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禾看来,梁老爷子的确很了解自己。他的过去应该已经被查了个一清二楚,像是一只被解剖的青蛙一样暴露在灯光下任人观察。

“起来!我上班迟到了!”苏禾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

苏禾眼也不眨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咬牙抡起拳头朝梁竟身上打了过去。

一种不甘和厌恶渐渐涌上心头,梁竟知道自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玩笑?”手停了下来,苏禾好笑地看着他,问:“谁说是玩笑的?你不就是想着这事么?现在我成全你了还有什么不满?”

但是马上又觉得这个形容有些--暧昧。这种感觉让苏禾烦躁起来。他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关于这个男人的每一点细微末节,除非那对他有利。只有好处越多,他的容忍才能越多。

梁竟抽了口烟,点头对他的办事效率表示赞许。

梁竟眯眼看他。

梁竟很厚脸皮地就着苏禾扔过来的瓶子仰头喝了一口水,虽然瓶子飞过来的时候溅了他一身,但是被他这么一弄,反而倒像是情趣一样。

同样是女人,飞雪和林薇薇的大家闺秀风格相差堪远。苏禾揉着她的脚,她也没说什么推谢的话,站直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头看着苏禾的动作。

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他又把已经团成一片的照片拿了出来,展开之后放在桌上压了压,虽然还是皱,也没有再管,拿起钱包重新放到了里面的夹层里。

梁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盯着苏禾被滋润得泛着水光的股丿间吹了声口哨,“好风景。”

小半杯酒下肚,热量从身体里散出来。苏禾正准备喝一口酒,然后点上第二根烟开始寻找目标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以来苏禾会反驳他,谁知道等了半天,除了几声若有似无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就在他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可能是自丿慰得连在打电话都忘了的时候,听到苏禾笑意盈盈地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这玩笑杀伤力很大,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林子安被苏禾冷幽默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种时候,保持冷静和完美就显得尤为重要。

“怎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已经黑了,那他索性就黑到底。苏禾不想跟林子安解释什么。

苏禾用力挣了一下企图甩开两人的钳制,林子安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但是他这一松,梁竟那边就把苏禾整个人拽了过去。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一瓶子下去,梁竟头破血流是小,后半辈子懒上他就是大了。

“怕什么?”

当然,他这绝对不是跟梁竟怄气,玩那种彼此红杏出墙的攀比游戏。去夜店只是他的一个消遣而已,在那里他能喝到酒,也能找到性,简单的金钱和偶尔的交易,何乐而不为。他不是堕落,只不过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普通生活而已,就像以前一样。

这是苏禾的新办公室,够大,够新,够气派,如果不是门上挂着牌子会让人以为是哪位局长警司的办公室。但是,这是苏禾的办公室,他仍然是监狱长。

侧着头,苏禾没有动。片刻之后,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想像梁竟一样让自己老子滚蛋,但他却开不了口。

换了衣服,苏禾和梁竟出了房间。宴会的地点就在这座酒店的宴会厅里,这个时间,宴会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不过对梁竟来说,时间刚好。

梁竟笑了笑,“坚持一下,很快,你就能好好的休息了。”

事实上苏禾跳得很好,赵行奕也跳得不错,至于是什么时候学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几秒,苏禾突然问:“你怎么会跟梁竟在一起?”

没有问他感觉如何,梁竟直接问了一句:“饿了?”

“知道了。啊~”男人拿着一个装着几片白色药片的小塑料袋朝梁竟扬了扬,“找到了,就这个,应该没过期。”

苏禾看了一眼窗外,除了一望无际的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苏禾从来不觉得自己很有节操,梁竟更是连那玩意是什么都忘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又是“老夫老妻”了。所以,当梁竟把手伸进他的内裤的时候,苏禾没有反抗。

“既然这样,不如就像我的说,就这样跟了我吧?”梁竟又旧事重提,不正经地看着他问。

“嘴巴不干净。”

梁竟一伸手,制止了杨刀疤的一顿咆哮,讽刺一笑。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分钟不到接受了事实,调整心态之后,换上刚才的调侃表情,然后重新看着梁竟笑着说:“你这位--够野的啊!哈哈哈!真看不出来,老弟你的手腕这么高,连警察都收了。”

梁竟和苏禾换上了衣服之后,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苏禾讽刺意味十足地说了一句。

“除非你不介意披着被单或者裸奔。”

可什么也没有,和梁竟这样走在外面,简直像两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傻瓜!

这就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这座岛了。

现在看样子倒像是他放得比梁竟开了。

苏禾嘴抿成一条直线,被头挡住的额头上一条青筋在缓缓跳动着。片刻之后,冷冷地吐出一句:“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