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孟老爷子接过来芽儿递回去的木盒子,“闺女,那大爷就言而无信一回!不过,大爷当了一辈子猎户,这方圆百里大山大爷都跑过,好东西没有,好歹有那么点压箱底!虽然说除了这两根老山参外,剩下的不是啥好东西,一会大爷拿给你,你可不能再不收了!”

翟耀辉是一群兵痞子的头子,平时冷冽的面具挂着,实际上在自己鲜嫩多汁的小媳妇面前,多流氓多邪性的情话都能张嘴就来。

冯凯见翟爷爷终于讲完了,就想赶紧从老爷子手里接过话筒,没见杜爷爷还在旁边坐着呢!人家娘家人还没致词呢,哪能先开酒席啊!今天,自己可是婚宴的主持人!

穿成大红包的小胖娃娃,就跟不倒翁似的,小屁股一翘一翘的,然后是小肚子一腆一腆的,身后面上到杖朝之年的老太爷他们,下到只能算是半大小子的三江和三海小哥俩,众人也不心疼更别说帮忙了,都恶趣味的看热闹。

“不后悔!”翟耀辉声音听着稍显暗哑,语气却斩钉截铁。

杜爷爷这会正口渴呢,也想歇口气,接过茶杯,咕咚一声,一口喝完。然后,抿了抿嘴巴,准备接着教训。

翟耀辉觉得自己那里都快爆炸了,一股股热流全都涌向那里,不用想那里肯定是青筋毕露。翟耀辉恨不得立马拉着小媳妇软软嫩嫩的小手,好好的给小兄弟松快松快。这会,又看见小媳妇偷偷摸摸又好奇又害怕的小动作,顿时觉得那里有热了几度粗了两圈。

“请问你用的那些针真的是用银子打磨的吗?只能扎在受伤的人身上吗?如果是健康的人,会有什么感受?如果方便的话,现在让我们再次感受一下吗?”记者之二不甘示弱,一连串问出众人都很好奇的问题。

反正,用赵卫红的伶牙俐齿讲,有志不在年高,芽儿那一手医术绝对属于出神入化级别的。再加上芽儿确实又小露了那么几手,用事实说话最有说服力。

杜爷爷意思很明确,两句话,老子没给们攒什么家底,只记住给老子养老就成!

“行了,就是了!看啊,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比小丫头更俊更会打扮的小姑娘!”曹婶子把手里的梳子递给芽儿,“干妈和小婶子都是城里,不讲究那么多!”

杜奶奶和王奶奶老姊妹俩,虽然越看翟耀辉这孙女婿越欢喜。可是,这会心里还是有点酸。尤其是看到翟奶奶脸上的笑容,孙女要是嫁了人,就成了人家的人了!

堪堪抑住内心渴求的大尾巴狼告诉自己,不着急,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的是机会解馋。

女孩子更爱记仇,不过,芽儿觉得,眼前还是让大哥先消气才更重要。听大哥刚才的称呼,好像是大哥的同事。县官不如现管,那猪头别给大哥小鞋穿。

“芽儿,配好药了?”老太太刚灌下醒酒汤,见孙女过来,连声追问。

虽然,杜爹因为疼媳妇而怕媳妇,可是,杜妈根深蒂固相夫教子的观念和温柔贤惠的性格,也早就杜妈不可能成为母老虎。不过,快准狠“啪”的一声拍下杜爹在那两团柔软上作怪的手,这动作杜妈做的毫不拖泥带水。

老太太们见这些老少爷们,不管在外面多威风凛凛、德高望重,都照样被小丫头搓圆捏扁。阳盛阴衰又怎么了,私下里,还不是得听她们这些娘子军的。

跟来自世界各地的医者一样,史密斯对医学的态度,可以用狂热来形容,以治病救人为自己的人生宗旨。对于一行人的提议,身为该医院外科主治医生的史密斯爽快同意了众人的要求。

可是,他们可都是不懂英文的老古董。虽然都了解萱瑾那小丫头向来谦虚,可是看她上次来交英文论文时的不太有信心的态度,他们也不知道用英文能不能解释明白中医上的事。

这些日子,学校的同学见了自己都退避三尺,听了爷爷的话,郑月如只能咬着牙避其锋芒。今天,听到爷爷那边难,向来吃不得亏的郑月如也紧跟着落井下石。

郑刚从来没有想过,这煮熟的鸭子竟飞到别人的嘴里。而且那人除了比自己年富力强之外,一没有人脉,二没有背景,郑刚怎么也想不通。不过,幸好这些年形形□的大小事都历练过,这才勉强压抑住自己脸上的失落,尴尬一笑,又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下次不逗了,省的咯坏小狗的牙!”翟耀辉答应的很痛快,不过,那双剑眉挑了挑,精光湛湛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

