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被骂,挠了挠头,自然不敢在接话。

云裳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凤魅辰这一声别动制止了。凤魅辰在云裳的身后,温热的气息吐在云裳的脖子上,云裳觉得脖子上痒痒的感觉。

转眼离开清河镇已经三个月,娘的坟墓上长出了青草,夹杂着一些野花。一阵风过,草和花随风摇摆。

“嗯!”云裳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她起身穿好了衣服,袭香进來为她挽了一个垂髻,只插上一只通体晶莹的白玉兰簪。

云裳为独孤翌脱掉外衣,又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看着有些黑的伤口甚是忧心。袭香说翌身上的毒已解,可伤口为何还会黑?

“不行!时间紧迫,不能在路上耽搁。”凤魅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云裳的请求,坚定的口气容不得半点商量。

“傻瓜,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我想你真是不长记性,到现在都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丫鬟,丫鬟你懂么?我是你的主上,你却要我在敌国等你处理好你的私事,你知不知道我在皇宫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刺杀,被杀头!你的眼里除了独孤翌还有什么?”

不痛才怪!可是云裳最终选择不理会凤魅辰,“主上,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裳的声音冷淡了,她再一次叫了主上,提醒凤魅辰彼此的身份,更是提醒凤魅辰刚刚的逾越之举。

“独孤夜寒,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水珑儿,我是五王妃!”

“是吗?那从你嘴里听到的就会是真的吗?”

云裳佯装笑意,点了点头。“嗯!”

“呵!”凤魅辰笑声有点苍凉,“我这是当了一次月老给你们牵了红线么?”

他以为是他判断失误,于是再一次搭上云裳的右手,云裳的脉象有些虚浮,但事实的确多了一条喜脉。

云裳没有回答怜儿的话,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郡主和赤公子是一起长大的么?”

“跟我来!”独孤翌拽着云裳疾步如飞来到了一个湖边,由于长期习武独孤翌手劲较大,云裳吃痛的蹙了蹙眉头,独孤翌抱歉的放开了云裳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不信!但是云裳没有说出口,默默的等凤魅辰说下去,谁知凤魅辰又是一阵冷笑,接着右手在左耳边摸了摸,一张完美的人皮从他的脸上慢慢剥落。

莫雨蝶神秘的笑了笑,“的确有人居住,你猜猜是谁?”

“雨蝶见过王爷!”

既然王郁霞要她来陪莫雨蝶,自然要对莫雨蝶多了解一些,知己之彼,方能百战百胜!

云裳有些不理解莫雨蝶为什么会住在这样一座庭院里面,她是风国唯一的郡主,王郁霞特意下旨召自己入宫相伴数日,应该十分看重莫雨蝶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让她住进这么幽静的院子里?

“不要告诉王爷我来过!”云裳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高傲的扬起了头,目光幽冷,打破了这些时间以来她在下人们眼中温柔友善的形象。

“劳王爷挂念,已经痊愈了!”云裳打断了独孤翌的话。

夜轻尘离开了蓝府,云裳呆呆的看着他留下的那瓶药,倘若是几天以前,她一定会乐开了花,因为翌是在乎她的,可是现在,云裳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当夜轻尘伸手去解云裳的中衣时,云裳握住了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从蓝剑凌的话里不难听出蓝剑凌并没有见到凤魅辰,云裳也放心了不少。她稳了稳神,“我和王爷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云裳顿了顿,“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蓝府,幽静如初。

“你们知不知道五王爷为了风国的雨蝶郡主在紫竹林盖了一间草屋?”

独孤翌看了莫雨蝶一眼,眼神甚是冷漠,带着寒意和杀意,让莫雨蝶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我有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书房的书很整齐,每一个架子上都很干净,一尘不染,云裳随意拿起了一本诗经,快的翻阅了一下,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这时云裳走了过来,她没有神采的双眸看了看袭香,“算了吧!”说着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屋里。

日日复一日,累积何其多。

夜轻尘从榻上空翻起身,阔步迈向了屋外,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很幸福!”

“娘,裳儿当然最喜欢娘咯,可也喜欢那片花,呵呵”

她稳了稳神,“主上今日进宫是”

云裳缓缓的说道,看了看独孤翌还是很悠闲自在的喝着自己的酒,完全不理会云裳,而皇后却忿忿的看着她,满脸的不悦。对于皇后的不悦,云裳觉得十分的舒坦,皇后是拥有权力和富贵的一国之母,可也是杀母仇人,这一点,云裳清楚的知道!

云裳一脸无奈的摇摇头,“随便!”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云裳,“小姐,你不能总这样,自从坠崖之后的你就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把王爷放在心上,更不屑王爷的宠爱,可如今你却帮着王爷说话,还处处维护他,难道你是爱上王爷了?”

兰亭苑,柳晚晴端着一碗汤药坐在独孤翌的床边,她扶起独孤翌坐了起来,笑意盈盈,“王爷,喝药吧!”

这一切的一切来得太快,以至云裳有些无法接受,一颗晶莹顺着洁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独孤翌,带着柔情,带着不解。

侍卫道:“公子,他们中毒死了!”

于是云裳缓缓的解开了身上的白色中衣,一具完美的胴体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虽独孤翌昏迷未醒,云裳还是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巨蟒嗷叫一声,似被激怒,更加凶恶的向独孤翌袭来,独孤翌又拾起了一根地上的燃木打在了巨蟒的七寸之上,却一步步的退进了洞里。

“别说了,别说了裳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那些人原本是来杀我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翌,你怎么了?”

云裳一愣,樱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沉默是金,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云裳示意袭香将锦盒交给了青衣婢女。

昨夜听丫鬟说王妃被人带走,当时就被吓了一身冷汗,若王妃有个好歹,他们这些奴才死十次都不为过,还好,还好没事!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柩倾泻进来,落在相思兰娇嫩的花瓣上,像是美人娇羞一笑,风情无限。

“王妃?”独孤翌有些惊讶,看来她也没那么能沉得住气,还是忍不住的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