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回是一袭月白色长袍,摇着纸扇的秦大诉师!

秦重点头,“也好!”

她呵呵一笑:“秦诉师不必跟我打什么官腔,小爷我不喜欢!”

秦重摇着手中的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柳七,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有种绝代的风华,是任何人都比拟不及的!

柳七一声轻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讥讽:“原来秦诉师是在纠结那五万两呢,当晚在场的人都看到秦重拿自己的名号出来卖钱,结果没卖成!听秦诉师这语气,怕是因为吕大少爷抢了你的风头,不服吧!再说半柱香的时间虽然不长,这说明吕大少爷那性格是战决、绝不拖泥带水的!当晚吕大少爷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提前离开了!我听说当夜秦诉师也在逍遥楼内找了六七名姑娘,一夜风流到中午才醒来!柳七倒是很好奇秦诉师一夜能御女几回?”

罗县丞将案卷送到了黄大人的面前,黄大人一拍桌子,语气严肃,“本官现在审理吕湘之死一案,嫌杂人等一律肃静,否则以防碍公堂这之罪重罚!”

秦重指了指柳七的耳朵,“你有耳洞,还有赵六道叫你如意!”

那小厮明显一愣,也没料到柳七会这么一说,言道:“罗爷,小的是逍遥楼内院打杂的,真的是奉了秦诉师交代过来拿秦诉师丢的东西的!”

赵六道看着倒地上的秦重和南涯,少年一张如刀雕般的俊脸一片黑色,也不管柳七的轻薄了,趁着现在没人看到,拉上她的手赶紧往外走!

老鸨那张老脸皱了起来,顺势也打击了秦重一句:“秦诉师既然没钱,那就请不要在逍遥楼里捣乱,破坏了规矩!”

虽说捕快不算是豪客,但属于地方官府人员,也是大爷,就算没钱,也得好好招待着进场。

赵六道刚刚入喉咙的饭噎在喉咙处,憋得满脸红,呼吸不畅,眼皮都开始翻着红丝,指着柳七,一脸的怨恨神色。

今天下午赵六道碗了一碗暗褐色的药汤给他,还叮嘱罗县丞用醋熏浴!县丞照办了,果然觉得压抑在胸口的秽气没有了,头脑也清爽了起来,。

吕大夫人脸色难看,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言道:“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就这么在这里假腥腥的了,做戏给谁看?”

而六道觉得不管柳七做什么,他都一定会在身边,肯定不会扔下她不管,对于死尸,六道之前在上石村外的义庄里经常见,也没觉得什么,动物死了也就这么样,就是这么近距离得看着,觉得太恶心!

钱捕头和大胡他们几个捕快咬了咬牙,忍着恶臭,跟在了后面。

赵六道的身体一直是僵硬的,本来是可以再在房里摆一张床的,可是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摆两张床的要求。

于小含正拿着个小刷子给鱼丸抹香油,一抬头,纯朴的眼睛里也泛着一丝迷惑之色,“六道哥刚刚还在这里呢。”

柳七是个男子,说话痞气,行为就更不要说了,猥琐!秦重只是觉得奇怪,他打听过柳七的来历,是最近才到上石村的,说是赵六道的远房表弟,赵六道的身份,秦重也没有查到。他觉得这太巧合了!

六道沉默了半晌,果断的摇了摇头!

秦重从未感受过柳七身上有着如此仇恨戾气,心中疑惑不已,倒是一甩袖子,上前跟黄大人行了个礼,“请大人将此事断清了再退堂,秦重保证,大人不会因为此事受到任何的牵连,若真有牵连,哪怕是闹到大理寺,秦重也愿意替大人辩诉!”

秦重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倒是深了,看来柳七真正的开始反击了!

秦重吃惊的看着柳七。

当然不是你的,也有可能变成你的!

牛大强一拳头打在二柱的脸上,气呼呼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挖的河渠连着靖河了?再说了我们挖的河渠可在靖河的上游,中间还隔着一道大堤呢!”

侍卫已经离去,秦重拿着画像端详了半晌,没看出什么样头绪来,将画卷叠好放入了衣服里。

柳七刚刚画过的旧木板挂在广场的一棵大树上,语气清冽,“要对付东陶村,不是没有办法,水域我一定替你们拿回来,但是拿回来之前,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否则,别怪我翻眼不认情,你们饿死也不关我的事!”

“你的悲哀!”赵六道推开柳七,气愤的看着她!

