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冲着门坐在床沿的周铁柱,打眼一看,嘿,这大姑娘真水灵。一身黑色看着再稳重,也掩盖不住柳眉杏眼,眉清目秀。

芽儿见孟老爷子满脸质疑,只好解释道,“大爷,老山参只有咱们东北这里有,大多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生长期长,老山参药用价值很高,物以稀为贵,以后这些野山参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高!您就听我的,把这两根老山参好好保存,给英子和小鹰姐弟俩留着!”

至于芽儿,早就已经总结过了,脸皮也是能锻炼的,而且能越练越厚。老男人憋得厉害了,要亲就让他亲两口吧。等啥时候他要是不想再亲自己了,估计芽儿才郁闷呢。

这句吃好喝好,还是拾的杜爷爷的牙慧。杜爷爷招待客人,最常说的一句就是吃好喝好!

就见翟耀辉拐杖用的比腿都利索,一个箭步迈过去,堪堪在胖娃娃摔个狗啃泥之前,提溜住胖娃娃的衣服的后褶子。

翟明山也是老革命了,按理来说思想觉悟应该高尚的很。老爷子的思想觉悟也的确不算低,可是,在老爷子看来,为国为民,枪林弹雨血雨腥风这些都不怕,可有一个前提,得留着命在。人活着,才有希望。

杜爷爷一肚子火气听到翟耀辉的问题,就跟气球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嗤的一声气全撒了。

深冬的午后,路上行人不算太多。可是,吉普车在门口停了有一会了,翟耀辉长叹一口气,启动动机,还是赶紧找地方灭火去吧。

“你两年代表中国来m国做交流访问,据说,当时你也曾治好过几名患者。请问,当时你用的是跟昨天同样的工夫吗?同样是用你那些针?”

至于后来怎么跑到医务室门口,跟随军的医生护士打起擂台来,那也是赵卫红的一番用心。芽儿虽然还蒙在鼓里,可消息灵通的赵卫红却在第一时间就打听到,有些人眼光和胆量都不错,也相中了翟耀辉一款。其中,传的最活灵活现的就是医务室的军花医生了。

倒是张泽远有意见,“杜叔,东西不能要!还是留给芽儿当嫁妆吧!”

芽儿一挤进来,几个熟识的婶子大娘们把芽儿往前面一推,“芽儿,二婶子说,这些东西都是买回来的,婶子们也不会拾掇,给干妈和小婶子打扮打扮!”

门帘外,是婶子大娘们的越来越响机关炮似的大嗓门。

不是大尾巴狼改吃素了,是大尾巴狼看上的小萝莉还没长成,压根不够它一口吃的。

芽儿不知道自家大哥真听进自己刚才的话,有套人麻袋的打算。这会见大哥不怎么生气了,这才劝道,“走吧!回家了!被人看两眼也掉不了肉!”

胁了小海一顿。

杜爹只要一想到前两天两个儿子上交工资,宝贝闺女还要给自己家用,就觉得自己在家里的顶梁柱的地位受到威胁。

倒是杜爹他们,各自忍不住用眼神余光看看自家似笑非笑的皇后娘娘,然后头皮不由一紧。除了不会做饭外,他们真的很勤快。可是入厨房,不是有学问有力气就能解决的,还需要天分,对没有天分的他们来讲,简直是高技术高难度。

整个急救过程,所有人都井井有条,忙中不乱。不过,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急救医生只能边对病人进行其他方面的身体检查,边等数据结果。

几位老爷子都看到了曹亦先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论文,对曹亦先激动的语气十分与有荣焉。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眼前是什么形势郑月如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郑刚的年纪,说大不老,当然,也谈不上是什么年富力强。他这个年纪,到了他这个级别,是最难往上爬的。如果这次能顺利往上升一级,可谓是平步青云,以后在官场上就能顺风顺水。可万一这次爬不上去,以他的年纪,以后很难有更大的作为了。更何况,现在自家老爷子在组织部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仍有两分人脉。为了郑刚的这次升职,郑荣军也没少舍下自己那张老脸。等年底自己退下来之后,以后郑家就靠现在展的最好的郑刚挑大梁了。

玉偷香成功之后,芽儿那时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太会未雨绸缪。

不过,现在也不晚,杜爹又麻溜的把筷子对准了那两个鸡翅膀。结果,这次杜爹慢了半拍,正好夹住杜皓宇的筷子。虎目一瞪,杜皓宇跟杜爹刚才表情一样,讪讪的抽走筷子。

对翟耀辉来讲,这些还不要紧。关键是,睡意正浓的小媳妇,可能是太喜欢自己这个暖炉,在自己身上又磨又蹭。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翟耀辉清晰的感觉到那两团高耸、挺翘的柔软贴在自己胸口。尤其是两团饱满上的两颗小樱桃,更是紧紧顶在自己胸口。

