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娇被刘彻这一番话逼得说不出话来,当下咬了咬唇,“是啊,我与荣哥哥两情相悦,不论他画的什么我都觉得好。”当下就收起画,回到她母亲身边去了。

馆陶公主心中有些不乐,刘启对自己的介绍未免有点不够礼貌,那谷雨是什么身份,是王美人的外孙女,且不论身份比自己低贱,那辈分更是比她要低两辈,怎么能连个该冠有的称呼都给省略了。

“皇后请谷雨?”王美人一愣,当把褐衣太监口中的话咀嚼了一遍之后,才回味道:“皇后娘娘是请谷雨一个人吗?”

刘启叹了口气,“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幸好问题不大,太医令说要她在此好好调养。”

刘彻规规矩矩地叩到:“父皇,按祖制,皇子成年之后,就该离京就国。彻儿今年便即成年,特来请求父皇,让母亲随我一同前往胶东。”

谷雨气喘吁吁,瞅准刘彻出,趁人不备就跟了出来,她可不能让刘彻就这样去找刘启。“小舅舅,你要去见外公吗?我同你一起去啊。”

平阳公主沉默不语,这个问题想来是困扰他们很久了。

“是啊。你弟弟的才智都搁在这埙上了。”王美人不无辛酸地说道。

刘启本来就有此意,听得刘荣建议,更是满意地点点头,“知我,荣儿也。就按照荣儿所说的办。”当下将谷雨已故母亲金俗封为修成君,俸钱五百万,奴婢百人,另赐有封地,将谷雨封为翁主,继承金俗家业。

此时刘启已经百分之两百肯定谷雨所说的正是当年的七国之乱,只是她用她自己天真的说法说出来罢了。听得谷雨说所有人都喜欢自己,说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神人,刘启的嘴角不禁划出一丝笑意。

谷雨眼睛一亮,两只黑珍珠般的小眼珠子提溜一转,再看着刘启,暗暗地咬了咬牙,豁出去拼一把了!

老皇帝知道栗婕妤所指何人,坐在最下边的正是王美人和平阳公主,因为公孙贺的建议,胶东王自然没有出席夜宴。

公孙贺想要制止,他眼睁睁地看着谷雨被韩嫣拉到他那一边去,心里头蓦地就窜起一股火,正要说话,刘荣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公孙贺,孤最后一次提醒你,莫为不值得的人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只要过了今晚,孤便当一切都没有生。要知道,今夜势在必行!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寒山,想要一下子断绝公孙贺所有的念想。

她没时间去思考韩嫣怎么会知道自己所编造的谎话,她现在该思考的是去还是不去!

正说着,老家奴从前边赶了过来,对公孙贺说道:“少爷,外头有辆马车停在门口,有位姓韩的公子说要见少爷。”

公孙贺只觉得嗓子冒烟,再看向谷雨的时候,谷雨却已经把头又埋进水里。公孙贺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下意识地把已经脱了的长袍围住了自己的下体,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是?”

正要把自己脏兮兮的头重新洗一遍,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停在了浴室的门口。谷雨吓了一跳,眼见得外头站着一个人影,也不知是谁,只见浴室门向内动了两下,显然那人推了推门,但门是拴着的,那人只得作罢,“小兄弟,你洗好没有?”

“那她是第一次好不好,她要是见识过有多危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兴致勃勃了。”江胖子想起了什么,神色黯然地看了肖遥桃一眼,两人都不再说话。

“啊?什么?”谷雨一愣,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茬呢。作为反穿越联盟的人,每个人的历史知识都要十分过硬,关于金俗的事,谷雨倒是记得,只是她之前光想着要快点找机会接近王美人和刘彻,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随口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也是从某种角度上在更改原有历史人物的人生轨迹。

肉球回转头来,一眼瞧见肖遥桃,双目放出精光,差点就扑倒在肖遥桃的身上,哭喊道:“肖组长……”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夹着一丝不纯的尖音,让人听了只觉得刺耳。

谷雨眼见得公孙贺走了,心头一颗石头落地,他不在身旁,自然好找个时机溜出去。

“那你娘的名字是什么?”

“可不就是这样么,不过幸好那一大家子早已经破落了,正好让夫人断了这念想”……

“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韩嫣那个宠宦在一起待久了,连性子也变成他那样的了。”青袍男揶揄道。

正想着,马陡然降了,公孙贺勒住马,这就要翻身跳下。

公孙贺这才意识到自己搂错人,松开手向着谷雨歉然笑道:“抱歉,一下子把你看成我弟弟了。他也跟你一样,不过已经不在了。”说到此,公孙贺的声音变得有些苦楚,他扬起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谷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听不懂!”

家仆刚才抢过骑兵手中的长鞭,挥向谷雨,哪知道一击得逞,听得谷雨的惨叫,直觉得满足,“跑啊!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臭乞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地屙尿!”

谷雨简单地瞧了一圈后,就着韩嫣之事,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太子殿下多少岁了啊?他难道没有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