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惨呐!以往村里要是有人不幸去世,乡里乡亲全都站出来帮忙不说,主人家也是逢人必跪下礼答谢。而如今,两家都没人敢去。”

张家的屋子仍在燃烧,实际上此时才正是烧得最旺的时候,虽然隔得老远,大家仍能感觉到那边燃烧带来的热浪。

王腾越对村民们的态度真的很好,见状后抬起双手示意道:“乡亲们、善人们!不是我舍不得,这符纸虽能辟邪,但你们已在邪气中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这东西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来这里就是要给你们解决问题的,一定会还你们一个美丽平安的世界!”

不过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倒是对张家灭门、以及三天前那个晚上暴毙的几个村民产生了疑问,他们是正宗的无神论者,可不相信什么闹鬼的事。所以在听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后,当即决定前往张家院子去查探。

尽管这久大家都没心思再去管别人家的事,但鹿超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行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村民们都看不下去了。

我哥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狗牙不能离我身的事他可是从小就听父母讲了千百遍的,忙将狗牙一把放到我胸前。

那两人刚跪下去,张大妈原本垂到地上的舌头忽然一伸,顿时向其中一人卷去,在那村民的脖子上足足绕了三圈。

我见汤加波带着众人并非往他家去,而是直接钻进了隔壁的张大妈家,心知不对,想要跟着我哥阻止我爹进张家院子里去。但忽然间心头一荡,张开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感觉就像有一个人突然挤到我的心里,控制着我的嘴,很快便还控制了我全身……

这不是天气变化的缘故,因为只要一出村头村尾的两个垭口,立即就能看到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来来在村里穿着毛衣也感觉有些凉气,可走到村外后,却像往常的夏天一样格外炽热。

我妈摇了摇头,转头问我:“十五,你听见什么了没有?”

这次我撒完以后,我爹站起身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嘴里骂道:“你他娘还真是亲生的呀!平时撒尿只挤得出几滴,一冲你爹撒的时候就变牛膀胱了,看把老子给淋成啥样了?”

把我的手紧紧握住后,冉娅有些虚弱地跟我妈说:“妈,不知怎么了,今天从生娃娃前,我就几次感觉冷,是从心里冷了透着出来。但也很奇怪,只要拉着十五的手,那种寒冷的感觉就会突然消失!”

而此时,看四叔公本来是要拒绝的,忽然间张二爷的身影也从地塘里飘出,飞一般地就附上了他的身,所以他的神色才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原来张大妈为了节省自家水窖里的水,刚才带着她家四岁大的孙子到地塘边洗衣服,谁知刚到那里,打水用的绳子都还没系在桶上,她家那个小孙子便给滑了跌进地塘。

我的话也算是够毒辣的了,但张大妈毕竟是典型的农村老婆娘,听了后不但没生气,只盯着冉娅隆起的肚子反唇相讥道:“才嫁来四个月看起就要生了,你们鹿家两兄弟讨一个老婆也就算了,人家还买一送一,看来你们真的是划算了呀!”

一别经年,戚先生的容貌倒是没啥变化,只不过以前身上穿的军服换成了中山装,而且他好像也不是赶来我们家做客的,一进门就连忙问我妈家里在办什么事。在得知是我哥结婚后,这个老头便让我妈把一对新人叫出来,说要给祝福他们几句。

那时我毕竟是个孩子,别说老寨主才被自己的火绳烧得狼狈不堪,就算没被烧到,第一次见面也有些胆怯。所以见他蹒跚地向我走来时,我本能地朝一边躲去。

只见他撒出的细灰瞬间被点燃,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飘浮的火网。但随即又像有一道什么力量在牵引,把那些原本四散的火网凝聚成一条细细的火绳。随着他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条火绳很快汇集成一团,飘到他的左手上方后,又随着他左手的手势慢慢向我的口鼻伸过来。

表叔安慰我爹道:“没事的!他吐出这些子虫,说明这水害在他身上也不是很管用,我已经用土给他压过,现在沾水也没事了!以后只要让他身不离土,那母虫就算在他身上生长,三五年也不会再发作!”

