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慢慢俯凑在里德尔的耳边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汤米。”

“上帝啊!你们这些脏东西……”一声女人震惊的尖叫,老里德尔夫人踏着优雅的“步伐”跨入了门厅,她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那几个肮脏下贱的小崽子,竭力试图在保持仪态的同时表达自己的不满,“竟然胆敢弄脏我的……”

“……我不想听见任何有关汤姆的‘话题’!”里德尔沉着脸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将里德尔家的小主人与那些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果有人觉得里德尔庄园的主人们太过仁慈,他不介意让仆人们深刻了解里德尔家的“规矩”。

什么?!身影?!

“嗯,因为当年的事情颇为尴尬,我以为让这些事情湮没在时间的尘埃下,对每个人都好。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里德尔小心地瞧瞧儿子的神色,在后者坚持的眼神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在与特瑞莎预订结婚的那一年,我和你母亲……”

亲爱的维迪:

她的母亲无奈地看看女儿,向父子俩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在经济萧条的年代,里德尔庄园出奇好的薪酬待遇惹得周围的乡邻羡慕不已,哪怕庄园里有什么古怪,至少仆从们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一周起码为仆人们加两顿全肉大餐的里德尔家主人,被人们又妒又羡地称作了“大方的阔佬”。

“嗯。”里德尔拍拍儿子的头,轻轻应了一声,警惕地望望四周,催促道:“快点,维迪,我们时间不多。”

当里德尔偶然撞见这一幕时,小汤姆正微仰着小下巴,站在花园台阶上表这番宣言,小小男孩的对面是七八个大大小小的仆人们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衣衫不整——包括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汤姆小少爷,几个大点的孩子鼻青脸肿,衣服头上都是草屑,脸上愤愤却又沮丧郁闷,最小的那个孩子甚至拖着鼻涕,眼泪汪汪。显然小汤姆已经通过对自己的“合理”展示,取得了里德尔庄园孩子群的“合法”领导地位。

好吧,好吧!他还以为儿子这几天已经和自己亲近许多了,看来还有待努力啊!里德尔叹了口气,退了一步:“那么,能不能不要叫我汤姆?”

在里德尔少爷落脚的地方,只要看得顺眼,他都会让管家先生为自己买上一处房产,有些写了自己的名字,有些就记在某些凭空捏出来的身份名下。这样的房子,66续续在英国各地买了十几处,甚至还有两座历史悠久的古堡,德国、法国、美国他也没放过,都弄了几个秘密窝点。反正这些房产就算拿来做固定资产投资也绝对不会亏本,经济头脑越来越强的里德尔少爷这样对无法理解他小小“爱好”的管家先生解释。

小汤姆瘦弱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小身躯在父亲的怀中僵直着,仿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充满爱意的拥抱,直到听到男人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的低声喃语,瘦小的身躯终于找到了一种回应的方式,慢慢变得柔软,细小的胳膊试探着回抱住父亲并不宽厚却无比坚实的背。

1931年的小汉格顿城与几年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古朴的城镇乡村,一样的庄园牧场,一样蔚蓝清澈的天空。流逝的时光又似乎改变了许多熟悉的东西,街道变得凋蔽萧瑟,行人憔悴匆忙,一天比一天更多的失业者……甚至连面包店的埃沙也成了个抱着孩子,成天粗声怒骂的粗壮村妇,不再有那羞涩可爱的笑脸。

是的,那一天。里德尔有丁点儿愧疚,也许那天他不该为了探究魔法世界而拉着女孩再一次“光临”她家,也许……不,没什么也许,即使他们没有看到那一幕,它仍然会生。

“呃,刚才我听到埃沙似乎称呼您为‘女巫’?”里德尔被女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毕竟以前只是长得清秀的“她”可没被人这么盯过——无论男女,他将话题转到自己感兴趣的那一点上。

拜主神所赐,英语几乎就像他的第二母语一样,这具身体本身的生活环境又极为简单,生活在英国乡间庄园,父母不怎么管事也不太亲密,传统的英式管家忠诚而古板,除了一个住在临郡不常见到的美丽未婚妻,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这样的状况下,新生的里德尔先生只用了几个星期谨慎的试探和接触,就完美地扮演了“自己”,呃,或许还多了点东方式的绅士风度。

狗屎运的容青华果然在她守卫的方向等到了强大的中洲队员们……鲜血、杀戮、仅仅为了生存而战!

