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负了你那麽多,这一次,朕偿还你!

“……”管事的太监没好眼色的瞄了玉柳一眼,哼著鼻音道:“别担心你家公子了,还是关心关心你们自己的小命罢。”

娟儿眼看著他苍凉微微摇晃的背景,不由得心中纠痛,面上也含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只是公子年纪也还不大,日日见著他似乎身形微微高了些许,那身子骨怎麽就越的纤细缥缈……仿佛一缕魂似的……公子这样美丽的人儿,怎麽可以这样平白没了一生的幸福……

胡璇刚刚披上的亵衣,被宴子桀一把扯了下来,贴著胡璇的身子就开始磨挲,一边上下其手的抚过自己昨日留在他身上的淡淡瘀痕,一边陶醉般滴念念有词:“真美,朕越来越觉得璇美得很,怎麽这清清淡淡的样子,美豔起来,竟冠压群芳……朕现在几乎天天想得都是你……”

张劲得令策马驰去,便见不一会儿工夫,五千余骑骑兵借著黑色的夜幕缓缓前移,到了西砥阵守的关卡前约一里左右距离的时候,猛然间火把高举,故做噪声战鼓擂呜、杀声冲天的向前冲去。

胡璇微微低著头,目光游离,似乎在思考什麽,又明显的带著些不安的气氛。

即然你不爱他,为什麽又要让他受尽lingru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好!”宴子桀冷笑道:“朕要逼到他说真话!”手指由他的身体抽了出来,在胡璇破碎了的衣衫上随意一抹,用力的贯插而入,凶猛却不急剧的缓而有力的抽送,然後低下头去,在他的耳畔与颈项间斯摩,渐渐的靠向他胸前柔嫩的红蕊,辗转舔吮……

“怎麽办?若是明後天就点兵出征了,你如何自处?”荆云最先打破沈默。

韩越之虽然不太识宫里的规举,与宴子桀相处久了,不据束了,人便显得灵气,加上在艳月楼里的生活也让他说话会讨人开心,人又天生得是一副美人相,宴子桀便多他多了些好感,接连着几日,没事便命人去胡璇住处把韩越之传来,陪他聊天喝酒看戏。

看着胡璇愉快的笑容,喜兰微微红了脸儿,轻声道:“将军说……若不想你死,便半个字也不能对你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我知道将军是不想你死……”

“我苦了你便好好补给我。”宴子桀嗅着他身体上特有的一种清淡的体味,情难自制的直接探手去他袍摆的下面,拉扯下他的diju。

“哈哈。朕的铁血侍卫荆云也有不敢进言的时候?说来听听,朕恕你无罪。”皇帝爽郎的笑了声,随即补了一句:“低声点儿说与朕听。”

“……”宴子桀的嘴角还在一张一翕的说着什么,身体却渐渐静了下来,任凭胡璇怎么摇晃呼唤,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看他的脸,自己一定会忍不住猜测……猜测那些子桀根本就不会有的爱意,来给自己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胡璇一见到这老太监,心头一紧,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念旧的心情,一直间喜形於色。但眼见四个拖了水盆衣饰等物品的宫女也走进房来,那老太监只是看了胡璇一眼,躬身行礼,颇有含意的笑了笑,便再不言语,胡璇也便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做声。

“殿下,快换了衣装,暂且出城。日后再做打算吧!”一个宦官手里挂著几件粗布衣衫,焦急地对那头顶摇冠的公子道:“五王子……不、那反贼进了宫,会对殿下不利的。”

这个时候宴子桀正在他身上大行其事。

好在他体量自己身体虚弱,最近就算与他交好,也只是自行其事,不再反复挑弄强求胡璇的gao潮。

如果说没有攀上云雨之峰的交he是折磨的话,在胡璇开始昏沉的时候,已经对他在自己身体中肆情的凶器感到麻木。

胡璇只是随著他的性子附和,直到他尽兴。而自己的头脑中则是轰鸣连连,目光所及也是一片苍芒的混色。

宴子桀极兴地一阵抽送,享受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将男性的精华尽数倾入了身下人的体内,稍做停滞,平覆了自己的喘息,才支起身子,溢了汗的一双手掌抚著胡璇神色茫然的脸宠,轻轻啄吻:“璇……你真好!”云雨过後再美美的品尝他柔美淡秀的檀唇、极尽余韵的温情,才微微退身,离开了他的身体,却依旧将他拥进怀中。

带汗高温的身体,紧紧帖著胡璇似乎天生便相较而言凉淡的皮肤,说不出的受用:“朕太喜欢你了,才会总想要你……你不会怪朕对吧?”

