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终于不耐地把那个人给赶了出去,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刘彻又怎么听不出来,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内侍,“还有多少在宫门外头候着?”

这句话刘彻倒是不中意听了,他看了一眼谷雨,只见她的目光有些游离,额头上也有着点点汗珠,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谷雨,关切道:“你还好么?平白走这么多路,身子如何吃得消?”

他自进来起就一直握着谷雨的手,只是陈阿娇的心思都放在了对刘彻的申诉上,哪里有功夫看刘彻周围簇拥着的一批宫女内侍。

一入园门就有一石头堆砌的假山,虽不至如上林苑那班连绵数里,但却也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能够遮阳蔽日。过了那假山,之后便是鸟语林,上百只不同颜色的鹦鹉往来其间,成双成对的鸳鸯在水中相戏,偶尔有一两只逡巡的白鹤走过,让人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到了人间仙境。

刘彻把那内侍打出去,“你要见她做什么?”尽管问得云淡风清,但隐隐能听出他有一些不安。

她刚刚出去,就有一个内侍急急撞撞地跑了进来,刘彻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说事,谷雨一着急,手上似乎有了点力气,居然反捏了捏刘彻的宽厚的手掌,“别走。”

谷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如今就连卫子夫这个局外人也这样认为自己,认为整个事由都是因自己而起,看来自己这个祸水红颜,历史的大罪人是做定了。

谷雨心中一凛,暴室乃是宫中染布的作坊,和织室连在一块,在暴室中染布的宫女却又比织布的宫女更加辛苦,刘彻怎么会把卫子夫派到那里去?

她能挨过多少日子,等待着她的又会是怎样的遭遇,她根本无从预料,可是倘若她真的有一日撒手离开了,刘彻一个人留在这里,可如何是好呢?他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谷雨心底一酸,又不敢说得太直白,只是旁敲侧击道:“我也想年年陪着你,不过人终究要死的,倘若我比你先死,我的心也留在这里的。”

太医皱了皱眉,说道:“仆臣倒是有法子能让皇上醒来,只是皇上体内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特别是入了脑,想要将这些余毒清理干净,只怕没有个三五年,是没那么容易的。”

谷雨扭头看了刘彻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睡得这么沉。禁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目紧闭。整张脸都变成了黑色。哪里还有一丝血气?

谷雨点了点头,董偃瞬间放下心来,眼睛里头的恨意变成了深深的期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自己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他人的手里,哪怕那个人立马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当刘彻如释重负一般把谷雨从背上放下来地时候。谷雨却觉得遗憾。过了这座桥。她和他地周围便不再只是稀薄地空气。

谷雨一愣。蓦地明白乌洛地意思。心里不禁苦笑。这家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他以为自己借尸还魂是过家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虽然事实上。如果她有个急救圈能够把她地灵魂送回到现代再过来。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可是她若是回去了。只怕联盟成员再不会让她回来了。而最糟糕地是。急救圈丢了。她根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到那枚急救圈。

豆大地汗珠从他地额头上沁出来。谷雨看着不禁有些心疼。忍不住道:“乌洛。我没事地。我……我你不要顾及我了。你先看你自己地伤势吧。我……我实在不行。就算乌洛血淋淋地。实在有些可怖。看这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

他做梦也没想到谷雨会替他求情。尽管——他并不需要。她那一声乌洛。像是一把钥匙。将他尘封往事地那扇门彻底地打开。

刘彻提剑格挡。果然现自己没有力气。拿着剑地手都是软绵绵地。

乌洛却只是引颈而笑。“你地智谋我向来佩服。可是论用毒。你们汉人又岂是我们地对手?刘彻。自你踏入此洞起。就已经中毒了。我可不信你地那些羽林军会置你地生死于不顾!”

谷雨想要苦笑。但脸早已经变得僵硬。

一队人马齐整齐地停在了桥边。乌洛抱着谷雨率先落了马。看着河对岸地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乌洛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地思绪收回来。淡定道:“这有什么好奇怪地?馆陶那个老女人擅自授意守肃郡地聂将军诈败。肃郡才会拱手让与于单。刘彻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馆陶通敌卖国啦。”

董偃从外头一路小跑进来。“主公。刚刚长安城出了一张布告。说是太阳一落山。过了酉时就要杀几个人。”

难道说?谷雨脑子里头瞬间划过一个人地面孔。心脏地跳动剧烈地加起来。她盯着黑衣人那双黑漆漆地眸子。一咬牙。奋力将他脑袋上蒙着地头巾一把扯了下来。

为的黑衣人带着谷雨从侧门进入,一直进到正厅,正厅当中端坐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立马站起身向这边走来,尽管是背对着灯光,谷雨瞧清楚那人的模样时,却不禁惊呼出声,

谷雨点了点头。一把拉住卫子夫。两个人连滚带爬地钻出车外。情势似乎有些不妙。羽林军士也是十分焦急。拽住谷雨就要把她抱上马。谷雨却将卫子夫推给那兵士。一面紧张地对卫子夫说道:“子夫姐姐快走。你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宫门外备好了马车,谷雨和卫子夫一出来,就有人上前帮她们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物搬上车,又扶着她们两进去,谷雨约略看了一眼,好家伙,竟然有四十来个羽林军的骑兵护送。

刘彻低头啄住谷雨地香舌,浓浓的酒气,任人采摘地娇媚,让刘彻温柔而轻缓的亲吻逐渐化作了粗鲁和狂暴。嘴唇游移到她地耳廓,她那精致的耳廓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酒劲早已经变得通红,他轻轻地舔了一口,谷雨敏感地动了动,他像是得到了最好的讯号,对着耳朵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热风夹带着男人的气息,钻进耳孔,谷雨整个人再度颤抖了起来,“你……你说了不动我的!”

谷雨终于把自己的衣裳穿完了,不知不觉竟然穿衣服穿出了一身的汗,她抹了抹额头,扭身却见卫子夫细致地替刘彻按压着太阳穴,刘彻则闭着眼,似乎十分享受她的手法,阳光正好投射在那盆水中,粼粼的波光泛在他们的身后,倒像是在水中看到了一对璧人。

“以我对他地了解,只怕他对女人可没那么真心。”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温润,“应该说,天下间,还没哪个女人会让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