“嗯!其实伯母的身体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就是常见的月子病。由于当时气血不旺,内空外虚,所以风寒湿邪很容易侵入。不过当时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等筋骨与腠理合闭后,寒邪不得排出,”芽儿说到这,见没人附和,这才现自己一时忘形,又掉进书袋子里了。前些天听那几位中医界的老国宝进行辨证,自己也有点上瘾。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跟谁一起学的?”芽儿没好气的反问道。翟哥哥这个醋坛子刚才语气那么平和,要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会车厢内肯定可以直接酿醋了。

芽儿在楼下替整个楼的男生祈祷着,赵卫红已经爬到三楼,这会正动作粗鲁的踢开三零六的男生宿舍门。

翟耀辉一开口,芽儿以外的三个女生愈拘谨。王明娟手里拿着抹布,十分为难。不知道是该递给杜萱瑾同学,还是递给萱瑾同学的哥哥。

“翟哥哥,这不会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吧?”芽儿忍不住问了出来。

翟耀辉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小丫头,这次多写了好几张信纸,不是因为她想自己了,而是她想看自己笑话,想满足她的好奇心。而且小丫头写信时肯定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边写边偷笑。

好不容易才渐渐平静下来的沈照知,对上小弟子好奇打量的视线,差点又破功了。

翟耀辉俯□子,在额头上给芽儿来了一个早安吻后,就轻轻退出房间。今天学校就要正式训练了,希望自己周末回家的时候这小丫头能消气。炸毛的小芽儿虽然也很可爱,但自己更喜欢喵喵撒娇的芽儿

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尴尬,芽儿的语又不自觉的开始加快,“好啦好啦,是我亲口说的啦。我保证说话算数,要不然就让我长成个小胖妞。”

听到有好吃的,郭二栓他们哪里有不来的道理,杜小叔也是一叫就到。晚饭的时候,一盆子的红烧鸡块,一盆子的麻辣鱼、一盆子的鱼头豆腐汤,可是让十一个大男人吃的弯不下腰来。先不说这做饭的水平有多高,就说这顿晚饭的丰盛程度,简直堪比年夜饭。可是让这些肚子里常年缺少油水的大老爷们吃的大呼过瘾。

“芽儿,等回去后,你会现有一个大惊喜等着你呢”,对芽儿问要不要先去看李爷爷他们的话头,杜爹笑而不答,却神神秘秘的跟闺女卖起关子来。

芽儿这会小脸羞得粉扑扑,看看一旁笑的开心的翟耀辉,这翟大哥实在是太坏了,让自己在翟爷爷他们面前丢人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翟耀辉一眼,不过,由于长相太可爱,略带羞意的杏眼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这又羞又怒的小样子,反而让众人笑的更加开心。

见村长的话里面出现了一个自己已经听过好多遍的名字,翟耀辉也有了兴趣,难得的开口说话,“是不是那句舍鱼而取熊掌”。

这会杜爷爷是又累又饿,家人刚才又担惊害怕的,所以,吃过晚饭,一家人稍微洗漱一下就都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杜爷爷也因此躲过了杜奶奶级无敌的念叨,杜奶奶的念叨可是杜奶奶对付杜爷爷的终极武器,百试百灵。

一顿年夜饭吃了一个多钟头,最后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那叫一个幸福。

听大海这么一问,哥几个立马来了兴趣,眼巴巴的盯着杜爷爷,好像杜爷爷能变出鱼来似的,每年村里捞完鱼,家家户户都能分上不少呢,酸菜鱼、红烧鱼都好吃又下饭。

杜妈见芽儿也拿起一张面皮,以为她学着玩,还跟杜奶奶开玩笑说,“娘,你看,芽儿也想学着包饺子呢。俺看呐,咱们芽儿将来肯定是个手巧媳妇,娘你说是不是”。杜奶奶抬头一看芽儿似模似样的夹上饺子馅,用胖嘟嘟的小肉手从两头用拇指和食指一捏,一个元宝形的饺子就包好了。

