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故技重施,斩断了天璇的命线,重新拉进另一条,终于以天机之能都无法再维持那个恐怖平衡。

她脑子里飞快运转。“纳坦斯先生,希望上星期五的会面一切顺利,有什么我能帮你传达的吗?”

叹了口气,她振作一下,踏入“英伦玫瑰”里。

但有谁像她连续到同一个男人六年?

“我和他没有走在一起。”可可低下头专心地吃冰淇淋。

“少来。”荻荻越看越可疑,“如果你连这么重要的大事都瞒着我,我可不原谅你。”

可可放下冰淇淋,突然食欲全无。

算了,连德睿都知道了,也不差荻荻一个。

“你记得……”即使想开口,她依然吐了好几口气,又烦躁又茫然地拍拍自己的脸颊,“你记得我告诉过你的那个男人吗?在我里的那个男人?”

荻荻点点头。

可可沉默,只是看着她。

荻荻的眼睛开始睁大,越睁越大。

“是他?”荻荻不可置信地低语,“你到的男人是他?”

可可郁卒地点点头,最痛苦的开场白终于说出口了。

最后,荻获只是出一声叹息。

“怎么能怪你?”她如似幻地道:“那个男人,就算是我,也想到他。”

可可忍不住笑出来。

想想不太对,荻荻蹙眉看着好友,“既然你终于见到他了,为什么你看起来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

“因为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我更正,应该说,情况完全如我想像的那样。”可可轻郁地道。

“什么鬼东西一样又不一样的?”荻荻失去耐性。

可可叹了一口气,“在里,我们是灵魂伴侣,在现实中,我们只是陌生人。”

荻荻细细品味她的话,“继续。”

“我太傻了,”可可自嘲一笑,“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人有某种特殊的牵系,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到他,或许在私心里,我曾经希望我们两个人真正相见之后,他会感应到我心中一直存在的情绪。”

“……结果没有?”

“我知道这很不切实际,不是一个二十九岁女人应该有的幻想。”可可的唇角一牵,“现在醒了,现实降临,一切结束。”

“你也没再到他了?”

可可怅然的摇摇头。

“他没有两眼直,全身抖,第一眼就扑过来抱住你说他已经等了你一生一世?”荻荻道。

可可忧郁地摇头。

“那个混蛋!”荻荻叹息。

可可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有些想法无论多么蠢,多么不切实际,你最好的朋友就是能理解。

“我想念他——里的他,但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境只是对比出现实的残酷。

“我认为你应该去找他。”想了想,荻荻忽然建议。

可可吓了一跳,“你在开玩笑!”

“真的。”荻荻的神情认真,“我们家庭出过灵媒,所以我很相信心灵感应那一套,即使只是你单方面的感应,都必然有它生的原因,唯有去找那个让你魂牵萦的对象,解开这个谜团,你的人生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不用了,我现在就觉得很解脱。”可可忙不迭地摇手。

荻荻真正是恨铁不成钢啊,“刚才是谁还那么大声的逼我去找萝莎谈生意的啊?”

“这完全是两回事!”

“你要是心灵得到解脱,就不会在这里长吁短叹了!去去去,去找那个男人!把他从他的黑暗城堡里拖出来,不问个清楚不放他回去,必要的时候将他绑在床上对他尽情地蹂躏,然后回来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可是我并不想……”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荻荻斩钉截铁地道,“不把这个谜底解开,不要来见我——顺便,我想吃金龙餐馆的炒饭,再见!”

可可于是被一个不要去找她又指定要吃炒饭的病人赶了出来。

她苦着脸站在走廊上。

解开谜底……

问题是,她不确定自曰真的想解开啊!

第十章

无论要不要解开谜底,可可决定有一件事是必须做的,她必须确定天权真的没事了。

虽然那天在二哥家问过瑶光,可是结果不清不楚的,反倒让她更牵挂。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天权她也不明白,这种在意没有任何一丝情欲的成分,单纯就只是关心,而且是很深很深的关心。

若有一天瑶光告诉她开阳或玉衡受伤了,她也会有同样程度的关心。

天权更不一样的是,他是为了她而受伤,于是可可心里总像悬着什么,没真正看到他没事之前,总无法放心。

这件事原本以为简单,执行起来却比她想像中困难数倍。

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问瑶光。

想起上周末的情况,她打了个冷颤,最近还是避着瑶光一点好了,找个中间人吧!

于是星期一午休的空档,她打电话到二哥的办公室。

“你要我问瑶光她朋友的状况?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给她?”

“我觉得我最近在她面前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可可胆小地道。

德睿顿了一顿,长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