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也认出这是于姨娘身边的一等丫鬟玉莲,小声地告诉了太夫人。

可是这群夫人中,却有一位是对蒋若男非常看不过眼的,她就是当今太医院院使,刘大人的夫人,刘子矜的母亲罗氏。

王夫人压低声音幸灾乐祸道:“还用什么以后,今天就会有好戏看!老妇人一直眼高于顶,这次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来解释蒋若兰的缺席!”

王氏心中很不甘心,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正自气恼时,旁边赵姨太太忽然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王氏回过头去,赵姨太太朝着对面努了努嘴。

拿了她的好处,竟然不替她办事?见风使舵的老东西,等她掌了权,一定要让她好看!

靳嫣然气得只咬牙,可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看着蒋若男干瞪眼。蒋若男很想转过头看看她此时的脸色,可是又怕这一看会更让这位大小姐生气,她毕竟是太夫人的嫡亲女儿,她不想将她得罪狠了,是以今天跟靳嫣然说话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冲,希望这位大小姐慢慢能理解到她的善意。

女子边练习边说,“不行,没剩下几天了,我一定要抓紧时间练习!今天把行走练好了,明天沈妈妈就会教我新的内容!”

这么一大顶高帽子戴下来,两位妈妈的面上都不由地露出些得色,同时也暗暗心惊,太夫人与新夫人之间似乎挺和睦啊!特别是刘妈妈,心中不大不小的打了个突。

太夫人笑道:“如今已经帮你将媳妇娶进门了,希望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清闲下来。”

蒋若男搜索着记忆,寻找着若兰对靳绍康的感觉,然后缓缓答道:“我第一次见到侯爷的时候……”

蒋若男走到太夫人的身边给她行了礼。然后微笑道:“这几天按摩稍稍有些成效。能让母亲能睡个好觉,自然要坚持下去。等过几天天气转晴了。我也就能偷懒了!”

刘妈妈转头看向红杏,不轻不重地说:“红杏姑娘,如今你已经身为侯府的丫鬟可不能这么没规没距,你应该称呼夫人,而不是小姐,被人听到了,丢的不止是夫人的脸面,更是侯府的脸面!”

唉。她也很冤枉好不好!如今她什么都没做。任由着于秋月霸占侯爷,还要她怎么样呢?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晚霞像倾倒在宣纸上的颜料,铺开老大一片,艳艳的红光将整个庭院都染成了淡淡的橙色。

蒋若男见好就收,她可不认为太夫人是真心地想要自己地心爱地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赔不是。她揉了揉手臂。走到太夫人身边,柔声道:“母亲。您就别难为侯爷了,哪能让他一个堂堂大男人对女人赔不是?我想侯爷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错怪我了……”说着。回过头。看着靳绍康微笑:“侯爷,是不是?”

“刘太医。你又是从何处看出我是要折腾母亲呢?”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不一会便有丫鬟请她们去前厅吃饭。

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随即露出一种见鬼似的表情

还没爽够,耳边便传来他那讨厌地声音:“蒋若兰。我倒是很好奇,你用十天能将规矩学成什么样?”

红杏一时心急。倒也找不出好理由来,真正的原由自然是不能说地,她能说她妒忌映雪长得比她漂亮?

方妈妈人老实,不让她问的事情,她也就不多问,当下答应了就将图纸收在怀里,说待会就去办。

靳嫣然捂嘴笑道:“二哥哥每次都这么说。”

蒋若男知道靳嫣然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儿,平时甚的太夫人的欢心,所以便当成没听见她这番话。

这时,映雪走出来小声说:“小姐,太夫人一般卯时两刻就起身了!”

