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芸韵听到这里,突然说:“安大哥,你是一个人抚摸翡翠匣就做那个梦,还是……?”

信风赶紧从旁边过来,带着哭声说:“安先生,我在,安先生有什么吩咐?”

三爷爷轻轻摇摇头,把安子奇的手返回被褥里,安慰说:“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还没有得到珍宝,还谈不上去帮助穷人。”

信风听到安子奇急促的喘息,担心地说:“安先生,你千万要挺住。只有走出山洞,才能去找医生。”

现在大风堂的掌门是青霜师兄,青霜师兄已经在风啸观等你好久,你既然愿意交出财产,我就客客气气陪你去风啸观,也算我们曾经同门一场。”

信风说的这样自信,安子奇也只能相信他,跟着他拐过那个弯,果然看见在崖壁上有条石缝,宽有两米多,弯弯曲曲呈之字姓一直延伸到崖壁的上方。

虽然得到密旨,却使自己陷入血腥的厮杀中。数条生命,换来的只是支离破碎的密语。侥幸见到翡翠机纽,却又陷入另一场争斗中。

本来顾竹郡把翡翠匣的机纽给安子奇看的说话,安子奇心里就在盘算:顾竹郡有翡翠匣的机纽,自己有翡翠匣,要是直接向顾竹郡要,肯定顾竹郡不会同意,若是提出用钱购买,不知道顾竹郡和方明杰会怎么说?

可是大哥虽然听到我说出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没有追问我机纽到底在哪里,反而承认是姓安,承认是在被大风堂所追杀。大哥,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另外有事,还会不赶紧问翡翠匣的机纽?”

还是方砚婷的那句话让安子奇没法闪避,方砚婷知道自己姓安,那么,她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情?

安子奇一下呆住了,这姑娘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安?

餐车里不算拥挤,不多的餐桌,只有稀疏几个人在就餐,安子奇环顾了一下,现并没有那两个姑娘。又朝前走几步,才看到仅有六张餐桌的贵宾就餐区里,两个姑娘正在低头说话。

突然陈飞抬头咬牙切齿地说:“龙隐门不会放过你们,不会,不会放过……。”

按翡翠匣的价值和重要,除非殷香山另有一样比翡翠匣更重要,或者更有价值的东西,殷香山才会把翡翠匣给骆兴林,而把那件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子殷小斐。翡翠匣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给殷香山的,那殷小斐身上的东西应该也是殷香山的老相好送给殷香山的。否则,决不可能会比翡翠匣更重要和更值钱。

从李茂通的电话里还能隐隐听到街上的汽车声,显然是用街上的公用电话在打,安子奇暗暗点头,李茂通还是够机灵的。

看来真的是悟本道长写的,悟本道长既然能遇到任老伯,并将铁戒指留给任老伯,自然会知道任老伯在贵州的小洋楼。只是安子奇还是有一点搞不明白,悟本道长怎么就会知道小金铃一定会落到他手上?

安子奇决定带信风一起离开,至于马围和汪招财依然可以留在这里,反正马围的身边还有用于造房的几百万,躲在这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估摸着马围应该把狠三约来,安子奇便和信风一起朝酒家走去。到了酒家附近,安子奇让信风先到酒家去,如果马围已经把狠三叫来,只要信风出来挥一下手,安子奇就马上进到酒家去。

安子奇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走,走出大约一百多米,才偷偷回头看了一下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我已经给忘了。”

安小珊没有考虑就说:“你有本事?就大麻烦好了。最好就是让多仁建筑公司破产,然后你去接收,当总经理。”

安子奇围着别墅的模型绕了一圈,心里对金鼎湖别墅还是相当满意,指着其中的一部分对珊珊说:“我看这里不错,就买这里的。”

安子奇摇摇头,低头朝玻璃柜台上放着的各种名狗的照片看看,似乎在寻找上面有没有“彼得”的照片,老板笑着说:“那是条名犬,国内还很少,假如先生想要,我想法从国外给先生弄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瞎猜,我到多仁公司去看过,也到三爱公司去看过。好像三爱公司的规模不小,按理不会受到多仁公司的威胁。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刘兴泉买通或者勾结银行对三爱公司形成威胁。

服务生像是听到大赦,赶紧转身在茶几上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值班的经理就走进来。原来安子奇在进会所的时候,值班经理就接到门卫的电话,只是值班经理见姓尚的出面,不好过来干涉,现在又听到安子奇把三楼的服务生拖到阅览室,心想不好,莫不是有人来踢馆,一面打电话把负责保安的经理叫来,一面赶快往三楼阅览室赶。

“过去都当过兵?想必手上一定有两下子,要不也不会去做保镖。”看吴家两兄弟都是彪形大汉,安子奇倒有心想把他们收罗过来。

任芸韵虽然答应收刘玉琢为徒,刘玉琢也没有指望任芸韵能教他,所以见了任芸韵,还是称呼任小姐,从来也没有在众人的面前称过任芸韵师父,现在见任芸韵怒,以为任芸韵把刘兴泉的事情还是怪在他的头上,自觉十分冤枉,这才开口叫出师父。

李茂通赶紧从公文包里去出笔记本说:“拿到,不光有地址,还有他家的电话和家庭情况介绍,这是我假托要感谢他才让小李特意去问来的。”

安子奇没想到进青龙集,除了得到殷小斐的线索,还会得到殷小山的感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已说完,自然该走,只是……,安子奇问殷小山:“前辈,万一我见到你的孙子孙女,我该怎么说?”

