向他脸上打去,梁竟头一侧躲开了,然后讨好意味十足地抱着他一起摇晃着,“别生气,我逗你玩的。”

梁竟嗯了一声,笑着问:“这么主动?”

这不是遮羞,就是羞耻吧!

苏禾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梁竟。他并不激动,却有一丝兴奋。

苏禾疼得闭上眼,不论什么情况下,梁竟下手是从来不留情的。他觉得这个男人在床上可能会有些虐待的倾向,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或者说是有没有必要害怕。

得到自由,苏禾没有像他预料中那样跳下床,或者是知道要逃也逃不掉。在岛上像是猴子一样躲来躲去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只会更丢人。这点是这个男人不愿意的。

梁竟半仰着头看他,“男人这种时候要干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在岛上过的第一个晚上,他曾经冲着梁竟吼:“这里没有电你那cd机和唱片是摆设啊?”

苏禾别开头,忍不住皱眉,几乎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