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梁竟笑了笑,他一直在猜苏禾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梁竟笑了两声,扯着苏禾的头把他拉近自己一点,“我有过分的资本,而你没有。”此时他已经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感觉,像是终于卸下了伪装,苏禾突然想到了,在监狱的时候,王彪不会是梁竟杀的,因为这个男人不会自己动手去解决一只老鼠。

“哦?”梁竟挑了一下眉,手缓缓向下,在苏禾略微惊恐的目光中捏住了他腿间柔软的一团。

苏禾觉得他一定是憋太久,连智商都下降了。

屋外,梁竟正在用一个固体的燃料炉烤鱼。烤鱼的香味随着海风飘了进来,虽然闻起来比吃起来要好得多。那些长得有些奇怪叫不出名字的鱼,没有任何作料,味道是种说不出的诡异。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梁竟先问了一句:“听说你家世很不得了,几乎都是警察或者军队里的高官啊?”一开口就问了个苏禾最不感觉兴趣也是最反感的问题。

露出玩味的目光,梁竟看着苏禾,后者已经换了一种表情,好像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在看一个急色鬼,不屑中还带着淡淡的鄙夷。

男人背部肌肉结实匀称,随着呼吸而起伏着--就在这时梁竟突然转过身,结实精壮的胸肌和完美的腹肌瞬间映入眼帘,再往下是水面上若隐若现的黑色毛--他下面什么也没穿!

不择手段也好,用什么方法,都要继续下去。他想接近那个人,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和他越走越远--

苏禾从眼角冷冷撇了他一眼。

时间是上午十点,天气晴朗得让人眩晕,

苏禾朝梁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后者,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这工作不适合你做。”简单一句话之后,梁竟被调到了别的岗位。

这种突然的坏心眼,倒不如说是有口气憋着难以下咽。他苏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有大量”这种事,见鬼去吧!

苏禾伸出手指着梁竟,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手握成了拳头。

苏禾完全不想知道。

苏禾听了之后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仍然犹豫着。他有点自私的认为,可能是梁竟做的,就像是种不成熟的直觉,作为警察他为这种意识而自惭,但是又制止不了这种念头冒出来。就像是小孩子做了坏事而期望侥幸不被大人现一样。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狱警压低声音在他耳朵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个犯人被送进去了急诊,听说是--”

对于自己的这种堕落心态,苏禾扬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就在他伸手准备去拿下一根烟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离开的时候,苏禾知道梁竟不会让他穿着警服走,所以认命地穿上了他拿来的衣服。但是不穿不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远比看上去要另类许多。

墨绿色大花朵图案的衬衫,天蓝色的五分裤,条纹人字拖,搭配在一起的效果实在够惊悚。

太恶俗了!

苏禾觉得他应该再戴一副墨镜,手里拎一个旅行包,如果可以脖子上再挂一串花环,至少还能让别人以为他是从夏威夷回来的。

可什么也没有,和梁竟这样走在外面,简直像两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傻瓜!

不过梁竟显然不介意当傻瓜,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悠闲的样子,“长官,逃难就不要在意这么多了,衣服嘛,能遮羞就行。”

这不是遮羞,就是羞耻吧!

“你就不能让你的人拿些普通的衣服来!”苏禾指的是刚才的黑人驾驶员。

“他不是我的人。”梁竟耸肩,“只是我花钱雇来的。这些衣服还是我花钱从他里买的呢。好了,快点走吧,离前面的小镇还有一段路,不快点走等到天黑温度降下来就要冷了。”

那一瞬间,苏禾突然觉得梁竟给他这种衣服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轻易逃跑。虽然这理由有些可笑,但是--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咬了咬牙,还是跟到了梁竟后面。

跟在梁竟身后,一路上苏禾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在没有确定这里是哪里的时候,贸然行动不可取的。

而梁竟似乎也不在意苏禾是否会逃跑,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偶尔说一句跟上了,像在带着宠物狗散步一样。

苏禾看着他的背景,在心里估量着就这样从扑上去把他勒死的成功机率有多大--

两人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周围的建筑渐渐多了起来。是个普通的小镇,没有车水马龙的感觉,绿化很多,宁静的像是乡下的庄园,偶尔能看到一两幢楼,但都不算高,各种大小形状的花坛倒是不少,各种颜色的花成片的开着,像是镇上最有特色的风景。

梁竟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路往前,连路牌都不看一眼。倒是苏禾跟在他后面,头低得像是在找东西。毕竟,他们现在的打扮实在是显眼了点。

在这个被鲜花包围的小镇上,两个男人比鲜花还“耀眼”。

“长官,你要不要到我怀里来?我不怕丢人。”梁竟笑着问了一句。撩拨苏禾让苏禾生气好像已经成了他的新娱乐。

但苏禾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忍辱负重之后,继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梁竟越是放松,他就越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已经有人拿枪对准了他,只等着他一个动作--

没过多久,梁竟带着苏禾来到一间很小的旅馆。米色的粗糙墙面和橙红色的砖,门口两边的花坛里种满了各种颜色柔和的花和满天星,从外面看上去像间乡间别墅,却充满了一种浪漫气息。

“欢迎光临!”前台的接待小姐在他们进门后的第一时间抬起头,看到两个穿得像是从夏威夷度假回来的男人时,愣了一下,但是虽然满眼的疑惑,却还是礼貌地问:“两位有什么需要?”

梁竟笑得很是灿烂,“我们要一间房间。”

“只要一间吗?”小姐看了一眼梁竟身后的苏禾,“我们的单人房间很小,而双人房都是--”

“只要一间。”梁竟打断她的话,很笃定地说,然后伸手一把身后的苏禾拽到了面前,看着他笑眯眯地问:“是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