205

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床上细腻如脂的一张小脸粉嫩嫩,晶莹水润的粉唇被月光一反射,越的剔透饱满,红润湿滑小香舌时不时伸出来舔舔唇角。如此的景色,翟耀辉却只觉的心中是满足无限,竟然没有生出一丝□。翟耀辉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眼前这轻灵的、淡雅的、甜美的小佳人是自己的,是独属于自己的。

听芽儿讲的头头是道、信心满满,原本表情凝重的李力兴奋的手舞足蹈,李母也眼眶含泪。有希望就好,说不定以后自己还可以帮着带孙子呢。

八十年代,京城的秋夜还没有璀璨灯火车水游龙,街道上一片静谧。车内,一个挺拔冷冽,一个柔美轻灵,两个人之间默默流淌着一股暖暖的温情。

楼下的芽儿,清晰的听到张少军的那一声饱含羞愤的惨叫声,然后是咚咚咚关门的声音。

不过,被翟耀辉半路截了胡,“给我吧。”

见翟耀辉又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玩笑话,芽儿只好傻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翟哥哥,你说耀扬哥会给咱们娶个什么样的嫂子啊?嘻嘻,温柔和气的?开朗大方的?”

“嘿嘿,偷偷问一句,翟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大姐姐啊。你可以先偷偷的告诉我的,因为我可以帮翟哥哥先考察考察嘛。

芽儿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特别适合学习,也不反驳,乖乖的收拾书桌上的笔墨。不过,当芽儿跟沈照知告别后,正要出门时,沈照知忍不住又补充一句,“杜萱瑾,身为老师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以后还是多跟在李老他们身边,少往翟家去。以我对翟老头子的了解,说不定哪天你就被翟老头子塞到部队去了,到时候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翟耀辉顿时把手缩了回来,若无其事的上床休息去了。看来小丫头是现了,自己可不能主动送上门,再去招惹那只已经复冲冠的小猫咪了。都怪自己,自己当时为什么特意给这个爱臭美的小丫头准备那面很大的镜子啊……

不过,她不记得,某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有当年的日记为证。老谋深算的某人,自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后,就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等芽儿刚刚长成一朵花,就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采回家,直接插到自己这堆豆腐渣上。

“嗯,哥哥帮我烧火,中午咱们红烧一条。等晚上的时候,你们把二栓哥和志国哥他们也叫来,让他们也改善改善生活。还有,也叫上小叔叔,上次奶奶还说小叔瘦了呢。”

“是吗,来,芽儿先偷偷的告诉爹爹是什么”,杜爹一脸的兴奋。

说完这句芽儿就后悔了,理所当然的听见了翟爷爷那开怀大笑的大嗓门。翟耀辉这会也有点忍不住往上扯了扯嘴角,不过见小丫头既羞又怒的小样子就像炸毛了的小猫咪似的,实在是太可爱了。于是接着继续打趣道,“哦,男女七岁不同席?那这两天趴在我怀里睡得跟个小猪似的人是谁啊”。

翟耀辉现在愈肯定村长叔说的这个芽儿,就是爷爷常说的那个芽儿了,一样都是古灵精怪的,看样子大伙都很喜欢她。

芽儿的小身子一下子冲到了那个身形比较健壮的人怀里,紧紧的拉住那个人的胳膊不撒手。杜爷爷看看紧紧抓住自己不松手的芽儿,只好把肩膀上扛着的土枪递给张泽远,自己一把抱起芽儿,继续往家里走。杜爷爷知道今天是把小孙女吓坏了。

果不其然,一圈下来,手里比以前多了三个红包。虽说这些压岁钱晚几天还要上缴大部分,但是这两天拿着过过瘾也是好的。忍不住了的哥几个,拉着芽儿去杜爹杜妈他们屋子看红包去了。当然,几个哥哥竟然还不忘让芽儿给他们拜年,过过当哥哥的瘾,芽儿手里一下子又多了四个红包。

午饭简单的很,一大盆子的白菜炖豆腐,当然豆腐是自家磨的,一大碗的辣萝卜条,一盆子的菠菜鸡蛋汤,再加上一筐子的杂面饼子,一家人一样吃的开开心心。

杜妈还不放心的拿起芽儿包的饺子看了看,一个个都捏的紧实的很,果然包的比自己都好,心里也是美的不得了。有了芽儿的加入,包的度明显快了起来,就是这样,也包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一盆子的饺子馅包完。

