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警车迅地驶进了萧水河广场,绕过广场中央的喷泉来到了极其血腥的死亡现场,“嗤嗤嗤—”四辆警车同时停下,只见第一辆警车的车门先被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七个全副武装的武警队员,防弹头盔,防弹衣,95制式突击步枪,92手枪,手雷,一个不能少。

男人每次来到小岛上总会给她带来一只自己亲手叠好的千纸鹤,女人拿到千纸鹤就会把它们放在自己的盒子里面。

“今天是怎么了,客人那么少,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这里平常就是冷清得要命!”她显然是有些激动。

公园的南边,有很多家餐饮店,那里是吃货们的天堂。

接着第3个也是最后1个抽屉被章建豪打开,里面有一个1个同样满是褶皱的粉色笔记本,3个黄的册子,1个快用完的透明胶带,和1瓶尚未开封的胶水。

“我要进去了,你不要害怕。”男人一边温柔地说着话,一边尝试着他生平以来第一次的昂挺近。

章建豪的脑子里面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估计应该快到十二点了吧,因为他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足够的长,而且没有人陪他玩或者聊聊天,连他都觉得无聊的要命。

章建豪转身往左,沿着这条要命的走廊走啊走,走廊突然间好像没有了尽头,好像时间失去了意义,不过还好,他在一个大门前终于停下了脚步,眼前的门牌号上写着“806”,挺吉利的数字,这里就是他哥哥的家了。

“要是能进去歇歇就好了,我的两只脚有点酸了。”章建豪这样想着,竟然真的把面前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居然没有上锁,开什么国际玩笑。”章建豪现在一脸的吃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他哥哥家的大门确实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

“该不会是哥哥家里遭到小偷的盗窃了吧。”章建豪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此时此景确实有小偷入室抢劫的可能。

“怕什么,老子一身的肌肉,又练过正宗的武术,就是和小偷撞了个正着,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章建豪一鼓作气就冲进了屋里。他快地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进行查看,从洗手间到客厅,再到里面的卧室,竟然没有一丝被小偷翻动过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只见章建豪满头大汗地坐在客厅的一个沙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心想,“看来是虚惊一场啊,可是哥哥家的门为什么没有上锁呢,这确实很奇怪,难道他们走的时候忘了把门关上吗?”

这是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似乎有点渺茫或者说不切实际,按理说这是一个偶然性很小的事件,加上章建豪突然来哥哥家的偶然性,加上他在这个点上来的偶然性,它不可能成为一种必然生的事实,可是眼前的事实说明了一切,他只能承认,他撞了狗屎运,而且是很大的一坨狗屎运。

章建豪仔细地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一切都和过去一样,只是在客厅西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新增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紫色的香炉,香炉后面因为被一块黑布掩盖着,所以看不到放着什么东西。

章建豪觉得好奇,就慢慢地走了过去,黑布的下面到底什么东西呢,他心里想着,便缓缓地扯开黑布,可是刚扯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人开门的声音。

章建豪赶紧走回客厅,朝门前走去,又觉得不妥,因为他们打开门突然看到里面站着一个人,不吓晕过去才怪呢。所以他只好又坐回到了客厅的沙上,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

大门“吱呀”的一声又被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可爱又漂亮的小精灵,精灵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裙子,一双淡红色的休闲鞋,脑后面扎着一对小巧的辫子。而这位精灵自然就是章建豪哥哥的女儿章倩倩了。

只见她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可人的鼻子,和一张水蜜桃般的嘴巴,再加上一张精致无双的瓜子脸,绝对的天生丽质有没有,将来她会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有没有。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就是这个道理了。

后面跟着的就是章建豪的嫂子刘敏之了,刘敏之轻轻地关上了大门,跟着她的女儿章倩倩一同走进了客厅。刘敏之的左肩挎着一个深棕色的皮包,她朝旁边的厨房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随手把身上的皮包丢到了一个木质的桌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柔软的沙上,细细地喘息着屋内的混沌般的空气。

而章倩倩并没有理睬刘敏之,她自顾自地走到了北边的一间卧室,那是她的甜蜜的闺房了。章倩倩麻利地脱下了脚上的休闲鞋,一个鱼跃挺身便躺在了柔软的粉红色的席梦思床上。她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够,或者没有睡好,小孩子嘛,睡眠时间一般都很长。只见她微微地眯着眼睛,双手抱着一个棕色的小浣熊的抱枕,似睡非睡的像在想着不能说的心事。

客厅的沙旁边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有一个茶瓶和几个透明的玻璃杯,刘敏之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一脸疲惫地平躺在沙的靠背上。

