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家。”泤境牵过西门西西的手,放弃了上山,转向西门家。

“哪来的女人,滚!”戴枫早已气急,以为来人是来奚落的了,忘了之前上半夜大喊来人了。

“小姐,这是原谅小荔了吗?”小荔泪眼朦胧抬头看她。

“把粥放下,你走。”努力地抓着门框,微微颤颤地站起身来,坐得有点久呢,腿都麻了。她从没想过她也有自虐的时候,明知道这副身子如今经不起风寒,却为了一场雪,久坐于此。记忆中,这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那么白,那么多,从蒙蒙的天不断地洒下来。看着地上的白一寸一寸地长高,心里很静,微微有点疼,在想到那个云淡风轻的人的时候。看着这雪,越是努力不去想他,越容易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

感受到喉咙中水流过的舒坦,西汐积攒起全部的力气,放在指尖上,努力移动,终于撑开了眼皮。真好,她还是活着的。

“西汐——”泤境淡淡地开口。西汐愣住,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二哥……”清杨抬起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再睁开眼时,泤境已经放下洗漱盘在木架子上,站在床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娘,你别生气,气伤身,我,我刚刚上茅房去了。”钟蒋显然很担心母亲,也不管母亲是真咳还是假咳。

“东启书院的。”年轻男子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西汐清丽的容颜,极其顺口的回答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补上一句“小姐怎知道我是书院的学生?”书院里是不鼓励学生做买卖的,尤其是以治学严谨的东启书院为,若被现,一般该学生的求学之心就会遭到质疑,轻则罚抄书,重则罚闭门思过一日。木岚国的科举考试共分为三级,连过三级者,方有入朝为官的资格,当然,入朝为官还需要殿试。他已经过了二级考试,只待明年春试,过了一级便可参加殿试了。他说完此话方又觉自己大错特错,怎么能承认自己是东启书院的学生呢?

“那是玲珑冒昧了,玲珑到前厅恭候。姑娘有需要直唤便可。”玲珑的脚步声渐远。

主街道上,众多的服饰店面,装修有古朴的,也有现代的,有豪华的,也有简朴的,两人挑了一间古雅的门面上书“玲珑服饰”的走进去。看着布局颇为巧妙的格局,几面大大的银灿灿的六瓣菱花水银镜镶嵌在墙里,为这木质的屋子增添了不少亮色。衣服悬挂得非常别致,按风格分为好多个小格间,中等的铺面,硬是因为这样曲折回廊似的划分显得空间似乎加大了,而且充满神秘感,激顾客为美服寻觅的心理,倒真应了“玲珑”二字。这是一个女装服饰店,陪同来的男客人有专门的小厅品茗等候,临近中午,客人渐渐多了。

“早市?推车——”西汐说到一半忽然打住,她终于现那些木制的小推车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因为那是现代市的购物车的雏形,全部用木头打造,虽不及现代的购物车轻巧灵便,倒也美观实用。

“芙蓉公子的芙蓉扇,再做一把。”西门珩滨闻言忙问西汐:“清杨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小西,还记得大哥吗?”西门珩滨转向西汐,一脸正色期待地问。

“你不是小七,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妻。”泤境无奈地看着枕边的人赌气的动作,后半句没有说出口。小时候是谁逼他承认她是他的小妻子,又为了掩人耳目让自己叫她小七的?这些都忘了吗?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扯下被子,将她拉入怀中,丝毫不在意她滂沱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衫。“从今往后,这里只属于你西汐,潮汐的汐。”泤境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看着怀中人逐渐沉睡的容颜,内心一点点充实,满足地用下巴抵着西汐光洁如玉的额头。窗外,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篝火堆不断添柴,熊熊大火生生不息。

一袭白衣身材修长挺拔再加上妖孽般完美的下巴,和紫衣美少女姣好的身材以及银铃般的笑声一同出现在舞台,瞬间引起了轰动,一时间无数男女出了不同的叫声,有赞叹有嫉妒还有心碎。西汐只是淡淡地朝一直看向她的戴枫笑笑,示意他赶紧跳完好为她介绍宁郡王。戴枫这才和宁紫踩着鼓点起舞,虽不是伦巴,却也是欢快的民族舞蹈,台上也有好几对年轻人在热舞,台下叫好的声音不断。每跳一段,戴枫都格外注意西汐的神情,刚开始还是淡淡的望着台上,后来干脆低着头了,戴枫心里却越是高兴,你心里其实也是有我的吧?脚下加快度,举手投足间散的魅力另无数少女痴迷,和宁紫的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终了,他看也没看宁紫,直接跳下台去找她确认他心中的猜想。

“砰”的一声,戴枫直觉心里的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狠狠地一拳捶向车厢,马车剧烈地震动了几下,连马都被惊到嘶鸣,脚步凌乱。小斯御马震惊,后知后觉地扶了下额头,心里腹诽道:“少主,你什么时候火不好,挑这路段,两边都是山崖。”不过不敢出声。戴予撩开帘子跳下车,他可不想被牵累,只希望戴枫不要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后悔之事才好。

“姨妈设宴,我也来凑份热闹。”西汐这才注意到席边站着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羽扇纶巾,那迷惑众生的笑脸早让一些女子羞涩地低下头。

戴枫重重地向后扔了一把戒尺打向小斯的头,幸好小斯躲得快不然脑袋都开花了,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习惯了,这是少主极端苦闷无处宣泄的表现,他只能悻悻地摇摇头离开。

“你怎么天天都给我端来桂花糕?”西汐想了想,她似乎除了第一天她脱口而出点了桂花糕之外,其余都没有明说。

小荔再次磕头如捣蒜:“奴婢知错,奴婢绝不敢再犯,求少主饶命!”她不敢哭,因为少主讨厌女人的眼泪。

“西西……”西门潜急得吐了一口血,怎么又是这样,十五年前和现在,为什么都是他那苦命的女儿?

“很漂亮!”西汐赞叹道。

“在十五年前那场变故里,老岛主受了重伤,不久就……,泤境那时才8岁,就接替了岛主之位,小时候,还是我们这群孩子的头,带着我们在岛上四处乱跑,那时你和他还经常打架呢,可是那一年之后,他就变了,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老大,黄花菜都凉了,你们才回来啊!”一进门,芙蓉公子的戏谑声便响起。

“我,怎么会出现在你船上?”想到穿越前,自己着的是比较保守的白色睡裙,醒来时,已经换成古装的里衣,当时船上只有他们两人,脸不由得一热。

“跟我来。”闻言,男子定定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盈盈的泛着泪光,流动着一种叫悲哀的情绪,他的心紧了紧。然后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哈哈,哈哈,二哥,你也有这一天,哈哈!”清绮听完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傍晚风大,雪香先回去了。”雪香微笑着站起身,在银月的搀扶下,施施然离开梨园。

“嗯。”西汐放下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

眼睛干涩,眨了几下,便有一双手凉凉的覆上,之后,是舒服的眼部按摩。正好,趁机休息一下。她一直没想明白她和戴枫的关系,看样子,似乎很亲密,为何自己却没有感觉?

皇城?如同书上描述,是这片大6第一繁华的都城,虽然陌生,却是早就向往一般,没有一点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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