“好了,这话就说到这里吧。关于芽儿的事情都不要往外说,孩子还小,要是说出去对孩子也没有好处”,杜爷爷虽然也很高兴芽儿的聪明,但是还是叮嘱了大家一句。

等蘑菇采的差不多的时候,十几个半大小子把各自采到的野果子凑成一大堆,团团围坐,开吃。吃着酸酸甜甜的野果子,芽儿听哥哥们跟自己讲这是什么果子,那是什么果子。山上的野果子样数多,味道也各不相同。芽儿每一种都尝了一个,认为最好吃的是山都柿,也就是蓝莓,不过其它的也都不错。山钉子面糊糊的,山梨水灵灵,山里红酸溜溜。至于山葡萄还有野猕猴桃,这两样听说还要过几场霜才好吃,据说是越经霜越好吃。吃到最后,芽儿的嘴巴子上全都沾满了紫色的汁液,牙都吃倒了,被他们笑话了一通。

推开厚重的木大门,走进一看才现院子很大,竟然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跟B市老街上的四合院很像,正屋是5间正房,东西各3间厢房。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精雕细琢谈不上,但是古朴大气,一看就用料不凡。正屋中间一间是客厅,估计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左右两侧各两间一明一暗厢房,明的做书房,暗的做卧室,正屋两侧的东西厢房应该是厨房和储藏室。

整个烈士陵园静悄悄的,一座座灰白色的碑林,略显荒凉但不荒芜。

“战友们经常来打扫,顺便过来陪陪他们!附近的乡亲们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祭拜,还有五湖四海的亲人们,他们在这里并不孤单!”

神色坚毅的周铁柱声音哪里还有在招待所时的爽朗,哽咽,低沉。至于翟耀辉他们几个则默默的擦拭着一座座墓碑,墓碑上刻着一个个陌生而又鲜活的名字,寄托着战友和亲人们的无尽的悲痛和思念。

整齐划一的声音,哪怕是退伍老兵,杨勇他们几人还是在每一座墓碑前庄重的敬军礼。只有军礼,才能配的上这些可歌可泣的无名英雄,配得上烈士们的英魂。

献上一束鲜花,洒上一杯水酒,聊以慰藉思念伤痛之情。

看着墓碑风水日晒的痕迹,看着墓碑前一束束早已经干枯的花束,墓碑上陌生的名字,一张纸鲜活的照片,整个陵园上空凝聚着亲人们久久不去的思念,悲痛。

从进了烈士陵园,芽儿唯一的感觉就是鼻酸,眼眶酸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嗓子干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沉甸甸的,压抑而又无从宣泄。

军人的荣耀,是用无数的英魂铸就的,烈士陵园上空弥漫着的悲壮让芽儿触目惊心。

几个小萝卜头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父辈们的英雄豪迈。哪怕不能用语言准确的来形容可歌可泣的悲壮,前赴后继的无畏,收为祖国边疆的无怨无悔,几个小萝卜头心头依旧震撼。对懵懵懂懂的孩子们来讲,一座座碑林,一个个鲜活陌生的名字,洗涤着他们幼小的心灵,醍醐灌顶。

几个小萝卜头哪怕脚底可能磨出几个水泡,可下意识的,脊背如同父亲一样笔直笔直,小孟泽和王思疆的眼睛亮的吓人,他们的父亲的英魂与山河同在。

几个大人默默地领着几个小萝卜头来到两座墓碑前,两个小男孩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一遍遍回想昨天晚上小婶子特意教给他们的那两个名字,不错眼的一遍又一遍的记在心间。瘦小的个头,学着刚才几位叔叔一样,郑重的在父亲的陵墓前敬一个军礼,献上一束鲜花,洒一杯水酒,燃一柱香烛。

“让孟泽和思疆跟他们的父亲说说心里话!”芽儿拉过眼泪汪汪要去拉正在墓碑前跪拜的两小男孩的胖丫头。

在这一刻,看着俩小小孩童瘦小挺直的脊背,翟耀辉他们几个大男人只能默默的走开。而芽儿也是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席地而坐,默念上辈子为了精心凝神偶尔吟诵几遍的地藏经,以慰烈士们的英魂。

孩子的内心世界单纯而纯粹,但孩子的内心可以同样坚强。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在父亲的墓碑前嘀咕了些什么,小小的脸蛋悲痛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懂事和坚毅。

两座英雄父亲的墓碑离的仅有几步之遥,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的拔掉墓碑周围的杂草,擦干净墓碑上的点点尘埃,把带来的带着泥泞和根根毛须得山野花栽种在墓碑两侧。

等收拾好一切,两个小家伙脸上已经能露出一丝坚强的笑容,虽然声音依旧沙哑哽咽,“小婶子,阿爸刚才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吃饭,好好念书,长大后像他们一样当大英雄!他们是大英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