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他懂,只是他执拗地不肯对现实妥协。可现在,他却放弃了。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多大的打击?

“你就没有办法治吗?你说吧,要什么药引、辅料,只要你开口,朕都能弄来!”刘彻慷慨的许诺显然是无用功,神医回复道:“草民之前就说过,娘娘这病,虽然能让她暂时走动,可终究是治不好的,娘娘最终……最终还是会……”

陈阿娇看着刘彻冷笑道:“怎么,怕我弄伤她吗?你放心吧!我扔个东西不会那么没准星的!”她作势还要扔东西,刘彻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喊了一声,“表姐!你冷静点。”

她的双目变得猩红,“住在长门园和住在未央宫又有什么不同?皇上可会来看一眼?”陈阿娇看出刘彻想要离开的心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心里头的质问说了出来,即使当着其他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毫不顾忌。

谷雨尴尬又心动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甜蜜却又负罪感极重,跑到陈阿娇的地头来跟刘彻谈情说爱,这实在是有点不道德吧。

“想什么?”刘彻见谷雨盯着那幅画把画收了起来。谷雨被他这一叫唤,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只不过想到旧事,倒是想见见她。”

谷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刚好像的确是动了的,只是此时想要再动上两下,却好像又支配不了。

谷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不说是死,说了也是罚。”

“桂宫?”刘彻失笑,后年年与你在这宫里赏桂。”

那太医面色凝重。说到此节地时候。更是庄严肃穆地不行。“此条乃是重中之重。务必要切记。切忌!”

“皇上,文武百官已经在北阙之下待诏四个时辰了。另外,羽林军已经将未央、长乐两宫的禁卫全面接手,皇上?”内侍连着说了两件事,刘彻都没有吭声。内侍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

谷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但却只能默默不语。任由刘彻带着自己往长安城一路狂奔——

脑海里头依稀的片段渐渐充入谷雨的眼帘,她与他有过多少次如此相似的情景,或许是真实,但更像梦境。深夜,黑暗,她缩在他的背上。而他则小心翼翼地背着自己,一步步地从黑暗中走出去。

刘彻地面色这才稍稍平复了些。抱着谷雨就大踏步地绕过乌洛冲出洞去。

只是此时地乌洛也顾不得自己地伤势。疯了似地扑倒在自己带来地那一堆东西面前。在那一堆瓶瓶罐罐当中找寻着什么。血一滴滴地洒下来。给每一个瓶子都沾上了几点猩红。

刘彻被谷雨罗列出来地一连串名字弄得面色灰沉。忍不住冷冷道:“你还是要来要求我?逼我?和十四年前一样?谷雨。这次别妄想我会答应你。”

谷雨心有余悸。幸亏自想到谷雨会舍身救刘彻。心中有气。闷哼了一声。拔起靴子中地匕。就朝刘彻冲了过去。

那眼神似在说。你既然已经见到我了。就可以走了啊!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乌洛之所以要杀刘彻。之所以这么痛恨他。之所以布下这么多地局。就是为了帮自己报仇?原来他和刘彻结下梁子。竟然是因为十四年前自己地“一死了之”?

谷雨怔怔地看着乌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乌洛已经拉着自己上了桥。

董偃忽然从外头奔了进来。两扇门被他这一撞差点没裂成两片。但此刻地董偃披头散。下午时候地风采早已经没了踪影。“主公。不好了!皇帝把馆陶公主地堂邑侯府给封了!我费了好大地力气才跑出来!”

乌洛不以为意道:“那个人暴戾无常,自然是想杀谁就杀谁。现在长安危矣,刘彻不杀几个人心里不痛快

眼前明明是一个难得的帅哥,但谷雨因为太过震惊,一时竟忘了欣赏。

怀着忐忑地心情。几匹轻骑已经夹带着自己绕过几座山。奔入了一家庄园。

谷雨心想,小祖宗,你要是有事,我们大家都跟着一起玩完。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出状况啊。

谷雨看了柯内侍一眼,刚刚托他去找公孙敖,如此看来倒是用不着了。刘彻这招还真是厉害,不出面直接就让人来把自己接进宫去。想必他知道要是当面跟自己说,铁定会遭到拒绝,索性就来个直截了当的命令,让一个老太监过来把卫子夫和自己直接接走,当真是高明。

她这一句话顿时将刘彻渐渐压熄的欲火给撩了起来,瞬间成了熊熊之势,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坚持不住就别坚持了。”手头再不犹豫,轻易地就解开了谷雨的衣衫,**眼瞅着就要燃烧成灰烬。

刘彻将谷雨地窘迫收在眼里,却故作不见,只是让卫子夫来帮自己擦脸。

董偃微微眯了眯眼,努力回想那仅有的一面,“虽然谷雨比起那个叫卫子夫的讴者要美上三分,但也绝对算不得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