虽说杜爷爷叮嘱家人不能往外说芽儿早慧的事情,但是一家人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爷爷还特意把准备留着过年喝的两瓶好酒拿出来,几个大男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痛快。另芽儿吃惊的是,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妇女能顶半边天,杜妈和杜奶奶喝起酒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除了芽儿,另外四朵小金花手脚也不慢。她们几个虽说不能像那十几个半大小子似的爬树摘果子,但是在下面采蘑菇可是她们的强项。她们也知道芽儿第一次上山,手下不停,嘴上则头头是道给芽儿介绍什么样的蘑菇可以采,什么样蘑菇的不能采。

简单吃过午饭,继续探索。卧室里面就显得更加精致温馨,先看到的是一个鱼戏莲叶间的屏风,绣工之精致,有一种鱼儿就要游过来的感觉。屏风后斜对面是一座玳瑁材贝镶嵌的梳妆台,华丽无比、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明艳动人的牡丹花,一幅是蜻蜓戏荷图。梳妆台上有一个饰盒,打开一看,就连杜萱瑾情绪总是平淡冷静自制的人也不仅闪花了眼。是女人就没有不对饰感兴趣的。簪、步摇、花黄、耳环、戒指、手镯、项链、长命锁、金的银的,还有各种玉佩,个个都设计的精致高雅。杜萱瑾不由得一一拿出来研究,越外拿越多,可饰盒里的东西并不见少。饰盒就这么大按理来说装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啊,莫非这个饰盒也是一个空间容器?算了,反正本来也不是自己的东西,看一看过一过瘾就好了。屏风正对面是同样紫檀木制作的拔步床,挂檐及横眉部分均镂刻透雕,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牡丹,空灵细致。拔步床上铺着花鸟纹的织锦薄垫,放着富贵花开的隐枕,让杜萱瑾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叹为观止,这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啊。

不过,关于当年从事地下工作的双胞胎兄弟如何斗智斗勇,又如何阴差阳错漂泊到国外的事情,如何在国外积极活动为国内的革命募集资金和药品,中年人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整理资料的时候,因为前半段的情节过于起伏跌宕差点当看。

老者边听边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讲的真不错,有那些睿智豁达的长辈在,也是小丫头的福气。

一张迟到的退伍证,除了留作纪念,在外人眼里没有任何价值。老者感怀当年革命胜利的来之不易,也敬佩两位老同志的那片赤子之心,“丫头,这件事爷爷答应你了!这件事就交给小沈亲自去办!你回家之后,记得带爷爷向两位老革命同志问好,道一声辛苦!”

“谢谢d爷爷!”芽儿巧笑嫣然,“快到二爷爷和小爷爷他们生日了,正愁送俩爷爷什么礼物呢!”

老者见刚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小才女突然流露出一副小女儿状,心里愈柔软,“丫头,你倒是会投巧!”

不过,老者心里很清楚,这正是小姑娘聪慧的地方,正应了秀外慧中四个字!

翟爷爷见芽儿有惊无险的又通过老长的一番打磨,心下得意的很,可是,却再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匆匆跟老长再次道别,拉着芽儿就走!

老北京特色的青砖灰瓦的大街上,军绿色吉普车内,驾驶座上的人早换成了翟老爷子的勤务兵小谢。

小谢跟在翟老将军身边也有好几年了,觉得翟老将军跟传闻中的阎罗王一点都不一样,老将军爱大声笑,爱唱走腔跑调的革命老歌,除了脸上褶子少点外,哪都不像阎罗王。

不过,这会,小谢偷偷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赶紧收回眼神的余光,车后座上那祖孙俩千年不遇的拌嘴了?以前老将军见到小杜同志,哪回不眉开眼笑啊!还有小杜同志,哪回不把老将军哄的笑开怀?

可现在,老将军黑着一张脸活脱脱一个阎罗王,而小杜同志也板着一张俏脸,严肃的跟那玉面罗刹似的。小谢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这明显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小谢同志的祈祷似的,因为这祖孙俩谁都绷不住了。翟爷爷憋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芽儿一边帮翟爷爷拍背,一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谢一听笑了,因为手里握着方向盘,只好在心里双手合十,赶紧拜上三拜,就说嘛,现在这气氛才算正常。

后座上的祖孙俩可不知道小谢同志刚才那番心理活动,祖孙俩早就“重归于好”了!

“丫头,你还笑!杜老二杜老三他们喜欢那张老八路的退伍证,你咋不告诉爷爷!真是!压根就是爷爷一句话的事,还有老长出马?”一想到老长最后的眼神怎么想怎么都像是在挑衅自己这个刚上任不久的正牌爷爷,翟爷爷觉得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