那年头生活很苦,就是普通的糖果饼干在农村也不多见,我妈见张大妈自己舍不得吃都给自己家留下,感激之情是不言而喻的了!也正因如此,夫妻俩私下一商量,都觉得以后不该再去麻烦人家。

重新把灯点亮后,我妈试着问我哥刚才有没有做梦,我哥回答说没有,就只是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个人压在他身上,随后他也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中趴在地上,看见房间的地上着火了,于是才过来帮忙……

我爹知道土地爷走了,把我妈和两个孩子招呼了休息后,当即拿出那块新毛巾,又拿上些香火一起,到土地庙里去跪拜烧了。

“就你这婆娘多事!”胡幺儿又是一声骂后,冲我爹说了一句:“管他是死是活,抱进来吧!”

时光荏苒!转眼我就三岁,整日跟在我那个傻哥哥的屁股后一起打柴放牛、掏鸟窝子玩乐。但我父母心头那块石头却没放下,他们可记着戚先生说我三岁会染病疾的事呢!

所以我父母这才不顾一切,求他救我兄弟俩的性命。

之所以有此感慨,是因为不但我的情况不妙,我那十岁的哥哥也出问题了。

这样一来,公安机关便怀疑到酒店头上,但前前后后查了很多次,还请了京城的权威专家过来测过空气水质之类的,却始终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的结论就是与酒店无关。

但是,她竟然是我失踪将近五年了的亲嫂嫂……

严万桥却不在意,缓了一下后又急促地安排兄弟俩:“快把这问长问短的人杀了,不然你奶可就白死了!”

我爹感觉不妙,慢慢后退着想逃离这是非之地,小强站起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爹说道:“鹿大爹,你先别忙着走!我们把话说清楚后,如果你跟我奶的死没什么关系,那我敢保证你安全离开!但如果你现在走了,要是与你有关的话,我兄弟俩追上门也会把你鹿家给灭了!”

那严小强平常在村里就是最彪悍的一个,他说出的话可没有做不到的,好在他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我爹不敢动了,再说他刚才被肩上担子一压,又被严万桥给踹了一脚,对方真要动手的话,他可几乎没有反抗余地。

回过头后,小强冷冷地问他爹:“现在你可以说了!”

严万桥又一次叹了句让三人意想不到的话:“你奶奶给我的第一次生命,已经在那天我们出村报案的时候就死了,你李毅坚大哥也一样!是你们张二爷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你的意思是,你跟‘萝卜花’那个恶鬼是一路的,你现在已经成了恶魔!难怪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了!”严小强确实懂理,丝毫没有袒护他父亲的意思。

严万桥却激动地吼道:“老子这样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两个狗崽子能活下去!村子里的人是活不成的了!你们没见政府请来的那道士如此牛逼,不一样夹着尾巴跑了?我严万桥死了没关系,我妈死了也没关系,但你俩不能死呀,我还指望你们逃出去给我严家延续香火呢!”

他的话让我爹都有些伤感,他两个儿子更是眼泪都听出来了,严小靖哽咽着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严万桥自己抹了一把泪后,两眼无神地说出了实情:

“说起来话太长了!昨天那道士说的没错,村里的人都染上了很重的阴气,出村后必定活不过当日。但他没有告诉大家的,就是染了阴气后即使不出村,四十九天后也必定会死。”

“前天我和李毅坚出村去报案的时候,在垭口被你张二爷的鬼魂给拦住了,他把这些说给我们听了。虽然害怕,但我们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于是他说给我们一次机会,并放我们走了。”

“我俩赶紧向乡上跑去,谁知才走出几步,路上方便无故塌方下一大堆石头,不偏不正地砸在我们身上。我当场没死,李毅坚也一样,但我们却能看见自己和对方的身体都在快速腐烂,就像李跃才、杨俊和鹿超一样……”

“等我俩都烂完,短暂地失去意识后,却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垭口,两人都好端端地站在那,你张二爷的声音重新传来,他说这是他用时光倒流,给我们两条命一次机会。”

“我们哪里还有怀疑,只得跪下来求他别再害我们。他提出了条件:三天之内杀自己的一个家人,还必须杀死在家里;另外就是如果有人来问家人的死因,那就再把此人杀了。这样的话便保我们全家四十九天后仍然活着,安全地出村去。”

严万桥的叙说还在继续,而天色却越来越黑,我爹也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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