“小倩,别偷懒啦,出来喝杯开水。”刘敏之有气无力的喊道。

“妈妈,你先让我躺一会儿嘛,人家要休息啦。”章倩倩躺在床上依旧眯着眼睛娇声娇气地撒娇道。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刘敏之苦笑着说,一脸的无奈。

原来今天她们母女俩个分别做了一件劳神费力的事情,一件事是刘敏之的一个教数学的同事因为生病请假,她只能硬着头皮在讲台上教了四节语文课,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艰难的过去了,还好她的嗓子没啥大碍。

另一件事是章倩倩所在的幼儿园今天举办了一个书画活动,章倩倩在白纸上画了一对猫咪,猫咪的旁边有几朵五颜六色的鲜花,这看似简单的一副画却用了一个上午时间才完成,她的眼睛都疲惫的看不清东西了。

不过努力终究是有回报的,这个回报就是她们母女俩可以在家好好地休息了,一直休息到明天的太阳公公爬出来。

刘敏之缓缓地坐起身,她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水,仰起白玉一般的脖子喝了起来,喝完又把杯子轻声地放回原处。定了定神,她朝四周漫无目的地观察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旁边的几个沙上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空空的,像是缺少点儿什么。

突然,刘敏之看到有一处地方不对劲了,客厅西面的小茶几,茶几上面的紫色香炉,香炉后面的那块黑布,竟然被扯掉了一小半,而露出的一小半显然是黑白照片的框架,而且是两个框架。

刘敏之皱着眉头,赶紧站起身走到了茶几跟前,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块黑布扯了下来,这一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黑布下面的用框架罩着的黑白照片,却有些蹊跷,只见左边是刘敏之的丈夫章建涛,而右边却是章建豪,才只有23岁的章建豪居然被框到了黑白色的遗像里,遗像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一个人的死亡。

“我的哥哥死了,怎么死的?还有我,我居然也死了,这怎么可能,这噼里啪啦的扯什么淡啊?!”章建豪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其实在他坐在客厅里的沙上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见到刘敏之和章倩倩走进屋里,就赶紧站起身跟她们打招呼,可是她们就像看到了空气一般,根本就没有理睬章建豪,一开始章建豪还以为她们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后来他做了一件事情,让他觉得,他和眼前的这两个人,已然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从章建豪在柳西胡同的家中醒来,现自己竟然坐在了一张靠椅上,究竟睡了多久他想不起来了,确切的说,过去的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像是一段一段的柳絮,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日记本,是沈雨的,在日记本里他找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说他决定辞职去上海找沈雨,而现在沈雨家已然是衣服萧条的景象,沈雨到底在哪里,他们家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章建豪辞职以后有没有去上海找沈雨,他在上海待了多长时间,一天,两天,还是仅仅只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有没有见到沈雨,见到她的家人,他们在上海过的怎么样?

章建豪这一路走来,想来也确实很诡异,没有人理睬他,没有人跟他打招呼,还有在萧水河广场上的那个要命的凶案现场,蓝月亮和红苹果宾馆的门前,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和一个七窍出血的女尸,让人头晕目眩的血色,为什么偏偏被他撞见,这一幕当真只是巧合?

章建豪觉得这一切生的太过突然,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难以置信。他的哥哥居然死了,他想不出来哥哥是怎么死的,在什么时候死的,对于他那颗空白如洗的大脑来说,一切都是个谜,无法打开的谜吗?

阴暗的屋子里面,只有章建豪,刘敏之,章倩倩,章倩倩在她的卧室里面老老实实地躺着,章建豪和刘敏之一起待在客厅里,刘敏之对章建豪视若不见,章建豪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死?

为了证明他没有死,还活着,还有知觉,他选择去撞一堵墙,这是很冒险的做法,可他必须这么做,听说人死了之后,魂魄会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砰——”章建豪用了很大的力气朝旁边的一堵墙狠狠地撞去,按说这种力道足以让一个人的脑袋撞出一个大血包,而且会非常的疼痛,可是,章建豪依旧安然无恙地站着,毫无伤?

章建豪不相信,又连续地撞了四次,每一次都足以致命,可是撞完之后,他仍然没有任何的损伤。

章建豪此时满脸写着的都是无底的绝望。

站在旁边的刘敏之竟不自觉的抽泣起来,声音很小,是因为怕章倩倩听到,她轻轻的抖落了一下黑布,双手把黑布扯开,又重新盖在了两个遗像上面,这遗像里的黑白照片,一张是章建豪,一张是章建豪的哥哥,章建涛,他们两个人,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这样说死就死了。

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仿佛时间和空间都看似相同,只是这种相同是在两条并行不悖的平行线上运行,互不干扰。

这该死的互不干扰,却要了章建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