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呆愣的王腾越,此时却一把将小马提着的包抢过来,迅速从里面拿出之前吹过的法螺,转身对着正南方“呜”地一声急吹后,一边从身上掏出张黄色符纸一边大声叫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至上南方火德星君……”

见同行人员都对自己露出鄙夷的神色,他又赶忙住口,讪讪地转身让开。

奇怪的是,在大约又是两个钟头后,正当村民们都以为工作人员凶多吉少了时,那四个警官却好端端地回到了地里。

自打张家灭门后,村民们改变了老祖宗留下来早出晚归的勤劳作风,每天都等天色大亮才出门,接近傍晚便紧闭门户。所以中午这会,也是大家难得的劳作时间,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大山的农村里,一家子的吃穿都得从地里刨呀!

他们抱着我往家方向走的时候,我还是那种身不由己地在他们上方跟着,忽然想起前久我爹遭遇鬼打墙的事,所以就算离开了张家院子,心头那种担忧也丝毫未减。

说完后他的大嘴又是一张,地上那李跃华忽然以很快的速度开始腐烂……

马上我也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身体里好像多了另外一个人,因为我在被控制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在内心问了一下他:“你是谁?”

还好我家那才出世的小侄女很乖,白天虽然咿咿呀呀的闹个不停,但到了夜间便乖乖入睡,这给了我们家欢乐的同时,也让家人在夜里少了一分担忧和辛劳。

我哥看着我们笑了一句:“嘿嘿,今天我家小宝贝才出生,谁都不敢发出声音来影响她睡觉觉,连狗都不敢乱叫……”

“你办事就是毛毛躁躁的!”我妈听了后责怪我爹,不过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接着说道:“你既然想起这事,难道忘了熊阿叔说过,十五的尿不能沾到其它东西,否则就不叫无根之水了,是没有效果的。”

我先恨恨地说了句:“嫂嫂别怕,张家那群恶鬼怕我的这四颗狗牙齿,他们要是再敢来欺负我们家,我就用狗牙齿咬他们!”

张大妈听了后,似有些感动止住哭声,抬起头轻声问道:“真的吗?要是捞不起来呢?是不是你们就不回家了?”

听到她的呼救声,最先赶到的是张大爹,他到了那里后二话没话,“扑通”一下就纵身跳下了地塘。

可平日两家人见面后,几乎都是脸转朝一边绕着走的,今天不知何故,冤家路窄后张大妈不但没回避我叔嫂俩,竟还口出恶言。

等我爹把我家这些年的事倒珠子一般地说了后,戚先生在那掐着指头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叹了句:“人算不如天算呀!我只算到你家大儿子福祉不浅,却未料到后来会有如此这般的变故!”

我爹起身把油灯重新点亮,先去掐我妈的人中,把她叫醒了才忙着查看老寨主的伤情。但老寨主却不顾身上疼痛,瞪着我惊奇地问道:“小娃儿,你刚才能见到那厉……那老人家?”

因为他们在火光中,看见我的右鼻孔处钻出了一条小指头大小的绿色虫子,形状和白天我吐出来那些小虫一样,只是个头大了很多。最让他们安慰的是那虫子像是被老寨主控制了,钻出半截身体后就垂着不动,好像是在等着挨那条火绳炙烧。

“这如果是碰到金属物的话,金能生水,它们马上就能长出翅膀飞进你们的口鼻,或者附在你们的身上,那你们也就会染上。不用土来暂时压解,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我那时年幼不懂事,见有饼干吃,哪里还顾及哥哥呢?接过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三两下便吃得连渣都不剩,就差把那塑料袋给一起吃了……

正紧张得不敢动时,一只手忽然碰到我妈的手膀。这下我妈再也忍不住了,闭上眼睛放开嗓子便“啊”地一声大叫。

“胡幺儿来叫我去黄泉路确有此事,他是鲁班医家的传人,我也不敢拒绝。但在黄泉路上,他提前回去以后,阴差死活不愿放回你儿。不得已,我只有来村里找个人顶命,因为此事是由张礼光引起,所以我便迷了张礼光让他自杀,用他的命来换回你儿的命。”

“难道那一口气不在,我就救不了他了不成?”胡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屋内的一道声音粗鲁地打断。

