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这才起身出去,到了外头,回身瞅了一眼窗户,抹了把冷汗心说,到底是世家千金出身,这一发作起来的气势,着实令人惧怕。

看门心里清楚,三娘进出惯来都走角门,角门不惹眼,进进出出也便利,故此这叫门的除非宫里来人,还有一个就是安亲王府,可这会儿肯定不会是王府的人,因为姑娘这就是跟着安亲王府的福管事走的,所以这会儿来叫门的只能是宫里头的人。

周大福却道:“我师父说了,主子比祖宗都大,小的记得,以前在家时拜见祖宗都是磕头的,见了主子磕头也应当。”

想着三娘手有点痒痒,索性一伸手抓住朱晏的手,扬着小脸,颇自然的道:“咱们进去吧,外头怪冷的。”

守财如今是真怕啊,先前也以为万岁爷不来了,姑娘跟安亲王有些来往,只瞒着些,混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万岁爷来了,且临走陈二喜可跟他说:“你瞧着姑娘些,若出了闪失,莫说你,这院子里上下都别想活命。”

想到此,文帝忽的吩咐一声:“备水朕要沐浴。”

文帝给她勾的浑身发热,龙根儿发紧,险些放弃先头的想法儿,扯开她的腿儿就想入进去,可到了门口又想这么半途而废,倒没意思,强忍着欲,火停住。

三娘想了想,自己跟美皇叔这事儿可才开头,以后肯定还得继续,横是不能次次骗赵婆子,再说,她也算看出来了,赵婆子胆小如鼠,最是个惜命的,自己把美皇叔的事儿说出来,她绝对不敢宣扬出去,没准以后还会替自己遮掩。

三娘想明白之后,自尊心有点儿受伤,衣裳都解了,还能坐怀不乱,这不是性无能就是柳下惠,可又想起朱晏对自己那态度,怎么也不像厌烦,相反,在冷风里站那么半天都不舍得回去,若对自己厌烦何必如此。

福庆实在瞧不过眼儿,刚要咳嗽一声提醒三娘规矩些,哪知守财这回比他更快一步,直接过去扯了扯他主子的衣裳角儿。

酒香扑鼻,映着满园烂漫秋菊,三娘忍不住又一次叹息,太腐败了,真是太腐败了!不过大帅哥亲手斟的酒,不喝白不喝。

福庆气的都快吐血了,这都什么人啊,虽说气的不行,总算能交差了,福庆忙着回了王府,进了府直接到了后头的半闲堂,一进屋就见主子在案头写什么呢,凑近瞄了一眼,案上不是别的,正是姓周那小子画的春,宫。

定是因姑娘着了男装,那安亲王当了真,才给姑娘下帖儿,这可不是大大的祸事了,想到此,让看门的先别开门,就守在这儿,莫转头跑了进去。

朱晏颇为意外,又问了一句:“想是房里有红袖添香的人儿。”三娘就不明白好端端说着诗词呢,怎么拐到这上头来了,自己房里伺候的丫头是没有,小花算不算,貌似守财说过,小花是母的,不过这些跟自己绘制的春,宫有毛关系啊!

三娘起身跟着他进了后头小院,三娘一进小院就见廊下立着个两个青衣小厮,虽是一样的青衣跟外头的伙计却明显不同,具体哪儿不一样,三娘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觉得不一回事儿。

那小伙计笑道:“这可不是小的说的,是我们东家的话儿呢。”说话儿引着三娘到了东边儿条案前。

陈二喜笑着踹了小德子一脚:“你小子越发伶俐了。”小德子忙道:“是师傅您老人家教的好。”陈二喜把帕子扔给他,站起来道:“万岁爷这一忙活起来,过后也不知过后还想不想的起那武三娘来,可惜那丫头刚得了宠。”

更何况,这丫头还变化多端,上回那般狠辣,这回却妩媚的像只小狐狸精,浑身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这腰肢软的……文帝都快把她对折了过去,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又软又糯,钻进耳朵里,简直比宫里头的暖情香还烈。

三娘如今是想明白了,既然那变态找虐就不赖她了,变态要是识相,就此把自己给忘了,算他命大,如果他再来,自己有的是招儿对付他,三娘琢磨,下回是不是用皮鞭子蘸水狠狠抽他几鞭子,他爽了,自己也爽了,两全其美,不过,现在得先应付这位邹夫人。

思来想去真给陈二喜想出一个地儿来,就是前门大街碾子胡同临着安王府的花园,有一个三进的小院,原是前两年一个外臣送给自己的,收了这个院子之后,陈二喜这心里就没消停过。

等他好容易缓过来,那双小手又开始动了,如此往复,不下七八回,把文帝折腾的,除了喘还是喘,跟得了哮喘似的,一张脸憋得紫涨通红,不过就算这样,他的脸也比他家兄弟幸运多了,他家兄弟快给这丫头玩残了。

文帝早记不清自己瞧过多少女人的身子了,应该说,只要送进他龙帐的女人,都是这般赤着身子的。

三娘刚问出来,就听见守财在窗户外头的声音:“姑,姑娘,奴才早就回来了。”

刘方心里话儿,我哪知道万岁爷为啥想吃萝卜,伸腿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快去,耽误了正事,咱爷俩这差事就算当到头了。”

陈二喜这正琢磨自己的后事呢,就听皇上阴沉沉的吩咐了一声:“把提盒拿到朕的案上来。”

守财道:“过了年就是十二了,七八岁上就跟着我爹在山林子里捉蛇讨生活,后来我爹给蛇咬死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娘没法儿就把我送进宫来,得些银钱好养活弟妹,正赶上先前的蛇奴病死了,就顶了他的差。”