进了这小屋,殷小山的脸色就缓和下来,仿佛不再惧怕什么,指着一张椅子对安子奇说:“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虽然是说问,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请教或者是求教。

这是一处仿旧四川风格新建造的庄园,从院门外看,整座庄园并不显得华丽,青砖黑瓦,屋脊上装饰着几个像龙又像兽的怪物。看门的几个年轻人把门打开,安子奇便顺着打开的门把吉普车开了进去。

算命老者见安子奇的神色与上次见到的截然不同,不但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充满得意和自信。一下子自己倒是慌乱起来,不知道安子奇究竟凭借什么力量,竟然敢两个人上门。

有想法还会不高兴?安子奇马上说:“有想法就说出来,我怎么会不高兴?要是想法有用,我还要奖励你,就算想法没有用,我也不可能不高兴。对了,你们以后凡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有用的我都会奖励。”

有钱自然好办事,四川方面听到跨国公司要在四川投资,自然笑得嘴也合不上,在陪了李茂通在成都和自贡走了一圈后,星夜派投资办的王副主任跟随李茂通回上海,专程邀请安子奇去四川看看。

回头看看在后座正襟危坐的信风,任芸韵又说:“他也是你继承的遗产?他过去是道士?怪不得他看见我就脸红。”

刘玉琢来的时候就想好,安子奇肯定是想问刘兴泉为什么要出钱来整安子奇,想不到安子奇说是小事,倒有点一愣,看着安子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等安子奇和任芸韵他们一走,李宏埠马上凑到章肇东身边,低声问:“师父,你怎么见了那个姓任的姑娘这样害怕?他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姓安的小子又是什么人?”

安子奇依然拱手对老人说:“见笑,粗鲁功夫,上不得台面。”

那人退后几步,伸左手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砖说:“要是逼我动手,恐怕你的腿就真的毁了。”说罢,起右手对准左手托的碎砖拍下去,碎砖顿时被击成粉状,从左手的指缝里漏下去。

任芸韵竟装作哭出来:“还好没有,就差一点点。”

林黎黎笑着站起来,走到安子奇跟前,从提包里拿出几张信用卡放到安子奇面前,指着信用卡说:“我是负责料理安先生生活的,我已经帮安先生办了几张卡。这是国际通用的无限透支钻石卡,安先生在任何一家大银行,都可以支取任意数目的资金。这几张是普通的信用卡,有国际的,也有国内的,每张卡上我都已经存进一百万美元。安先生要是觉得卡里钱不够,我再存进去。那张钻石卡数量很少,安先生要小心使用,否则真的被别人无限透支,就算基金会也会破产的。

“冤枉,我哪里敢翻过去的旧帐,我只是见小师弟学得轻松,在叹苦经罢了。”

马上就有几个小道士手捧托盘走过来,悟本道长拿起第一个托盘里的一块黑黝黝的铁牌说:“这是祖师爷的令牌,见令牌就如见祖师爷。敢违背祖师爷遗训,敢见令牌不忠,我大风堂必全力剿之。”

老道士最后一句话带有哀伤,又像是充满期待。

武山道长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神态,安子奇不知道武山道长与大风堂的关系,有些惴惴不安,想了一下说:“我从一位前辈那里听说的大风堂,同时还听说了纹寅,我猜想大风堂可能就是这里,所以我才专门找到这里。道长是否听说过大风堂?”

小道士放声笑了起来,把手上的包裹放在地上,摇摇右手说:“山上哪有道观,倒是有道士修行的小院,也不是叫什么虎,因为这山里一向有老虎,周围山民都说老虎是道士养的,所以把道士修行的小院称作伏虎院,客人该不是就到伏虎院吧,客人找谁?”

躺在床上,除了在想如何才能在武夷山找到那位老道士,剩下的就在想那三个说是能解决能源问题的骗子,明天先去看看,假如他的儿子真的得病,就算是骗子也该帮他一把。

又有人说:“西装倒是穿得笔挺,有本事不会去赚钱?还说做过老板?骗人的可能大。”

总共是两封信,一封已经看过,另一封就是交给梅竹先生的。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安子奇不知道任老伯会在这张薄纸上写什么,既然信收藏得如此的郑重,肯定里面写的是非常秘密的事。安子奇不知道梅竹先生到底在哪里,也不敢拆开信来看,生怕万一在某种巧合中遇到梅竹先生,这信就没法交了。不过安子奇心里还是盼望任老伯在信里写上请梅竹先生帮助的话,从常理推算,这梅竹先生肯定不是普通人。

任芸韵见安子奇似乎在眯着眼睛笑,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把安子奇惊得跳了一下,任芸韵说:“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学武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我早就让你去学了。我不让你去四川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你起码也要有防身的技能,然后才可以说是去闯江湖。你真的以为别人都是随你糊弄的,要是这么简单,我爷爷也不会抱恨一辈子。”

听算命老者和他的徒弟说话越来越轻,显然两个人已经走到殿门口,眼看就要出殿而去,安子奇一方面是躲在神像后太久,另一方面也是高兴得太早,听算命老者已经走远,便想伸展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脚。

“江湖的老伎俩。”安子奇肚里暗骂一句,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点头:“只要老先生算得准,我多出些钱无所谓。”

视财若视水!安子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盘算一下说:“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找珠宝的主人,问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在自贡。究竟是自贡的哪里,你爷爷应该也去找过,有没有对你说过。”

骆兴林一直在旁边冷眼观察万科长好久,若有所思地说:“刚才中统局的万科长恐怕是代表他自己来的,不是国民政府派来的。”

堂内兄弟见龙头大爷回来,纷纷上来行礼,殷香山对骆兴林作了个封口的手势,不再说宝贝的事。骆兴林也准备酒宴,为大哥半月归来接风。

任芸韵擦擦眼睛,对那女生说:“灵子,谢谢你把安先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