正说着,菊染在外面通报,“二夫人来了。”

景宣帝将烫手的山芋推给靳绍康,估计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而靳绍康本来就准备娶于秋月为正室,可是经过蒋若兰这么一搅和,便请求景宣帝赐两人同时进门,而于秋月则得了一个稍低于正室的贵妾位置。

“方妈妈,刚才如果我不出声,任由侯爷责骂,你说那些下人们会怎么看我?他们是最会看脸色的人,他们会瞧不起我,以后的日子里便会怠慢我。可是现在,他们虽然还是不尊敬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怕我知道顾忌我就行了!以后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旁边的靳嫣然见大哥气得脸色白,当即站起来朝着蒋若男怒道:“你竟然敢跟自己的夫君如此说话!怪不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称你为泼妇!如果不是你,秋月嫂嫂就是我大哥唯一的正室!就是因为你恬不知耻,竟然当着大家的面逼着皇上赐婚!抢夺了原本属于秋月嫂嫂的位置!现在你还有脸叫秋月嫂嫂来服侍你!蒋若男,这里是安远侯府,不是将军府,你不要太过分,我们这里可没有人怕你!”

当蒋若男将最后一块鲍鱼吃下肚时,才现周围的人才吃到一两块而已。大家的吃相要多斯文有多斯文,就拿身边的靳绍康来说,他吃东西的时候,仍是一张扑克脸,嘴唇都不会张开,只看得到脸上的肌肉轻轻的蠕动,而且蒋若男现,这种蠕动也是很有规律的,大概两秒一次,不多也不少……

众人答应着,簇拥着她向内走去。没人理会蒋若男。最后还是于秋月回过头看着她轻轻一笑,说:“姐姐,怎么还不过来?”语气含着隐隐的得意。

听到太后身子不适,拒绝见客,景宣帝沉默了一会,然后对靳绍康说:“即使如此,爱卿就退下吧,朕还得去太后那里看看。”

“若兰小姐,太后身子不适,一早便吩咐下来,今日不见客。”

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侯爷该怎么向皇上和太后解释头上的伤!

而靳绍棠和王氏还有赵姨太太则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眼珠子转来转去,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蒋若男眼尖,看到那个小木盒里事一快白色的帕子,上面一团褐红,

蒋若男知道,这便是她所谓的夫君安远侯,和他宠爱的于姓贵妾了。

张妈妈说:“这新夫人看起来倒像是个知礼的,好像与传闻不符啊……”

院里的?丫头还分院里院外?蒋若男有些不明白,便没出声。

如今全都白费了,欲哭无泪……

“是你!”刘子矜看着蒋若男,无限诧异,“你是怎么做到的?”

蒋若男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揉按了刘夫人合谷,内关,风池,天突,膻中等穴位!”

刘子矜点头,“没错,这确实是治疗喘症的针灸穴位!”他看着蒋若男,清润的双眼中有丝迷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蒋若男笑而不答。这些都是她之前在养生自疗的书上看到的,没想到还真有些用处!

刘子矜很想弄清楚这些,可是现在并不是详聊的时候,刘夫人的病症只是暂时缓住了,如果没有及时治疗,后果还是会很严重,当下,刘子矜带着母亲向太夫人告辞。太夫人再次表达了歉意后,又叫人护送他们回府。

生了这么多事,夫人们也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一一向太夫人告辞,经过罗氏的事情,大家早已不在意之前关于丫鬟们的那段不愉快的一段,现在大家的心里对蒋若男充满好奇和钦佩,走之前,一个个地都拉着蒋若男的手亲热地说着话,还请蒋若男有时间过府做客。

而于秋月,又被大家遗忘到了一边。

其实,事情便是如此,于秋月再怎么值得同情,成为妾室已经是事实,夫人们或许会以为一时的同情对她表示关心,但是终究不会对一个妾室有过多的在意,毕竟,身份地位不同,于秋月不过是个妾室,还不够格引起她们的重视!

倒是蒋若男,今天实在带给她们的太多的惊奇,让她们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且又是一品夫人,自然是她们值得结交的对象!

可是夫人们不在意这件事,并不代表侯府的一家之主太夫人也不在意这件事,等客人们一走,太夫人就沉下脸来,吩咐下人将红杏和玉莲关入柴房,并且严厉交代,明天一早,于秋月和蒋若男都要到松香院来,她要彻查此事!

现在,她实在是累了,需要休息,没有精神理会这么多了!

ps:

书评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怨念啊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