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够难缠的，谁也不好得罪。”我附和道。
我进门的时候，刘皇叔正打算去食堂吃饭。
“上班时间把门一锁，就躲在办公室里面看书玩游戏，除了不让聊，做什么都行。员工就三个人，一个领导，也就是李主任；一个秘书，就是我见的那个朋友；还有一个是财务，但基本上不去公司。”
听了梁红玉的话，我给对方回了一条：“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应该都在，你等一下。”梁红玉弯下腰，在抽屉里翻了起来。
围着围墙转了大半圈才找到一个豁口，接着我身手敏捷地跳了进去。
“不过，明天他们开会的结果还是很难说，夜长梦多。”我仍旧担心，只要合同没签，我总是很难放下心来。甚至合同签了都不一定能顺利把项目做完，比如当初郑旦接的那个项目，都已经进场施工了，最后还是退了出来。工程项目的运作过程中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了，任何一点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兄弟，你在哪呢？”不出所料，电话刚一接通，对方开口就问我的去向。
“老弟，离一万不远了。”
总之，此行总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似乎一切现象都是对镜贴花――反着来的。
我平生只佩服有真才实学和有理想抱负之人。全冠清仅仅三十出头，就能扯大旗占山头，这个能力我很欣赏，更让我欣赏的是他能放下硕士之尊、金领之贵去勇闯江湖，若非那些仍对生活有理想、有抱负之人，是断难做出如此人生选择的。
于是，我第三次被不同的人做介绍，这一次是财务总监把我隆重推了出来，身份依旧是全冠清给我封的“集团市场总监”。
当我心里还在琢磨全冠清这厮是不是把介绍的顺序弄反了时，全冠清又开始向皇长子介绍起了我。全冠清介绍的时候态度甚是恭敬，语气甚是虔诚，并煞有介事地给我升了官加了爵，把我当做集团的市场总监隆重地推到了前台。
一汪明镜堪比西子，绿水荡漾，波光粼粼。湖中数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岛上郁郁葱葱。沿湖柳堤，柳随风摆，枝头鸟鸣蝶舞。三山环湖，林密云低，红叶绿枝，层次起伏。细风过处，枝梢曼舞，沙沙作响。峻石附山体恰似朱砂点美人。绿树红花中，山径蜿蜒，曲折迂回，景藏幽径，路复出景。山腰古刹，黄墙青瓦，香烟袅袅。绿水映青山，青山环绿水，相看两不厌。
宋头领开着他的丰田霸道载着我一路杀向皖南。
见我不信，韩信铁了心的要证明他说的是真话，绝无半句虚言。
无论何时何地，老姜总是要辣一些。在亿方科技公司的项目上，梁红玉到底还是没斗过老佛爷，被老佛爷彻底踢了出局。我虽有意相助，无奈利非我取、权非我手，一切只能赖其造化。
我低头吃饭，装做没看见，琵琶女却没心没肺地走到我身边使劲地拍了我一下，道：“看到师傅也不打声招呼。”
“我倒想，可业务也不能光靠市场部啊，咱就这几杆土枪，你让我们怎么打鬼子呢？要有这实力，谁不会自己扯大旗拉队伍？何必辛辛苦苦窝在这里拿这么一点可怜的饷银？再说，公司又给我们提供什么平台了？资质嘛，也就只能参与一些邀标项目，公开招标的几乎都没戏，客户资源嘛，全他妈靠自己厚着脸皮争取……”
快八点的时候，会议室门终于打开了，一拨身穿统一西装的员工鱼贯而出。
因为常找东亚园林给我们陪标，时间久了我就跟他们招投标部的帅哥美女们混得贼熟，而且事先我又跟他们部门经理木婉清打过了招呼，因此这一组室内戏大伙演得都很逼真、很到位，有模有样，愣是没让观众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别忘记你去年还欠我一千块钱啊。”木婉清说完就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声音让我忍不住一阵心旌摇荡。
“哈哈，都这么做，我也是从别的单位照搬过来的，并不是我的原创。”
辗转了大半天，我终于在研究所内一间不起眼的实验室里找到了这位老专家。说明来意后，老专家跟我说：“科学只是定量，不能帮你定性，所以我的报告中不能说土壤适不适合种植苗木，而只能出现测量数字，你懂吧？”
自从这个管理公司进驻之后，公司里就大会小会不断，今天找这个分公司开会，明天找那个分公司开会，还时常找员工进行个别谈话，了解员工对企业的想法。
不过，就事论事，梁红玉做得还是不错的，她把老佛爷的一举一动都精确地捕捉到了，这充分说明她拥有成为一个优秀市场人员的两个重要品质，第一，她对所跟踪的项目有强的警觉性；第二，她成功地让甲方内部某个人成了自己的死党，随时随地为她提供她想要的情报。我相信，就凭这两点，这丫头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谢谢你哦，你让我今天才真正明白一个成语的意思。”
听罢，宋头领低头沉思了几秒钟。
“这样，不管资金怎么样，我们先按正常报价来投这个标，如果中了就做，就当通过这个项目来试一次他们深浅。资金跟得上，咱们以后继续参与，资金不好以后就放弃。”
“万一我们中标了，他们的资金又不到位呢？”我接过话。
“放心，一百多万的项目我还有这个能力去垫，如果项目再大一点我会选择其他方式来投这个标。”宋头领说到这又笑了。靠，真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什么方式？”宋头领的情绪又感染了我，让我斗胆继续追问下去。
“什么方式？我告诉你啊。”宋老师一副对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的神情，“我们报一个较高利润的投标价，不中标我们避免了风险；中了标，我们的利润也同样能抵消垫资成本和垫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