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凶猛的样子比较熟悉啊。”淡淡的,我企图在脸上挂一个漂亮的笑容,“还有,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那是我们大家废寝忘食地照顾你,才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的。所以,你的命是我们大家救的,即使你不珍惜,也要经过我们大家的同意。”

“葭,那,阿维呢?”小维姐姐的表情和澎澎如出一辙。

“哇,甘露啊!赶快收集一下。”那厮看着手上的液体,大惊小怪,“这个,甘露,和童子尿一样,都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一定要收好的。”

我皱皱眉头,闻着空气的潮湿味道。

“哦,尽量。”我对老师点点头,算是回应。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一点都不诚恳!”

“我想听,但是我怕我听了之后,会反悔的。”

“早上好。”

彼兄长也!

我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轻飘飘的,舒适的,迷幻的,懒散的,温暖的,心旷神怡的,热的感觉。

“那我去骗个证明去。”阿维低着头,琢磨对策,“反正,学校太黑,不能惯学校的坏毛病。据说献血本来应该给学生补贴一人一百块钱的,结果学校都给扣下了,然后让你在食堂白吃三天饭。”

在毕业论文之前的科研实践项目,申报课题获批,学校就给一些科研经费,以此鼓励本科生参与自主性研究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论文做的好,能在专业期刊上表,有就个可能被保送留校继续读研。

獾子走了,澎澎和她的男朋友和解了,小维姐姐回来了,我和阿维的论文立项申请前期准备也做得相当充分了;然后,当我轻松地参加了补考,拿到了解剖课的成绩以后,又一个春天正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那就不要想了,做着做着总会有答案的。”那厮显然也有一点喝多了,用手扶住我的肩膀,保持平衡,然后吐出了乙醇含量标的空气,和两句安慰我的话,“没关系,答案会有的,企鹅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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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想要恐龙啊?那我赶快告诉阿维去,我们替你去找找看。”

“阿维啊,葭都开始好好学习了,剩下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小维姐姐故作为难的样子,“你总不能跟獾子似的天天混日子吧?”

但是,“万事如意”、“学习进步”那两句狠狠地扎伤了我,也许还有“夫妻恩爱”也算在内,难道和尚化缘就不能察颜观色吗?说两句吉祥话也就罢了,不要捅我的伤疤好不好?

然后,她告诉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空的罐子倒下来,上书四个大字“青岛啤酒”。

我满脸愤慨地抬起头,想要去怒视那个蹭了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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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交代一下你们的问题吧。”宿舍管理中心那个趾高气扬的男人——自称果主任的——坐在旋转的皮椅上,翘起腿来,大剌剌地说。

奖学金…不错…这个学期丰收了…生理实验…数据整理完就能写论文了…还有这学期的遗传和细胞学…好好学习…老师们都挺支持的…也许…可以保送北大或者清华…十年以后…不…也许五年呢…卢院士…哈哈…好好学习……

两个多月没见澎澎,似乎对于格斗的技巧,已经陌生得像上个世纪遥远的年代了。

“问题是,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两小时了啊,我怀疑他是不是能这样睡着。”我蹲下,模仿了一下獾子的姿势,“这样,蹲着睡觉。”

好吧,不能总是这样下去,我们需要谈一谈。

统一了口风以后,我们俩手挽手肩并肩,离开了442。

“这就是你的下情吗?”

“所以…”我不理阿维,反正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话,就索性说到底好了,“我也不是故意对澎澎怎么样…我知道有时候应该离她远一点…不然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其实要是说起来…我真的…应该跟澎澎好好说一声抱歉……”

于是,我只好转向还站在我前面的澎澎:“呵呵,美女同志啊,我知道你最聪明善良救苦救难了,要不,把你的手机借我使使?”

“你们俩,怎么回事?”“胖头”一句话切入正题,“特地说了不许把被褥拿出去,你们没听见是不是?啊?你,还挂着个随身听,还嫌耳朵眼儿不够大啊?”

“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是‘哪么’邪恶的意思?”阿维捂住被我偷袭成功的伤口,往后退了退,“再说,我一直就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骗猫咪,为什么又对澎澎恋恋不舍?”

“你,难道真的不怕吗?”我低声回答着,偷偷指了指阿维身后。

“渴?那你可以上河边饮饮啊!”

该死,我的大义凛然和决心死到哪去了!

“这个,我忽然意识到了,再掰,这个棒子也是掰一个掉一个,是吧?”说着我做了狗熊掰棒子的动作出来。

乐队要参加一个网站的活动,打算拍自己的mTV去参赛;咴儿他们商议,觉得在文字方面还是我比较强,所以打算让我编写mTV的剧本。

“问题是,我喜欢动物——活的、会蹦的、会飞的、会跑的,我也喜欢花花草草——各种颜色的、奇形怪状的、好吃的,但是我不喜欢那些化学物理高数什么的,也不喜欢成天琢磨那些器官构造细胞成分。”

我裹在大衣里,挂着随身听,拿了本近期畅销的现代都市小说,在路边看了一天,直到太阳下山,又听了三个多小时的民谣,终于把随身听的电池浪费干净,于是乎才拍拍屁股回了442。

“你在干嘛?”

就水瓶座的思维方式而言,我想我的举动并没有太过离谱。

“没有,没有,你接着听我说。”

“坐着。”

阿维说的没错,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我就可以去当哲学家了,或者佛学家。

“你没事了就好了,那什么,下次替你的胃多想想。”

按澎澎的话说,我是“小白”。

半分钟后,屋子里开始出现了一种脆弱的声音。

但是不能随之一起紧起来的,就是我和宠物猫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不咸不淡。

“喂,找不着北的傻猫先生,看人家大妈多慈祥啊,便宜你了。”

认识澎澎以来,似乎一直都在和她争斗不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把她当企鹅看待多一些,还是当对手看待更多一些。

“我们还全真七子、江南七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呢,”我斜眼看着澎澎,“别犯二了,我说真的呢。卢可考得确实不错,不过我和阿维都觉得,那厮跟老师们关系有点过分亲密了。”

“对啊,你知道现在咴儿忙什么吗?”送走獾子,阿维问我,“这些天都没看见他跟你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