汤姆紧绷着身体,在冈特念出魔咒的那一刹那,猛地一侧身,绿色的光芒擦身而过。几乎同一瞬间,汤姆反指着那个疯子,急地念道:“[除你武器]![腿立僵停死]!”魔力汹涌地向杖尖飞流出,两道寒芒疾射向冈特,汤姆只觉得胸前一阵寒冷的空虚,烦闷欲吐,力量似乎在魔力用尽的同时被挤榨得干干净净。

该死!今晚实在不是一个与疯子战斗的好时机,保护里德尔的古老血缘魔法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魔力。

魔咒没有击中冈特,有了防备的疯子警惕得简直令人赞叹。

汤姆急促地深深呼吸,勉力转身,试图退向门边。

“噢!你想跑吗?杂种!”冈特尖声长笑:“[钻心剜骨]![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汤姆闷哼一声,应声倒地,抽搐着缩成一团,连呻yin都不及出。他避开了一个钻心剜骨,另两个直直地打在了身上。汤姆咬着牙,努力在撕裂躯体一般的可怕痛楚中保持神智的一丝清明,忍耐,等待最好的时机,给敌人致命的一击。他的魔力最多还能支持一个索命咒。

“哈,哈哈!”冈特狞笑着蹲下身,痴迷地看着汤姆痉挛扭曲的脸庞,用怪异的声调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多迷人的表情,多可爱的咒语。感谢麻瓜们的战争,就连那些愚蠢的傲罗都数不过来死了多少个愚蠢的麻瓜。”

他将那根诡异的魔杖慢慢伸到汤姆的鼻子前,一手抚摸着灰白的杖身,温柔地说:“麻瓜女人的臂骨,七英寸,噢,要活的抽出来才有最大的魔力效用。但是,麻瓜就是麻瓜,即使用了无比强大的血祭黑魔法,导魔性总是不如巫师的好用。”

冈特难得地斯条慢理地说了几句文理通顺、逻辑正常的话,他将目光移向汤姆的身上,腿、脚、手臂,神色越来越亢奋,死鱼眼中渐渐泛起狂热的光芒:“真完美,小杂种,你真该感谢梅林让你长了一副好骨头!”

他喃喃地念叨着,兴奋地瞪向汤姆,直直地对上了汤姆隐忍着痛楚的黑眸。冈特一下子呆住了,他伸出手,慢慢抚向那头柔顺的黑,汤姆颤抖着,竭力向边上一让。

“……你,你总是这样!你要逃到哪儿去!你是我的,宝贝,宝贝,我的梅洛普小宝贝。”冈特突然大怒,一把死死地揪住汤姆的头,胡乱地向他的眼眸舔去,粘稠腥臭的口涎涂满了汤姆的眼和额,“我要杀了里德尔,那个胆敢抢走你的蠢货麻瓜,死,都要死!”

一定要杀了这个疯狗,他竟敢,竟敢!汤姆身体剧烈颤抖着,极致的愤怒竟然克服了生理上的可怕痛楚,他曲肘死命一击,撞开了愕然的冈特:“阿瓦达!”酸弱痛楚的手臂无法遵从大脑的指挥,绿色的致命光芒从冈特脸边擦过。

冈特呆了片刻,眼神混乱,像是完全无法理解生了什么事,几秒钟后,狂怒的疯子怒吼着将魔杖笔直地指向瘫倒在地的年轻巫师:“avadake……”

呯!呯呯!念了一半的夺命咒被三声连续的枪响打断,冈特愕然地转身,望向斜后方的衣柜。

他心心念念许久许久的汤姆•里德尔正皱着眉平端着枪,警惕地盯着他。角度太糟糕,无法击中头部一击致命,里德尔心底叹口气,但是后背中三枪,还能站着不动,难道巫师的生命力完全不等同于麻瓜?!心头警钟响起,里德尔正想再补上几枪,冈特后仰着倒下,狰狞茫然的笑意僵在脸上,机械地念出了最后的咒语:“……阿瓦达!”

绿色的死亡光芒从骨杖中射出,以完全无法躲避的度直直地扑向里德尔。

“汤米!”倒在地上的汤姆拼命挣起身体嘶声长叫,睚眦欲裂,黑色的瞳几乎要滴出血来。

什么也来不及做,里德尔眼睁睁地望着那道绿芒扑到自己的胸口,“哧”地轻轻一声没入了血红的挂坠盒。明艳的红光一瞬间亮起,一股暖暖的力量从挂坠盒中涌出,散到了他的四肢百骸,然后飞快地消失。

什么,什么也没生?!难道那个疯子临死前“诈糊”了一把?!里德尔有些摸不到头脑,低头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胸口那个恢复原状,甚至变得更为艳丽的挂坠盒。

呯!重物倒地的声音。里德尔警觉地一惊,望向对面,冈特瞪着死鱼眼一动不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维迪!”里德尔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是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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