我们老家风俗,中元节叫月半节,过的是农历七月十三而不是十五。那天除了在家供斋祭祖外,还得提上些肉和果品,去村尾的土地庙供奉土地老爷。

这些事情不对外讲,史书也不可能进行记载。但两军战士在前方血肉相搏时,后方均有一群异人开云坛作法、各显神通的事迹,还是被当地的百姓所熟知。

而我哥的情况则更不妙,本来好端端的人,突然昏迷过去后就再也没醒,全身烧得跟个火炭似的。可能是被春雨给淋病的,加上躲来山洞后就只有点干粮充饥,得了什么急症。

说起这家酒店,开业后生意非常火爆。当然,除了本身具备一定知名度外,和他们的管理有方也分不开!但近年来却怪事连连,很多入住过该酒店的人特别是单身男人,都在离开酒店不久后暴毙。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当时她走是有原因的。

罐头才拿出来他就愣住了!那罐头的瓶子是玻璃的,拿出来后有些反光,我爹也是不经意地看了下瓶身,却猛地见那瓶子,自己的身影背后还有个人影……

他不敢回头,便装作看那罐头瓶身上的字,实则仔细查看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出现幻觉。谁知这一看不得了,后面不但真有个影子,此时还把头也凑近来和他一起看那罐头。

我爹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因为他看清楚了,罐头瓶上印出身后的那个影子,正是村里恶鬼张二爷。

也算这久见得惯了,我爹才没有当场被吓昏过去。镇定了一会后,他慢慢回过头去,但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也不见那张二爷的鬼影;再回头看瓶子,那张有些模糊的脸明明还倒映在上面。

“鹿义方,别奇怪了!要是在村外的青天白日下我也能现身,那还会容留你们活到今天吗?”身后的张二爷见他看了瓶子又看身后、接着又看瓶上的影子,知道已经被他发现,于是便主动开口。

那种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但是却有声音的场面,即便是在白天也让人心里阵阵发凉。不过我爹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也豁出去了,转头问道:“二大爹,你这一切为的都是什么?”

“你不会懂、不配懂,所以也不用懂!我只告诉你,无论什么高人还是什么祖德,都保不了你鹿义方家,所以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张二爷的声音不再似以前那样难听,是我爹熟悉的那个声音。从他的语气来判断,好像真的是跟我爹谈条件来的。

那天晚上他听过张二爷说起,好像他家张礼光想用我的身子,所以马上就拒绝道:“就算我鹿家也被你灭门,也不会交出我家十五来给你们的,别做梦了!”

但张二爷的鬼声音却应道:“不不不!你错了!十五的身子我固然想要,但现在我发现要来也未必有用,因为他的命太硬,生辰八字好像我家小光承受不起。我跟你说的条件是:只要你答应亲自交出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命,那我就放过你和你的其他家人!”

见我爹犹豫,他又说道:“就算你交出你家才出生那个小女孩来也是可以的。她出生了还没满月,跟你们还没有什么的感情,但却可以保你们全家性命,你好好考虑下!想抱孙子嘛,接着再生就是,况且这是个孙女,是个赔钱货!”

我爹笑了,笑完后更加坚定地回拒道:“你要害人,现在就可以把我害了!我鹿家的人别说已经生下来了,就算还在肚子里,那也流着我鹿家的血,我鹿义方对其他人都不曾做过加害之事,难道反倒会来害自己家的人不成?”

“那也由得你,自己回村去看看村里的其他人家你就知道了!到时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一语完毕后,张二爷的倒影在罐头瓶上消失不见。

我爹定了定神后接着赶路,但越想越是不对,特别是张二爷最后那句话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于是也顾不上我的事,折转方向往乡上跑去,他要去把刚才的情况跟王腾越汇报,听听他是什么看法。

幸好王腾越还呆在乡上,听了我爹把情况说了后,他忽然拍了一下脑门道:“不好!我百密一疏,只想着鬼在白天的那几个时辰不敢在害人,更不敢闯进有祖德庇护的人家里面去,却忘了防他蛊惑人心自相残杀了!”

我爹虽然不大理解他的话,但也感觉事态严重,忙问现在该如何做。

“你别去芭蕉凼了!村里要真的再死人,你家那儿子救了也是白救,再说你未必请得动那胡幺儿。”

王腾越忧心地应了一句后,接着安排道:“今晚你就在这休息,明天中午时分再回去,如果村里真的死人了,必须立即站出去揭穿,因为现在如果死人,只可能是死者自家人被鬼蛊惑,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下的毒手。”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