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玄对这样的言辞很是意外,沉吟片刻才辩道:“谁看不出当初是侯府强人所难?谁又不知你是我真正的掌上明珠?我会拿你的终身大事当儿戏?”

叶昔昭全没料到这女郎中姿容仪态这般出挑,小小的惊艳了一番。

叶昔昭也就顺势点头:“好。”

虞绍衡干脆利落地除掉两人寝衣,悬身笑看着她,“这还要分什么时辰?谁给你定的规矩?”

虞绍桓看得直想撞墙,心里咬牙切齿地道:谁把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做出这副样子来,这点儿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虞绍桓跟进来,局促地站在一旁,心焦不已,再度低声劝阻三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去说不行么?何必打扰大哥大嫂用饭。”

“可是……”叶昔寒凝神思忖片刻,“吴妈妈每次回去,我问起你情形,她都是长吁短叹,说你郁郁寡欢,身子越来越孱弱,难道不是因为不甘所致么?”

他明白,叶昔寒对他说的话,不过是断章取义夸大其词。

叶昔寒却摇摇晃晃站起来,转到书架前,拍着额头思忖片刻,弯下腰去。

虞绍衡险些就笑了。

虞绍衡陪着笑,“明日一早,我去登门谢罪。”

“那是从何而来?总不会是从天而降吧?”

颀长身形覆上,再度捕获如花唇瓣,修长手指按揉撩拨一处丰盈。

太夫人看了,暗笑三夫人的自不量力,随即道:“罢了,你们年纪轻轻的,难免考虑不周,日后何事来找我商量便是。”又对三夫人道,“你想吃什么,去和厨房里的人细说,让她们精心准备。下去吧,我和你大嫂说说话。”

叶昔昭慌了起来,“侯爷,你的伤。”

虞绍衡携了她的手,“不需计较无谓之事,留在我身边即可。”他对她的情意与疑虑同在,且近乎诡异的并不矛盾,互不影响。

虞绍衡道:“血燕你留着,人参我用不着。”

“没有。”芷兰笑道,“倒是觉得日子太清闲。”

“嗯。”叶昔昭抿紧了唇,拔下木塞,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手有点儿抖,声音亦是,“很疼吧?”

他一面喝茶,一面看她将衣物、布料收起来,漫声问道:“这是做什么?”

叶昔昭微抿出一抹笑,语声,“侯爷先去更衣,稍后妾身与侯爷一同去请安。”

虞绍衡眉心轻蹙,“庶出子嗣,你是嫡母,尽可将孩子养在你膝下。明知如此,却要和离,这是什么道理?”

芷兰又奉上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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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看着妻子服药的情形,想起了妹妹虞绍筠,“绍筠每次生病服药前,丫鬟都要给她摆上一堆糖果甜食。便是如此,还要半晌。平日里无法无天,其实没出息得很。”

叶昔昭轻笑,“因人而异。”叶昔寒一个大男人,生平最怕的事,也是服药。这完全就是没道理可讲的事情。

饭前服药的一个弊端,是无法如常用饭。胃里有一碗药打底,哪里还能吃多少东西。这引得虞绍衡有点头疼,“左右都不是好,总这样,你不是更虚弱了?”

叶昔昭倒是不在意,“午间不需服药,多吃些就是了。”

“你总有话说。”虞绍衡打趣一句,又吩咐下去,命小厨房里的人每日精心准备些养胃的饭菜。是药三分毒,药材性子就是再柔和,也会伤胃。

晚间,叶昔昭早早睡下了。虞绍衡则借着床头灯光翻阅诗集,与叶舒玄有关的一切,是他必须去了解的。

有些诗与唐鸿笑风格相仿,辞藻华丽,却非伤春悲秋,看了赏心悦目。有些则是为了铭记一些际遇而作。细细回忆了解到的叶舒玄生平诸事,有不少能与他年轻时遭遇对上。

由此,虞绍衡确信这本诗集是出自叶舒玄之手。沉思片刻,准备把诗集放到书房,沉下心来看上几遍。

一夜无话。

翌日早间,叶昔昭与二夫人去请安的时候,太夫人把夏荷和两名小丫鬟唤进房里,问道:“将这三人派去正房如何?”

叶昔昭与二夫人皆是一愣。

任谁也不会想到,太夫人会将她最看重的夏荷指派给叶昔昭。

夏荷笑盈盈到了叶昔昭面前,屈膝行礼,“夫人不会嫌弃奴婢粗手笨脚吧?”

“怎么会。”叶昔昭不安笑道:“你是服侍太夫人已久的大丫鬟,若能到我房里,自然是我的福气。”随即看向太夫人,如实道,“儿媳实在是受宠若惊,可是……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太夫人呵呵地笑起来,“我明白,明白。这是我思量几日才选出来的人,你只管安心收下。”她明白的是叶昔昭的喜悦和顾虑,喜在她的看重,顾虑的是她少了夏荷会不会不习惯——这一点又不能说出,说了怕被误解是不想要夏荷。

“多谢太夫人。”叶昔昭恭敬施礼道谢。

二夫人则笑道:“早知人手不够,便能换得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儿媳早就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打走了。”又对叶昔昭说道,“大嫂,我可是自心底眼红你的好福气。”

这话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太夫人应道:“哪日你人手不够了,我房里的人由着你挑。”

二夫人笑着道谢,随即还是开玩笑,“那儿媳回去就开始盘查下人有无过失。”

叶昔昭笑望向二夫人,目光流露着欣赏。这女子甚是聪慧,若是换了三夫人,今日势必会闹得不欢而散。

之后,叶昔昭要回去给夏荷安排住处。夏荷与两名小丫鬟要着手收拾随身之物,第二日去往正房。

叶昔昭与二夫人同时告退出门,之后笑道:“二弟妹去看过三弟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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