眼前模模糊糊的辨得是宴子桀愉悦的笑脸,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却迟顿到反应不出任何意义,胡璇牵强的扯动唇角,以浅笑应答。

胡璇只觉得自己头脑晕眩,人仿佛就要窒息,却并不痛苦,眼前本就模糊的景像渐渐晕成一片血红,再渐渐变暗,直至一切感觉都消失。

宴子桀眼中所看到的胡璇,扯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茫然的望著自己,笑意渐渐褪却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柔若无骨的身子顺从的被自己拥在怀里。

一番云雨,让宴子桀年轻有力的身体燃烧热情,此刻越觉得胡璇身子如微凉的白玉,抱在怀里滑润而舒爽。正沈浸在幸福中,猛然间惊觉——这身子是不是太凉了些?

“璇、璇?你怎麽了?”吃惊地拍了拍胡璇的脸颊,完全没了反应,一边又怨怒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终是又将他折腾得吃不消了,一边披上褂子,命人传来了御医。

总是让御医因为行房过度这种事来医救人,就算是个皇上,宴子桀也终是几分挂不住面子。这次他倒没急着问御医怎麽样,只是静静坐在边上的软椅中静候。

胡璇清醒的很快,御医还没到他早便醒了。可是人即已召了来,宴子桀又坚持,胡璇心中羞赧,却也只能硬著头皮让御医诊治。

“皇上……”御医面有愁色跪在宴子桀面前。

“……朕知道了!”宴子桀皱起眉头,也不想再听那些老调重弹的废话,摆了摆手道:“你只管开药给他调治便是!朕知道自己该怎麽做!”说著,偷偷瞄了一眼胡璇,他只闭著双眼静静的躺著,似乎想用沉睡的表像来逃避一切。

听到这番回答,御医倒似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宴子桀,忙又五体投地的叩,心里却纳闷儿——怎麽皇上会诊病了?还是这毒……根本就是皇上给下的?

“怎麽?”宴子桀查觉到老御医的神色有些怪异,追问了一句。

“皇上可是知道,公子身体中,中了天竺麻陀草的毒?”

“……??”宴子桀一怔,怎麽不是房事过度……“中毒?”心中一凛,一个箭步奔在胡璇身边坐了下来,看看同样错愕的胡璇,又看著地上跪著的老御医:“那是什麽毒?会怎麽样?要怎麽医?”

“回皇上,这麻陀草是天竺传入的一种麻药,更有剌激人兴奋加气血运行之功效,但此物只能偶尔适量使用,才有如上功效。若长久多次服食,便会毒入五脏经脉,依附於此药生存,若是有时这种东西供不上病人所需,病人便会狂至痴,挣扎至死……”

宴子桀的手微微抖,紧紧握著胡璇无力的双手,怔怔地出神听著。

胡璇想不出自己怎麽会中了这种毒,而对他而言,这鸡肋样的人生,除了弟弟的亲缘,和得来不易的这点温柔,亦或是那根本无望的复仇,胡璇早便生无可恋。

此刻胡璇颇为平静地听著老御医一字一颤的缓缓道来,感到宴子桀紧握著自己手的手掌微微的颤抖,缓缓转脸去看他担忧的俊脸儿,心底不由得一股暖流蓦然而升:子桀……你是在为我担心吧!

“……而臣观公子症状,乃是分为数次或数十次进服此毒,每次毒量微弱,毒入血肉,尚未潜入内脏,若是平常之人,这种时候无法现症状。公子体弱,难以负其毒力,便有此不服之症征。老臣对此毒的浅薄所知,以针灸、调药合医,尚可愈治公子,再晚了便只有束手无策,只是臣想请问皇上……这毒……是不是要解?”御医先前还以为宴子桀知道胡璇身中此毒,可说著说著,观皇上的面色,又仿佛茫然,是以详做说解,出此一问,哪知宴子桀一声怒喝道:“废话!朕难倒不是来让你医人的麽?”

