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财突然指着走过来的十几个村民,言道:“你们快看,这不是东陶村的二柱他们吗?”

柳七放下碗筷,拿起桌边放着一碗水喝了起来,这才懒懒的说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总之这回东陶村万万不会想到。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来闹,我们就有机会和秦重对恃。”

村长叼着烟斗,缓缓的走到广场中央,“小柳,把我们叫过来,就是要宣布你成为大夏第一诉师的书童了吧。你放心,你替我们村子做的牺牲,我们村子的每一个人都会深深的记住的。”

赵六道看到柳七和于小含你侬我侬的模样,墨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觉得于小含把这件事情告诉柳七也没有什么用啊。

于大娘对柳七没有好脸色,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于小含对柳七有异样的情愫,于大娘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无所有的人。

秦重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看起来稚气还未脱的少年,居然这么聪敏,男子呵呵一笑,“秦某缺个书童!”

秦重收回视线,目光淡淡的瞟向石夫人,冷冷的言道:“孟晴妮,你可以交代你所犯的罪行了。”

那些排队的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赵六道的烧烤美味,另一部分是因为赵六道长得实在是比烧烤更加美味才会过来排队的,柳七哪能没看出这一点,这么做就是想让人知道,赵六道是她的心肝儿,谁想觊觎都不可以!

柳七拿了银簪,调了一些石灰水,一点一点的试探,突然抬头,将银簪放在石灰水里洗了洗,拿了个罐子将那堆从死者胃中翻出来的东西放在罐子里,放在了墙角。

嗯……崩溃了!

老县丞那颇有深意的目光望向柳七,“那死者会是谁?”

柳七打量了一下石京,放下解剖刀,站了起来,“这么说来,死者是你夫人?”

黄大人疑惑的看了柳七一眼,没有追究这下跪或者不下跪的事情,挥了挥官袍的袖子,言道:“有什么事禀报?”

“也好,死者就先放村子里,等查到死者的家属之后,再过来认领!”黄大人点了点头,官袖一挥,坐上官轿人已经离开。

黄大人扶了扶头顶的乌纱帽,嫌恶的看了一眼被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言道:“问问梁全验得怎么样了!”

“我希望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你都在身边。”柳七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她现在只需要一个时机,只要给她一个时机,她便一定会乘胜而上,报一家人的血海深仇。

柳七不好意思的笑笑,“杨哥,你一番好意我柳七心领了,不过我们每天都会过来卖烧烤,您还不愁咱们没谈话的机会吗?”

柳七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拂着水。

赵六道愤愤的看了她一眼。

柳七见惹恼了漕天狼,赶紧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漕老大既然说有那就便有!柳七出口冒犯神明实在是不应该,拿出点钱来孝敬神明也是应该的。”

“大强,不好了,漕帮的人来收钱,你爹不服气,被漕家的家丁打了!”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于小含窘道:“娘,我有什么好被柳哥哥骗的?”

清晨朦胧的光线里,村长夫人看到赵六道那张俊逸无俦的脸,惊愕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她探头探脑的左右看了看,打算趁着没人的上去摸一把。

于小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郭氏,“也不是经常!她娘家父母有病,她弟弟又游手好闲,偶尔会省下自己的吃食送给娘家的父母吃。”

“这位夫人明眸眉秀,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倾城的美人吧,美人一般都很通情达礼,善解人意,不知这位夫人也拥有这两样优点?”柳七笑道。

赵六道闷闷道:“家里没有凳子!”

柳七正慢吞吞的系着腰间从屋内走出来,那男子见到柳七,便气极了,指着柳七破口大骂,“我家富贵呢?”

牛大强暗暗吃惊,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挪动石头,她怎么只有一根棍子就把巨石撬动了?

赵六道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赵六道见她突然不说道,以为她生气,将煮好的糜子粥盛好放到她的手里,“如意,你别生气。”

“嗯。”

伙计微愣,渔阳县城里也有些公子哥人打扮成布衣出来找乐子,为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柳七身后的赵六道,顿时觉得这骚年真是朗朗如明月,天下独无双,小二想到这里阴阴的笑了,原来这两位有这癖好!

天渐渐暗下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嗷叫,柳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来了吗?”

赵六道剑眉突然皱起,眸底泛过一丝愤意,起身又倒了一碗水,“不准喝!”

凌家被满门遭诛,当然这么偏远的山村是不可能知道信息的,柳七眼底泛过一丝潋滟的光华,咬了咬唇,“回去吧。”

柳七被那衣服上的灰尘呛住了,无奈的道:“这衣服多少年的了?”

寒风从墙壁的的空洞处挤了起来,吹起地上的火堆,火花飞扬,地上的干草也跟着狂卷起来,火星落到干草上,渐渐的将干草点燃!

而且她现自己受了风寒,开始烧了。

“大白天的,又见到了银河系全景!我靠!骚年,谢谢你。”棺内被摔得双眼冒金星的少女那沉哑似老钟的声音传来!

十八岁,盛京传言,宁聘娼楼妓,莫娶将军女!

一声清冽的声音,柳七从人群里走出来,目光幽深凌厉睿智。走到公堂之上,朝县令一揖礼,语气不缓不慢,“见过大人。”

黄大人嘀咕道:“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县丞在旁边提醒,“大人,这就是那天落水女尸案,当众解剖尸体的那个!”

黄大人抓起惊堂木一拍,语气愤愤的,“怎么又是你!?”

“黄大人!”秦重缓缓的从人群里走出来,脸色泛着淡淡的微笑。

黄大人见到秦重,那脸色顿时恭敬了,“秦诉师也来了啊,来人,看座!”

柳七轻轻一笑,有些讽刺。秦重抬眸看了柳七一眼,摇头:“黄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是替东陶村辩护的。”

“那好那好,秦诉师请先讲。”黄大人笑眯眯的说道。

柳七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拧,冷冷地说道:“黄大人,是否没弄清主次。这次是东陶村强占上石村的东西,并伙同秦重对上石村的村民进行恐吓,上石村才是原告方。”

黄大人瞟了一眼柳七,愤愤道:“你大胆,本官说话,哪容得到你来质疑?”

柳七心底暗暗的骂了句昏官,脸上却不动色的说道:“大人若不是觉得秦诉师有皇上亲笔提名,就有巴结之意,在打官司的时候,故意给秦诉师放水吧。”

秦重脸色一变,柳七这么一说,分明就是在说,他秦重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场场官司都能打赢,靠的全都是那些大人给他放水的缘故!男子语气认真谨慎:“黄大人,秦重虽是皇帝亲笔提名,不过也是普通的诉师一名,在公堂之上,最重要的是公平公正,请黄大人不要殉私。”

黄大人瞪了一眼柳七,对秦重笑笑,“秦诉师这是哪里的话,有秦诉师在此,是与非,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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