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慢了一拍,他瞪了乌洛一眼,也来不及跟他说话,就追了上去。

乌洛把树的枝叶去掉,把这一根粗壮的木头用粗麻绳固定在另一棵三人才能合围的老树上,左右各露出一端。

一辆四驱马车,车上因为搁置着沉沉地黄金,四匹马行走的时候有些慢吞吞的,如同牛车。

栗皇后看了一眼刘荣,只见刘荣面色苍白,眼睛里头萦绕着一股悲怆和忧愤,这悲怆和忧愤的源头定然是自己吧。

而这一切,必须在刘荣前往渭河之前解决!

陈娇听得谷雨没有了声音,原本死沉沉的地窖里头并没有因为谷雨的加入而变得阳光些,陈娇倒在草垛上,脑子本来就有些昏沉沉的,刚才强撑起的精神终于也宣告了崩溃,“谷雨,为什么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彘表弟的声音呢?”

刘彻没有回答。乌洛笑道:“那就不是咯?”

乌洛被这一双眼睛捉住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笑着看向谷雨,“的确没用。你注定要做我乌洛的女人,而且这种想法,在我心中越来越强烈。”眼见得谷雨眼眸中的雾气越来越浓烈,乌洛忍不住张嘴吻在了谷雨的眼角。轻柔地替她吸去泪水。

“哦?纯粹是一个误会?”乌洛看着谷雨,眼中笑意浓密,“可是,即使之前是误会,现在你知道的也还是多了些。有些秘密的事,还是只有自己人知道的比较好。更何况你这个丫头,装疯卖傻的本事太好,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乌洛看着气得面色绯红的谷雨,笑眯眯地说道:“你越是挣扎,我可就越有感觉哦!喂,丫头,第一次可能会痛的!你忍忍啊。”

眼见得谷雨决心已下,乌洛也不硬来,他轻轻一笑,“是嘛!要我不动这个刁蛮女,也不是不行,那就让我动动你吧?”乌洛说着,手一推,陈娇顺势往草垛一倒,而不明所以的谷雨已经换了一个方位,被乌洛抱在了怀中。

乌洛眉毛一挑,“熏草?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荣儿!”馆陶公主没意见,不代表栗皇后没意见,眼见得刘荣这么轻松就一口答应,栗皇后都要气哭了,儿啊,你这不是去送万金,而是去送命的!

刘彻冷笑了一声,“然后怎样,那是我的事,总之你放心,我会以尽快的度,让父皇和大姑母对我青眼相待的!”

栗皇后不禁觉得手脚冰凉,想到谷雨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她已经看穿了自己是什么人,如果说他们真的要从未央宫弄个人走,那一定是她自己!

谷雨被他这寒芒瞧得浑身不自在,心中也明白刘彻为何会这样看自己,不由说道:“你别这样看我,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其实和我无关,就算我今天不拆穿他,你和公主还是要面对的。是你的就躲不掉……”

“曹寿!”平阳公主宝剑出手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刺中了自己的丈夫,那一刻头顶犹如五雷轰顶,满脑子都是他丈夫鲜血淋淋的模样,所有的怨恨与误会好像因为这一剑泯了恩仇,平阳公主上前扶住她的驸马,曹寿身子一软,跌向妻子的怀抱。

她这一叫唤,顿时把平阳公主和曹寿的目光都吸引住了,只稍稍细看,就把谷雨认了出来,刘彻已然知道走不脱,停在当场,扭头看向谷雨的双目尽是寒芒。

“那你是爱听彻儿吹埙,还是更希望彻儿向荣哥哥那样?”

刘彻收拾起自己的不自在,掏出一块金子,递到了老鸨的手中,“我先四处转转,至于挑谁,等我想好了,再找你。”

刘彻盯着那灯红酒绿处,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曹寿是姐姐最喜欢的人,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但是,我既然选择相信公孙贺,那就只有怀疑他了。”

能动用禁卫军的人屈指可数。

谷雨看着公孙贺的背影,心想他还真是糊涂的可以,傻得可爱。自己现在哪里像傻子了,他居然还把自己当傻子。人常言,恋爱中的人智商为o,他没恋爱,怎么智商也变得这么低。

刘彻没有理会谷雨,任由她在自己的背上沉浸在她恍然的梦中……

“与你无干?你以为你和我脱得了干系吗?你以为我这一走,你还能继续过你的平淡生活?栗皇后不会放过你的。她定然会把我装傻的事情告诉皇上,甚至给我安上一个刺客谋逆的罪名,追究起来,你、外婆甚至平阳公主都可能被牵连进来。”谷雨想要站起来,但手只来得及捉住刘彻,又重新坐倒下去,“太平日子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你还不明白吗?”

黑衣人对宫中似乎十分熟悉,沿途七拐八弯,或是领着谷雨沿巷中树下徐行,或是不由分说地抱起她走上房顶,须臾后又重新落地,这一路倒是有惊无险,根本就没有碰上什么阻抗。

如果说江胖子的“自杀”对于谷雨来说,只觉得像是游戏里头的阵亡,那么眼前的肖遥桃却让谷雨陡然意识到自己在玩的游戏是血腥的,是真真切切拿生命来做赌注的。

栗皇后却已经红了眼,“先杀了你再说!”她态度的强硬立马让那老太监纠结了几人就朝谷雨冲来,谷雨这才有些慌了,刚才她把急救圈往后扔,只想着绝不能让栗姬找到自己是穿越的证据,可现在栗姬竟然要直接杀自己,倒让她有点始料未及。

栗皇后只瞧了江胖子一眼,并不深究,转头向着谷雨道,“谷雨啊,你还是留在我这吧,这个时候,你外婆也已经就寝了。”

谷雨汗毛都竖地老高了,脑子里头嗡嗡直响,眼见得刘启扑来,她恨不能一脚就踹向老男人的下腹,可那脚才抬起来,就被人老心不老的刘启一把捉住,双目红红地望着,“年轻就是好,想朕像你这年纪的时候,整天都坐不住,一双腿到处跑……”

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向公孙贺,有人欢喜有人忧,刘启不解地瞥了一眼公孙贺,“你是平曲侯公孙昆邪的孙子吧?不错,朕听太子提过你,骁勇有谋,怎么,有何事?”

本来此曲能让人感受到称王四方的周文王其品格和高大,刘彻弹奏此曲以文王比刘启倒也算得上是恰到好处,哪知道刘启撇了撇嘴道:“诶,彻儿,今儿是家宴,用不着弹什么《文王操》,朕记得出巡时,听到民间有《艳歌罗敷行》,说的是一个太守相戏少女罗敷的事,那调子朕想起来,却觉得有些意思。”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谷雨一眼。

谷雨陪着王美人正要坐下,栗皇后就招呼谷雨,让她上前来挨着刘启坐。

“因为那些本来就是你的,我是帮你拿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谷雨见刘彻不说话,赶紧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