“是!臣这便为公子施针。”

胡璇在房中接受针疗,宴子桀已在外面挨个审服侍胡璇的小太监。不问则已,一问之下,才知道叶纳、阮鋆芷甚至是韩越之,都数度来到胡璇的住处。

他们来到中宫前殿,必然要出後宫,那一定是打著去见自己的旗号而来,可问问自己,除了叶纳,与阮鋆芷和韩越之可没有那麽多次相见的时候。

一想到阮鋆芷这一层,宴子桀心里不由得别扭了一下。

接著盘问,得知这其间韩越之时常带著点心来探望胡璇。回想起荣妃死时,也正是她开罪了韩越之之後不久的事,心中微微做了联想,又想起胡璇说起过他与那剌客相识,前阵子二人还在後宫中为此时争执被自己撞到……莫非……这些都是他想杀人灭口……所以不动生色的除去胡璇?

银针可以试出真正的毒药,但相对罕见特殊、并无实旨性毒素的药物,就如蓇蓉粉那种堕胎药,或是麻陀草这种麻药却是毫无征兆,防不胜防。

在宫中用毒已经是第三次,三次,让宴子桀失去了两个未出世的孩子,这一次又险些就把胡璇也赔了进去——如果韩越之是为了报复害了荣妃、为了争宠铲除地位还不高的庄妃再嫁祸胡璇,嫁祸不成再下毒伤他……似乎一切就说得过去。

那皇後与阮妃……岂不是更危险?一想到这层,宴子桀忙命人再传御医,分别去叶纳与阮鋆芷的两宫为她们诊治,自己则带同仪仗近侍,来到了韩越之住的一厢庭院。

第三十六章

韩越之一如往常,摇曳多姿地迎出来,面上带著美豔的笑意,附上宴子桀的身边儿:“皇上,今天有空想起越之来……”没待他话说完,宴子桀太力一甩韩越之挽上自己手臂的双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正打在韩越之的脸上。

这一掌不轻,韩越之那瘦弱的身子打了个旋,咚的一声反身撞在身後门栏上,脚下步子又不稳,跘在门槛上,一个趔斜摔进房中。

娟儿吓得要上前扶他,宴子桀却一声怒喝:“滚出去!”众人惊恐,慌忙退出房去。

宴子桀迈步进房,韩越之捂著半边脸,面上尽是惊惧之色,又仿佛不知所以地望著宴子桀阴沉的脸,心中却隐隐觉得,想必他是为觉察自己下药的事而来。

“你好大的胆子!”宴子桀两步迈到他身边,不顾他慌恐挣扎,扯起他的领口,拎小鸡一样地扯在自己面前:“你在朕的宫里可当真是做了不少好事!今天朕就与你清算一番!”

“皇上……”韩越之声音里带著颤音,而他心底也确是慌恐,可毕竟现在宴子桀什麽也没说出来,自己贸然开口只会坏事,当下面色悲切:“……皇上为何如此对待越之?”

宴子桀眯起眼睛:“你到现在还给朕装傻?”一切全凭猜测空想,宴子桀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他这气势来,一是为胡璇中毒怒火攻心,再者,便是为了诈得韩越之自己说出来。

“越之不知皇上所为何事……”韩越之双脚离地,凭空被宴子桀拎在半空,领口处紧得他吐字不清。一张粉嫩的小脸因为窒息微微胀红,刚刚被打的左半边脸红肿了起来。美豔的凤目中含了泪,他天成的妖美让楚楚可怜的神色更为打动人,宴子桀心里微微一软,用力将他摔在房中的软塌上,跟上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做的好事,朕都找上你了,你仍不知悔改!”

“皇上……”韩越之捂著自己的半边脸,眼泪珠子似的落下来:“越之……什麽也没做过……皇上……您这是为何……”只要宴子桀不说出来,韩越之是打死也不会开口,自己哪知道他说的是胡璇下药的事,还是追问自己和万俟大哥的事……万一他不知道的自己招了,那岂不是找死?他若证据确凿,还来抓自己问什麽,不早就捉去砍了头?难不成他对自己有情,只是来教训自己一番?单单是那昏天黑地的一巴掌,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麽翻脸无情了。

“你要朕说?”宴子桀踱步至塌前,居高临下藐著韩越之:“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赖也赖不过,朕来问你是让你自己认罪,你却当真没有半点悔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