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鬼符?你是太乙宫的人?王腾越是你的师父还是太师父?”白鬼似乎也有些忌惮,不过那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严厉地接着说道:“你可知我们是谁?这人自己不想活了,我们是来捉拿他的阴魂去守黄泉路的,别说你了,就是王腾越在这里,也是不敢过问这事的。”

不过在把其他人都让进院门后,戚先生却把我给拦住了,抓着我的衣领笑道:“你一进家,便又会克了他们,那他们今后想要安宁的生活,势必又要再搬一次家才行!”

叹完之后,他又向戚先生岔开话题问道:“戚老先生,我们没走出多远,可这地方为何如此陌生?还有刚才那些……”

鬼王没有倒下,也没有再攻击戚先生,呐喊过后只是木然地看着我,喃喃地问道:“小孩,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就算你是道体,也不可能会这天罡雷的,难道说你……你……”

又是“嗤”的一声响,我的狗牙落地。那被狗牙撞到的女鬼也“啊”一声大叫,鬼影跟着掉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鬼王一击不中,手一挥将那条闪电鞭重新扬起,斜斜地再次向戚先生横扫而来。

所以我没有跑,而是叫得一声“跟我一起走”之后,伸手就向那半截身子的女鬼抓去。

果然,一句话说完后他便直接将形成的手诀直接戳向我妈的额头。

待得我看清是怎么回事后,心里顿时愤怒到了极点:原来是那些跟着我们的鬼物开始行动了,竟接二连三地向着我的家人扑去!还好他们的威力好像并不怎么样,一只只撞到人的身上后又被直接弹了开去。

只不过他最后功亏一篑!因为对张大妈出轨之事的怨恨,不愿意让她的身体跟随自己的鬼修一起永生,所以才落得个被沉入地狱封闭的下场。

说话的是不知何时跟来了的戚先生,胡幺儿站在他的身边,两人一齐瞪视着那土地爷。

“收拾两个连阴气都不敢现半点的抬棺鬼,你却把我辛苦十多年才在一百多座古墓里得来的镇魂钱全部给用上了,你这……唉!”

不过到了下午,我在去薄荷地例行查看的时候,还是特意跑去汤致航的坟边看了看,见一切正常,就更加肯定自己是做梦了。

汤致航看见我的脸上表情变化,也不等我回答,自顾接着说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件亏心事,便是在十六年前,在山背后那个水塘边偷看了张四嫂洗澡!虽然被她察觉后不但没加以责怪,还主动……唉!”

“十五兄弟哪里的话?我死后才知道,自己的阳寿确实已经尽了,再说我是心怀惭愧自己选择去死的,又哪敢再想活过来那种有违天道的事呢?”汤致航见我不受他跪拜,讪讪地站起身来,低声解释着。

“我是不能过去的,就算你们把我抛过去了,我也骑不住那棺材。”我笑了一句,接着又建议道:“不过你可以试试把我的狗牙扔上前去,看能不能把抬棺的鬼物吓跑!”

“小宝”是汤致航的小名,听他妈这样说时大家慌了,有人就赶紧去查看汤致航棺材,我从我爹背上下来后,也连忙又默念了一遍“阴阳通灵诀”,沉思下来去感应周围气场。

先对自己老爹下手,是因为我在念完咒语时,立即感到他身上竟然也带着重重的暴戾之气,如不除去的话立即就会转为杀气。

他这脸变的有些快,令我一时无法接受,接过经书后呆在那不知所措。

笑完之后,他又对我父母解释道:“从村子被隔离到现在,我每个星期都跟送物资的工作人员来村里一次,身份是防疫消毒员!”

冉娅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破涕为笑地“噗嗤”了一声,抱着小侄女逗弄道:“阿望,快叫叫小叔!你看,妈妈没骗你吧,小叔很快就会被你叫醒的!”

戚先生却一边注视着张二爷,一边打断他们道:“大家都准备准备,如果他全部恢复重新出棺,各位立即启动大悲舍身阵,我这信号发出,外面看见后,可能需要一分钟左右无线电才能传达,请示了至少得一分钟,七星弹过来至少得五分钟,时间还算刚好。”

但这次却失灵了,我叫完后,天上虽然乌云密布,但再也没有雷电踪影。

我正要点头,身后却传来一阵冷哼:“阴阳北斗阵确实厉害,只可惜我现在真身复原,已经彻底不属阴阳两界,任你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我!”

严朗闻控制不住,开口问了一声:“师父,这老家伙现在是人还是鬼?弟子可以砍他吗?”

戚先生没理会云峰,接着对张二爷喝道:“张巫,现在两国交好已经是大势所趋,也是敌国的明智之举,你难道还要再逆天而行,定要走上迷途吗?”

符纸和一段棺盖相触时,“腾”一下便燃起一道红色火焰,火苗瞬间便将四段棺盖全部笼罩……

我也不怕陌生生,站稳后正准备质问那王道长为何拽我,一转身后却张着嘴呆站在那。

谁知事态的严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张家忽然灭门,村民经受不住折磨人性尽失,那镇邪钱已然不能挡住阴气侵袭……

一边说,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银锁出来,递到我妈手上接着说道:“这不但是你鹿家的福气,也是你们村里的福气呀!我来得匆忙,没备什么礼物,这小玩意儿不值钱,但却可保得她以后平安吉祥。”

除了三个还握着长刀的男人,所有的村民都跪下了,我爹嘴里还不由自主地跟着老和尚念道:“习恶众生,从纤毫间,便至无量……”

我爹如此反应,是因为他出门去后便见到了气人的事……

严小强过来俯身后,看清那两人的行为时当场就忍不住要冲出去,但被我爹给强行拉住了!

又一个夜晚过去后,村民们仍旧是九点过后才敢出门,外面的天色也还是一样的阴沉,天空那层黑雾好像还更浓了一些。

严小靖头上的黑气已经散了,听李毅坚责怪,有些愤怒地回嘴道:“说好了杀鹿义方的,你他妈怎么砍起我哥来了?”

喘了一口气后,李毅坚接着说:“不但他家,其他家老子也进不去!我本来想杀不到他,干脆先去把跟我有仇的李老六给宰了,谁知那李老六家我也进不去!”

这话让他的俩个儿子和我爹同时惊得张大了嘴,好半天后他二儿子小靖才带着哭声问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奶奶一直病在床上,增添了家里的负担,但也不至于这样对他呀?”

说起来这也并非所有的村邻都迷信,那曹先生散布消息时还动了个心眼,说他之所以不去我们村做那阴阳法事,主要原因是死的人其实是得了很厉害的传染病,只要一近身就会感染到,得病的人很快也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