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宠物猫,在我们期末考完试的那天,给我打过电话来的。

“就是以前打过几次电话找你的,不是乐队里的,那个企鹅。”

还记得女孩和咴儿在花坛旁边聊天的内容,以及一条烧成浆糊的鱼。

“喂!”阿维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你没烧吧?”

“喂,猫咪在吗?那什么,昨天晚上,电话,说让我,不管什么时候,打回去。”

“没了就没了,能怎么样?”

这是将近两个小时里,我们说过的字数最多的对话。

当晚给宠物猫电话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这……这是谁出的主意啊!”獾子的目光扫视而过。

“好啊……”某男艰难地称赞了两句,“那,接下来呢,咱们?”

“哎呀你说说你,没事跟老师顶着,这不是肯定你吃亏吗?”老严摇摇头,“你要是好好说,说我周末要去医院看望家属去,她不就不跟你较劲了吗?唉,你们归齐还是太年轻了。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啊?”

“我早就提醒过你,那是非常时期,你自己说的。”

“看来你还不傻哦,呵呵。不过,既然你们水瓶座的人聪明,我要你开动脑筋努力思索,送我一个让人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怎么样?”

“参赛的三歌我们选好了。”

在我酝酿了很久终于回击了澎澎一句以后,咴儿恰好走过来从背后拍了我一掌,于是我只好撇撇嘴,跟着咴儿和澎澎,继续执行我的设计安排。

“你干什么?”

“不是。”我。

“看,”我用食指在面前画了个圈,“你,我,还有他们俩,咱们四个人,猜一部世界名著。”

“这位是?”澎澎的拳悬在空中,盯着咴儿问我。

有意思啊,企鹅陷入危难,这个时机该是我善良正直聪明勇敢的叫做葭的好孩子挺身而出的时候了!阿维教导我的:“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最终我还是没能搞清咴儿在高中毕业后去干什么了,就像我没搞清他要住我们学校来干什么一样,唯一我知道的就是,我们终于可以凑四个人打牌了,这是值得庆贺的,因此我们又把屋子搞得像“恐上任”那天一样的混乱。

阿维说完这句话就举起了枕头,把我砸将过去的一卷手纸挡在一旁,然后边笑呵呵地挠着下巴边夸赞我:“好功夫,弹纸神通,炉火纯青!”

“等会儿……”路过女生连的营地,阿维忽然停下来,“咱找点好玩的东西吧,要不然总觉得生气啊。”

画是这样的:一只企鹅背向着广大观众,左肩上扛一网兜,网中被缚一人却是笑脸,大有心甘情愿之意,其人面目依稀可辨,俨然就是那个叫葭的倒霉小子。画面背景一片漆黑,企鹅扛着葭渐渐远去。在画的底部,那只企鹅赫然露出了一条恐龙尾巴……

“都是为了——”阿维把双手按在地上,“这个样子,前腿着地,引吭高歌,大声疾呼:春——春——”

“你们为什么总喜欢犯二呢?”不堪忍受的卢可如是地问。

“抱歉抱歉,这是给别人准备的。”

“你在干嘛?”

“嗯……你……”

顺着澎澎的目光一路搜寻过去,我现了谜底。

她在注视的,和阿维那厮即将惨死于暖壶底下的那一刻一样;她在注视的,是我右手手腕的那一串铃铛。

72

然而寒假里,我还是没怎么见过澎澎。

因为隔着防盗门的那天,我还在所谓的周期性郁闷中。

“有那么好看?”我举起右手在澎澎面前晃。

“你一直戴着啊?”女孩小心地说着,连声音也放得很低。

“你那么关心这件事么?”

“这……也没有啊……不过……还是挺好的……”

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我好像能听见女孩的眼神在这么问。

当然不会了!不然,以我送给过宠物猫的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礼物计算,她又为什么会在有风吹进窗子的那一夜沉默不语、为什么轻易地回答我说“随你吧”、为什么在冬季的深夜里让门紧闭让灯熄灭让公寓变成空屋让咴儿的手机占线呢?

“喂,你别自我神圣了好不好,敬爱的美女同志!你知道吗,水瓶座是最喜欢说实话的星座,我之所以会一直戴着这个,是因为——”

余光清楚地告诉我,什么是澎澎所期待的答案。

“是因为,那天我情绪很不好,但是跟你没关系。所以,那天我为我恶劣的态度道歉,但是又见不到你,所以就戴上这个,来表示一下。”

“呃……哦……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反正你一直就怪怪的……水瓶座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但是,”虽然看得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慌乱,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我只能继续,“但是,既然现在我能见到你了,也对你说了我要道歉,那么,就不需要再这么表示了吧。”

说完,我把右手那串铃铛摘了下来。

“喂,你!”澎澎的表情变换的度,快得像英语考试里从来听不清楚的听力题。

“原因我解释完了。”说完,我撇撇嘴,把那串铃铛揣进了口袋里面。

“傻猫,你真是欠揍啊!”澎澎几乎是用嚷的,来说这几个字,同时对着我家的防盗门一通拳打脚踢。

“你不疼吗?”看着门外的女孩,我再捅一刀,“别把防盗门搞坏了,当心11o警察叔叔。”

“你,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