因为这个梦,三娘的心情才变得好了不少,她一坐起来,外头柳婆子忙拢起了帐子道:“姑娘醒了,还说姑娘这一觉要睡到晌午呢。”想到什么,瞥了眼外头小声道:“有句话姑娘莫嫌老婆子多嘴,那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打万岁爷小时候就在跟前伺候的,便是皇上也要给她几分体面,姑娘对她客气些,没得亏吃,这以后若进了宫,她提点姑娘两句,比什么都强。”

而且她越反抗,没准这变态虐待狂更有兴致,从身体的疼痛中,三娘终于悟出了真理,她琢磨着想要这变态皇上放过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当自己是死的,她就不信他还能奸,尸。

扶着三娘坐在床上,四个大宫女进来伺候着三娘洗漱后,柳婆子跟赵婆子上来搀着三娘到了外间,孙嬷嬷先一步舒手摸了把炕褥子,触手温热,才拿了个靠枕让武三娘倚在炕上。

陈二喜送了王升出去回转南书房,就该着传晚膳了,伺候着万岁爷用了膳,便到了翻牌子的时辰。

到了上房,见老爷夫人都在,行了礼,把武三娘的事儿回了,柳氏叹道:“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造化,横竖瞧她的命吧!”

令他不觉想起御花园西面墙边上那株梅花的树枝儿,一到冬天映着积在枝头的细雪,也是这般乌黑乌黑的,瞧着这绺头发,不觉让人猜测裹在斗篷里的眉眼儿身子……

怎么头发根儿也疼了,念头刚起,眼前就划过那混蛋揪着她头发硬干的样儿,她咬着他的肩膀,他揪着自己头发,周青若本来是想,你特么让我疼了,你也别想好过,喯了老娘满口牙也得咬死你,让你奸老娘奸的这么疼,可她越咬的狠,那男的也越狠,身下一点儿不见缓,上头还揪她的头发,揪的这会儿都疼的没缓过来,真特么……

而且,为啥是这种疼法儿,她记得自己休了年假,一个人去云南旅游来着,然后车祸了,大巴冲出高速,直接摔到悬崖下头,当时她还想来着,这种死法儿不得把她疼死,可还没来得及疼就没知觉了,现在怎么又疼了,难道她没死,缓过来了,缺胳膊少腿所以疼,不对,缺胳膊少腿也没这种疼的,现在是那里疼,跟有个又粗又钝的棍子狠狠戳她一样,不止哪儿疼,她胸也疼,腿儿也疼,浑身的肉皮子也疼……

其实,以文帝的身手,他要是真不想,三娘就算使出吃奶了力气来,也不可能翻的过来,偏偏文帝就喜欢她那些古怪的手段,虽心里也有些发憷,可一想到那之外的滋味儿,又有些惦记。

更何况,从刚才的柔顺妩媚到现在的刚硬狡猾,三娘这番变化,文帝差点儿都以为前后不是一个人了,有种异样的刺激。

三娘骑在文帝身上,心说终于轮到老娘了。还是老套路,三娘先俯身亲了文帝一通,亲的文帝喘,息粗重上来,才开口勾他上套:“万岁爷,强盗大爷的游戏玩多了也没趣儿,不若今儿三娘陪万岁爷再玩一个更有趣的,管保万岁爷喜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文帝目光闪了闪道:“是吗?三娘倒是心有七窍,怎想的出这么多主意来,倒是什么游戏,你先说来,朕若觉得有趣才成,若无趣……小娘子可知道大爷的手段。”

三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在夜明珠的光不亮,三娘又是仰起头往上翻的,文帝才没瞧见,三娘道:“既万岁爷这般喜欢玩强盗的游戏,不若就接着往下玩如何?”

文帝听了颇有兴致的问:“怎么个往下玩?”

三娘道:“想那强盗掠走了小娘子,自是爽快了一番,可强盗毕竟是恶人,所谓恶有恶报才对,若天下间的强盗做了坏事都逍遥法外,还要朝廷的衙门做什么,故此,强盗掳走了小娘子不成,后来被衙门抓起来砍了脑袋才对。”

文帝听了道:“虽你说的有理,却跟上回有甚不一样之处?”

三娘笑了一声道:“这不一样之处就在于拿强盗审强盗的官就是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从强盗手里逃出来后,不堪其辱,发誓报仇,女扮男装进京赶考,考中了头名状元,皇上点了她八府巡按,故此把强盗捉了回来,下大牢审问。”

她刚说完,文帝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荒唐,荒唐,实在荒唐,哪有这样的事儿,想这女子扮男子便扮的再像,若在市井或可蒙混一时,怎可能进京赶考,还考中了头名状元。”

三娘不禁愣了愣,貌似她说这么一堆的重点不是这个,再说,这情节也不是她编的,戏文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什么的忠臣被奸臣所害,一家死光光,就一个小姐逃了出来,为报仇女扮男装,进京赶考,一下子考中了状元,皇上点个八府巡按,就回家杀贪官报仇了,自己捋着这个路子来编的怎么就荒唐了。

文帝这会儿倒觉有意思起来,颇有耐性的跟她解释:“能参加会试的举子可不是随便就能混进来的,都是下头各省府先中了秀才再中举人,才能进京会试,还有,进考场都是要搜身的,若发现是女的可是杀头的罪,她便报仇心切,难道就不畏死了不成,便让她侥幸混进去,中了状元,一无吏部考评,二无家世背景,点个七品官都是她的运气,八府巡按乃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二品大员,岂会随便点给个新科状元,岂不荒唐。”

文帝这一口一个荒唐,把三娘说的恼起来,一叉腰道:“不过游戏罢了,又不是让你升堂断案,要这般合情理作甚,你玩是不玩,不玩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