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在一个人在书房站了半小时,走出书房的时候整个人燃满斗志,美好的蓝图在她脑海中缓缓展开,似乎触手可及——好好学习,考上国内名校,或者干脆去国外读mba工商管理硕士,然后回国夺回盛世集团,哼,韩景琛这个死奸商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韩景琛眨了两下眼睛,刺痒酸痛的感觉消退许多,多余的滴眼液从他眼角滑下来,陶染体贴地帮他擦掉,但心下无比别扭,伸出去的手几乎有些微微颤抖。

陶染拉开最左边的抽屉拿了滴眼液,刚要走的时候现摊在桌子上的那本书上竟然写了批注,陶染翻了翻,现韩景琛颇有风骨的行书隔几页就能看到那么一两行。想着韩景琛还等着滴眼液,她强忍着好奇心没有再翻,只是最后还是看了看封面。

“最近她老师经常打电话给我,还说让我有空去学校一趟,我最近比较忙就没去,陶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陶染的外公沈强单独占据一个堪称豪华的房间,连护士也是专用的。他是最早一批来滨海市的淘金者,靠从易拉罐中提取铝家致富,一手创办盛世集团,成为滨海市知名企业家。不过由于早年过于拼命,人过中年他的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陶谦退伍之后他就退居幕后,后来陶谦夫妇双双车祸身亡之后,他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晕过去,从楼梯上摔下来不久后就中风了。

陶染眼中已经湿了,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扒住门框,可怜兮兮地赖在原地不肯走,“韩景琛,我不走,我们今天不去看外公了,改天再去吧。”

“请问您二位是要二人套餐还是单独点菜?”服务员挂着一脸标准的职业微笑问道。

如果陪在身边的是韩景琛,陶染一定会昂挺胸趾高气扬地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可是带她参观的是amy,她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amy看陶染年纪不大,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怕她心情不好,于是很和善地劝解她;事实上,作为一个女人,她相当质疑韩总的……口味。

接下来,她用不甚过关的化妆技术开始给自己化妆,好不容易涂好了眼影一看时间,不好,已经五点五十了,草草刷了几下睫毛膏,陶染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衣服。

如果她不开口的话,没人会猜到她是陶染。

“靠!肖竟你个死胖子,竟然敢挂我电话,你给我等着!”

眼泪如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流个不停,陶染像是想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哭干,呼吸都急促起来。

等陶染挺胸收腹,双脚打开六十度站好军姿,这才后知后觉地现自己被摆了一道,明明自己刚开始是坚决不肯站军姿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上赶着求着韩景琛让自己站呢?

陶染用了几秒钟咀嚼这句话的意思,才反应过来韩景琛是在嘲笑她的智商,涨红着脸道:“靠,韩景琛你欺人太甚!你——”

韩景琛洗完澡没穿正装,浅色睡衣却没过分削弱他的压迫感,尤其是在他明显怒的时候。

拿了沙上的袖珍mp3,陶染心安理得地出去散步。

陶染故意把脚也叉开,瞪眼道:“就不!”

办完陶谦夫妇的后事之后,他就通过一系列手续成了陶染的合法监护人,搬进陶家大宅和陶染住到一起。也许是因为那35%的股份,陶染认为他强占了本来属于她爸妈的财产,尖锐的敌意毫不掩饰。

轻轻地叹了口气,韩景琛弯腰一手托起陶染的肩背一手勾住她膝弯,打横抱起陶染往楼上走,陶染小猫似的喉咙里出舒服的咕噜声,双手自觉地搂住韩景琛的脖子,脑袋在韩景琛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