赵六道已经将东西收拾好,走到柳七面前,“如意,回家了。”

秦重被她问住,打量着他,突然呵呵一声长笑,“司徒大人若真做了此等陷害忠臣的事情,理应是由朝中官员上奏弹劾!”

秦重见有人抢了他的事儿做,手中的扇子一合,对着县令大人恭恭敬敬的一揖礼,“黄大人,既然您这有这么厉害的人,又何必找秦重来,让人笑话秦重吗?”

黄县令目光严肃,瞟了一眼石夫人,便问道:“秦诉师有何证据证明死者与石夫人有关?”

“我家心肝儿真是聪明,其实这叫雷公藤,只要一丁点儿,就可以破坏胃肠粘膜,而且根茎犹其含有巨毒!我在死者胃中残留物里也现了这种毒素!”柳七那幽深的目光邪邪的望向赵六道,笑呵呵的说道:“骚年,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可以用这种藤了结生命,给我殉情!所以这个也可以叫殉情草的嘛。”

柳七讪讪的一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石夫人是否动了胎气,只要大人一句话,让我给石夫人把个脉,便清楚了。”

“按理说普通的大夫要诊断女子是否怀有身孕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柳七擦了擦满是污血的手,指着石京手里的一双玉佩,若有所思道:“石夫人的姐姐可有身孕?”

“什么?”石京的脸色一变,似想到了什么,又马上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大周朝对女子的作风管得很严,闺中女子大多是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出嫁了的女子,这身体也只能让夫君看到。就算是死后,也不容得非亲属人的观看。

赵六道站在她的身边,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柳七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意,要我帮忙翻尸体吗?”

那梁全不屑的哼道:“看死者尸身的腐烂程度,我想大概是在十天前失足落水的,而且你看她的肚子鼓鼓的,很显然就是因为落水吞了大量的河水在腹中所致。”

“不好的事情。”赵六道的眼底有着平静的光芒,不过眉宇却微微的皱起。

赵六道那个没原则的家伙,居然为钱,就把要送给柳七的心意给出卖了。柳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六道啊六道啊,咱一起睡了这么久,就值这么二十个铜钱吗?

“这样的做法,从来没有人试过,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赵六道担忧道。

赵六道默默不言,尽量留心的站在柳七的身边,不想她突然被人揍了!

天狗接过柳七的银票,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到了柳七的手里。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却见柳七突然一拍脑袋。

“六道,我们去看看。”大夏律里没有专门束缚黑社会社团的律法,官府也借着江湖事,江湖了,不愿意多惹闲事。

赵六道却淡淡的瞟了一眼,“你拿桶来吧!”

“六道,你还藏了咸鱼,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柳七哗啦哗啦的喝着粥。

柳七打断她的话,“大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们若是相信你,这个家早就给你当了!不过这挂在鸡舍上的破布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大姐的裙子破了,自己都不知道吗?还是你着急着捉鸡,作贼心虚,把衣服挂破了都不知道?”

豆娃接着地瓜,不知道如何回答,战战兢兢道:“奶奶说娘嫁过来还不安本份!老,老想着外婆家……”

莫非羊村村长?!

……

牛大强一巴掌将柳七的手拍下来,拉着于小含道,“小含,你看这巨石连我都挪不动,而他却这么轻易的挪动了,肯定是有妖法!你别被她的妖法骗了!”

柳七似笑非笑,“骚年,还没说没吃醋?有人偷听都没看出来!我放心,小爷我性取向非常正常,有你这么一个心肝小宝贝,又怎么会再去调戏别人呢?”

少女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迷恋的光芒,“六道哥,我娘,我娘叫我送来两个鸡蛋!”

他大娘的没活着,您看到的是鬼魂吗?

柳七将案卷拿了过来,“这个郭雄杀害上郡县同知的卷宗全在这里了吗?”

“是啊,全这里了,七品以下的各知府知县衙门各有一份!”罗县丞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柳仵作,我想整个县衙怕就只能你有办法能抓到这个郭雄了!”

“我又没那工夫,再说就算查出了郭雄的下落,可能也没有办法去抓他吧?”柳七呵呵的浅笑!

“这个倒不用柳仵作担心,盛京来了一位大官,身边带了一队精锐的侍卫,今天县令大人将此事跟那位大官说了,那位大人说愿意借出精锐的侍卫给我们抓罪犯,不过那位大人说只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他还得去代郡探亲!”罗县丞脸上有着淡淡的喜悦!

“那位大官是什么身份?”柳七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福福楼见过的男子,那男子似曾熟悉,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