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打听不出任何的消息,只得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坐地城中的一家酒馆里,慢吞吞的喝着酒。

“现在你去请村长,让村长通知村里的全部村民到广场上来。”柳七拿起旧木板,站起来的时候,她眸底那抹仇恨般的戾气顿时已经收敛,幽深的眸子里有着邪肆的光芒。

于小含点了点头,“不过秦诉师还跟伯父说了,如果上石村出双倍的价钱,秦诉师就替我们把水域判回来。”

于小含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六道哥说去找你,我和娘刚刚买好东西,就帮忙了。”

秦重第一次见到一个无权无势的布衣居然还能这么嚣张的,笑道:“你若做了我的书童,以后也会跟着我沾光,到时候走到大街上,只要报上我的名号,谁都会给你三分面子!”

片刻,柳七放下丝线,淡淡而道:“夫人放心,胎儿没事,只不过夫人有哮喘,实在不宜怀孕生子,只怕是生产之时,母子皆有性命之忧,不过只要请到经验丰富的产婆和名医在一旁辅助,相信不会有生命危险!”

“喂,小兄弟,都烤糊了!”排在前面的一个大叔好心的提醒!

柳七吃完饭,擦了擦嘴,捡起地上的布包,走到院中,拍着赵六道的后背,眼中露出一股幸灾乐祸:“心肝儿,你怎么这么失态?”

柳七见赵六道离开,这才将目光望向窝在石老爷怀里的女人,言道:“石老爷,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令夫人有一双生姐妹,曾经在府上住过一段日子,后来被家人接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柳七走到此时已经毫无血色的石京面前,“石老爷,你可辩解!毕竟县丞只是一个猜测。”

“石老爷,你确定死者就是你家的丫环吗?”柳七那双幽深的目光里泛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黄大人眯眼,瞟了一眼柳七,语气愤然道:“怎么又是你!?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村子里停放着一具尸体,任谁也都不敢过去看,尸体用白布盖着,若大的广场里透着一股诡谲。

县令眯眸,淡淡的看着柳七,又看了看赵六道,“就是你们现尸体的?”

身边,是少女清浅的呼吸声,赵六道轻轻的推了推她,她没有出声,明显是睡着了!

烤肉串卖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天色也渐渐黑了,一个比较年老的士兵拍了拍柳七的肩膀,言道:“小柳啊,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不如你们今天就住在城里好了,再眼我们讲讲西番的娘们。你不知道最近渔阳县城里来了个大官,县令就从外地弄了个西番的娘们过来,我们只看到一个侧影,啧啧,真是那皮肤又细又滑,胳膊脖子都露出来,跟我们大夏的女人都不一样!”

“嗯。”男子淡淡应了一声,抚摸着手心的荷包,荷包上绣的是一个楚字。他的指腹磨挲了许久,这才缓缓而道:“回京吧。”

“六道啊,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来卖掉这些猎物!”柳七那双锐利异常的眸子突然一亮。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容!

“不知这回交多少钱?”柳七恭敬的问道。

赵六道看牛大强也看不惯,扔了网,二话不说,一把拉了牛大强的裤腰,轻松一提起,一甩手!扑通!一声,牛大强以一道绚丽而美妙的弧度坠入水里,那飞溅起来的水花在春日暖阳的折射下,异常的绚彩多姿。

赵六道一网洒了下去,然后再收网,只网到了两条比较小的鱼,看了一眼,便扔回了水里。

天刚刚蒙蒙光,赵六道听到声音一股脑儿的跳下了床,穿着鞋子跑去开门。

郭氏摇头辩解:“不是的,婆婆,我没拿豆娃的那份,我是把自己的那份给爹娘的。”

赵六道咬牙切齿,这贵族渣女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柳七看着于小含落跑的背影,言道:“真是个害羞的小美人啊!”

赵六道低头,咬掉了线头,将补好的衣服扔给了柳七,转身走出了门。赵六道平日里寡言,平日里会来他家的也就是村中的于大娘和于小含。

牛大强脸色极黑,“你,你怎么可能!这回不算,我要跟你比别的!”

于小含抱着一颗冬白菜还有几根晒干的芋壳来了赵六道家。

“……”赵六道脸颊又红了!

赵六道将卖来的米粮收好,提了水桶走到院中的水井边打水。

柳七拔动了屋中的炭炉,腥火的炭火映亮她那张貌若桃花的脸庞。

柳七觉得他那害羞的模样,真如雨中春光般娇艳欲滴,指了指旁边的大树,“树上的绳索陷阱也弄好了吗?”

赵六道将碗放在中间,“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男女有别!放碗水在中间,你我秋毫不犯,我……”

“对了,现在什么年份?”柳七问道。

“我前年穿过的!”后来身子长高了,就穿不下了!也没舍得扔。

柳七吃了一些三七和柴胡根,又喝了半罐热粥,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干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柳七抓着赵六道的衣摆,冷得牙齿在不停的打颤抖,说道也变得扭扭曲曲起来,“我说,你扛人怎么跟扛棺材一个手法?”

窗外的少年突然扑了过来,拉着她从破损的窗户外跳窗而出!

而白眼狼就是此时坐在豪华马车里,接受盛京少女抛瓜果香帕肚兜示爱的司徒澄!

陶村长一听,赶紧拿了一张绢帛的图纸过来对照。

此时那条大型的青鱼还未断气,鱼嘴一张一合的,突出的鱼眼让人觉得惊悚,乍一看,还会让人觉得鱼眼里闪过一丝幽怨。

陶村长看了半晌,突然一拍膝盖,说道:“这就是靖河的那条鱼神!”

村长夫人怒了,指着陶村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你们家的?!你是不是看到好东西,就说是你们家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从你家拿东西啦?”

秦重好奇的盯着柳七,越看柳七觉得越眼熟。

柳七之前让村民们烧香拜神,不过是混淆视听,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趁着春汛大雨,河堤水满,河中的鱼儿就会顺着河渠逆流而上!

拥有这个一副七窍玲珑心的人,自然是不会当他的书童的。

“你这丑婆子凶什么凶,这分明就是我们村河段的鱼神,这有图为证!”陶村长气呼呼的骂道。

众所皆知,上石村的村长夫人长得丑,那是事实,可是你说出来就是屎事!找屎的屎!

村长夫人那双利爪一下子就把陶村长的脸抓花了,吼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带人来抢东西还这么多废话!老娘今天不废了你,老娘不姓于!”

秦重赶紧过来拉架,“于夫人,稍安勿燥,陶村长既然说这鱼是靖河的,有证有据,而你们又说不出这鱼从哪儿游过来的,这事呀,肯定是陶村长他们占理!到时候闹到衙门,上石村就不止还了鱼这个简单了,到时候东陶村非要纠缠个上石村杀害鱼神,触怒神明的罪名。”

一旁的柳七呵呵一声轻笑!

秦重好奇的望过来。

灰衣葛袍的清逸少年,缓缓的走到秦重的身边,语气清冽冷肃:“秦诉师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吧。东陶村不让我们在靖河段捕鱼也就罢了,怎么这手还伸到上石村里来了?到别人村子里强抢,似乎也不妥吧?我们可以告东陶村聚众抢劫!到时候去了衙门,不知道县令大人受不受理?!六道,拿笔墨来!我要写状纸,状告东陶村带人进村抢劫神灵赏赐给上石村的馈赠,以及大夏第一诉师秦重与东陶村狼狈为奸,恐吓上石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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