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滚滚,大雨磅礴。

整座中望山,笼罩在阴暗潮湿的气氛当中。

这一刀虽然被挡住了。

陈王低头看了下狼狈不堪的二人,隐约多了几分快意。

而白庆与武道宗师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旁边几人,也露出异色。

陈王徐徐说道:“不过,合围这一个多时辰,也并非让你空等,想必此刻,内中人心惶惶,心念不齐,再是攻山,事半功倍,甚至……不攻自破。”

“唉……白某人一介武夫,凡事只想着一刀解决,公子对我也向来只派遣动武之事,那些其他大事,均有师兄他们承担,一向轮不到我来受命,如何今日就轮到我来统御全局?”

此时此刻,陈王跌在地上,发鬓散乱,略有狼狈。

“蜕变……”

庄冥也是身体颤动了一下,旋即闷哼一声,冷汗涔涔。

广府境内。

“我知道了。”

“庄冥!你怎么敢!”

说完之后,他偏过头,取出印章,说道:“薛管事,我之前命你保存此物,你以我信物,速去取来,并聚合庄氏商行在城中所有护卫,护送至宝,献与王爷。”

此幼龙是他太清之气所化,与自身无异,运用起来,如臂使指。

重礼若是足够亮眼,皇帝记得献礼之人的名字,甚至提上一句,那便是祖宗烧了高香,怕也算是铺平了很多道路。

按道理说,陈王还没料理好他的尾巴,而今必然是忙着处理他那些破事,已经在淮安十六府的四桩大事,顾不上他了。

有人略感怜悯,想起近些年来与庄氏商行合作,互惠互利,论起利益,犹胜往昔所得,再想起庄氏商行如今的处境,不免有些惋惜。

世人均以为,乾阳和殷明,作为武道宗师,是他最大的保障,让他安全无忧。

而此刻庄冥需要做的,便是以幼龙之躯,炼化药力,用多余的药力,撑开这一层桎梏,晋入更上一层境界。

庄冥低声叹道:“当年我本身若修行未出差错,成功在丹田之内,凝就道印,时至今日,即便不能炼就金丹,想必道印也能到上层境地了。”

而在此期间,庄冥只是陪饮了三杯,尽都以真气化解。

而除了此人之外,丰城这些人,倒也出手不小,哪怕最低的,也是两千白银。

而在庄冥到来之时。

淮河以北,已有旱灾。

“昨天夜里,庄氏商行的一切禁锢,都被解除了。”

正在这般想着,身后却传来了欢声笑语。

他平静说道:“即便我庄冥死在这里,但我庄氏商行的人,会将我的诸般谋划,加以实行!就如那个宋天元,他死了之后,也给我留下了王爷您这样大的隐患!王爷须知,像我与宋天元此类人,许多谋划,就算是死了,也未必会停止,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去做筹谋的,古往今来,也并不罕见。”

“老夫明白了。”

“江湖传言,不久之前,庄氏商行一批货物,在运往广府途中被劫,押送之人被杀,其中还包括庄冥手下一个得力的高手,名为卢洋。”

“这……”男子隐约明白了什么。

“如此甚好。”

一个时辰后。

“庄冥,你胆大包天,胆敢摧毁本王的生意!”

庄冥以今次之举猜想,这位王爷先前无意言和,拒绝自己提出的以官商合作,来共谋利益,或许对方心中所想,不单是要报复……更想要夺下庄氏商行收为己用的同时,顺手在皇帝那里,讨来一份稳定淮安十六府的功劳,受得封赏。

今日官府出手,在王爷的号令下,针对庄氏商行,查封了淮安十六府近百城池之中,属于庄氏商行的数百店铺仓库,单是丰城本地,就查封了六处。

“白老、陆合,你二人携手,处理内部之事,严加注意,不能有所错漏,要是被陈王手下动了黑手,栽赃陷害,便不容易说清。”停顿了下,庄冥又道:“另外,陆合、白庆、柳河、包括其他人,各取自家信物,交付岳阳,由岳阳出面,借用你们的人脉,请动江湖上的势力,去探一探这位王爷在淮安十六府的一举一动。”

“就算以我庄氏商行的家底,能支撑得住长年累月吞食天材地宝的消耗,怕也须得二三十年的时日,才有希望。”

“那便另外来处理,至少庄氏商行内部,且先自查干净。”庄冥吩咐道:“这件事情,便交给你、白老、陆合三人。”

小侍女想起什么,脸色微红,但也退了出去,心中颇是复杂,她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伺候公子沐浴更衣,本也是分内之事。

“唔……”霜灵点了点头,缓缓退了出去。

只有炼气成印,有了大道根基,真气才能外用,而得本领,方能运用道术神通,才算是登堂入室,成为真正修行中人。

“集日月精华,而得大成矣。”

“公子,你吩咐的药,已经在路上,傍晚便到。”白老上前来,这样说道。

而贩卖私盐者,逃避税收,利润更大,对他这种正经盐商,更有价格上的冲击,有着极大利益损害。

“实际上,你的计谋,本就是我亲自引导而成,你这个陷阱,是我让你去挖的。”

便见殷明倏忽探手,按在了庄冥的肩处。

虽有意外,亦已平定,公子所命,大致已成。

任何宝物,总有每一个人心目中的上限。

谁又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上面的声音,将庄冥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宋三爷脸色骤变,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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