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看着她,眼中难得流露出赞赏。

这时,顾青山沉着脸走进来,看了眼白宁,向煊王抱拳行礼:“王爷,刺客死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还带着伤的女子居然会武功。

“砸坏了床板事小,要是你伤口裂开了好不了那砸得可是我白神医的招牌最新章节。好了,该吃药了。”见素珊兀自生气完全不理他,他也不恼,而是坐到床边把药碗端正地移到素珊鼻下。

祁詺承在琼林院的住所虽不比紫宸宫奢华,但也十分宽敞亮堂。如今只剩下他与靖辞雪两人,显得更加空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靖辞雪,唇角冷冷勾起。

他一句“心爱之人”说得自然,又怔煞一群人。

“白神医能将奴婢二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可见医术高明,又何必在乎他人看法?眼下奴婢伤口已无大碍,祛疤一事便不劳白神医费心。这药膏还是馨儿用吧。”素珊坚持不接受,她坐起来,微微折腰,说道,“奴婢在此谢过白神医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煊王师承桑央谷不老仙人伯熹并非只是传言。白宁请他过来,是想借助煊王桑央谷的功力,将那两人的体温通过金丝互导,以求平衡。

皇兄驾崩后,他便只剩下祁詺川这么一个弟弟。平日里任他怎么胡闹,祁詺承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他突然涉足废后一事,祁詺承断然猜想他必定是受人蛊惑。

黑暗中,素珊抬手抹了抹她的眼角,轻笑:“小姐为素珊流泪,素珊就算受再大的苦也无怨无悔。”

“不见小姐一面,我死不瞑目全文阅读!”

“臣妾忘了皇后不能说话,真是该死。绿绕!”她唤了声,绿绕会意,领着皇后在桌案前坐下,桌案上摆着砚台和一叠白纸。

亓官懿颔首:“是。”

“皇嫂无须心忧,靖辞雪不过是相府遗孤,她光芒再盛,没了庇护伞也不过是株野草,哪及得上皇嫂现今满府荣耀,圣恩隆宠。”是祁詺川的声音,充满鄙夷和不屑。

“弥月王的心意朕心领了。前些年靖相为一己之私举兵进犯弥月,朕这里以酒致歉。”祁詺承饮尽一杯后,说道,“朕已命人为收拾出一间宫殿,若缺了什么,煊王尽管提便是。”

素珊勾了勾嘴角,笑不出来,反倒酸涩了眼眶。

伤了他心爱的妃子和孩子,他生气了,是吗?

“娘娘,其实奴婢接近您是有目的的。”她坦诚而言。

门一打开,冷风迎面扑来,雪花叶顺势飘了进来,沾了靖辞雪一身。

一想到血流成河的场景,素珊心头一颤。

守在庭院里的亓官懿听到声音,进去时,他一眼便看到晕倒在供案旁的皇后。

此时,祁詺承早已平复心情,单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txt下载。

“送她回凡灵宫。”

“是。”亓官懿抱起皇后,走前特地回头看了眼他萧条的背影。

祁詺承握了握身前的手,手腕处一片火辣。他望向供案上灵位,艰难而又苦涩地弯起了唇角,无比自嘲。

他居然会救她?!

凡灵宫。

素珊抱膝坐在床上,毫无睡意。突然有声响从前殿传来,她匆忙下了床赶过去。看到亓官懿抱着一名女子飞快地穿过长廊,直奔皇后卧寝,他身后还跟着同样疾步而行的太医。

馨儿跑在最前边,推开门让亓官懿和太医进去。素珊赶到时,门正好啪的一声合上。她心急如焚地要往里闯,被馨儿拦下。

“素珊,你别急,有太医在娘娘不会有事的。”馨儿温声劝她。

素珊听后,知道自己强行闯进去反而打扰太医诊治,只好用力点头,强压忧虑。可她抓在馨儿手腕上的手,寸寸紧握,暴露她如焚的内心。

过了会,亓官懿最先从屋里出来,看了眼宁馨儿,转而对忧心忡忡的素珊说道:“皇后连日劳累,气血过虚,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怎么会连日劳累呢?娘娘不是只是禁足吗?”素珊扬眉,冷声问他。

“先皇忌日将近,皇后有心为先皇诵经,已连续多日不曾合眼。”亓官懿轻描淡写地将皇后多日的辛劳一句带过。

“娘娘的腿……”

没料到素珊竟能一阵见血,亓官懿别开眼看向漆黑的庭院,幽幽开口:“血脉不畅,太医正在为皇后施针全文阅读。”

“素珊……”见她久久不语,馨儿担忧地唤了一声。

素珊对她轻轻摇头,小姐就是太傻太执着。

亓官懿走后不久,太医也离开了。素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生怕惊动到床上的人。琼林宴上匆匆见过一面后,小姐益发清瘦了。下巴尖尖的,像被刀削过的一样。脸色苍白,嘴唇暗淡,看得她的心一拔一拔地疼。

“素珊,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我来守夜吧。”馨儿轻声道。

素珊摇头,手伸进被褥附在靖辞雪的膝盖上,揉了两下,再一路往下慢慢地捏到脚踝。馨儿暗自叹了口气,走出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天光破晓。

馨儿端了碗红枣粥进来,见素珊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劝道:“素珊,我给你熬了粥,你过来喝点。你一夜没休息了,喝完粥就去睡会儿,不然身体会跨的。”

素珊还是摇头。

馨儿把碗搁在一边,坐到素珊面前,把她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握在掌心,语重心长道:“素珊你听我说。你不能倒下,娘娘不能没有你。快去把粥喝了,这里有我守着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好吗?”

素珊望着面前这张真诚的脸,良久,终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