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没了,能怎么样?”

她的脸上是比进去之前更浓的忧郁,所以我坚定了一个信念:即使彻底逃了晚上的选修课,也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当晚给宠物猫电话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阿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澎澎,把洗好的牌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

“好啊……”某男艰难地称赞了两句,“那,接下来呢,咱们?”

老严递过来成绩册,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分数,在“葭”的名字后面,赫然写着56。

“我早就提醒过你,那是非常时期,你自己说的。”

“你想怎么样?”

“参赛的三歌我们选好了。”

“真的很抱歉,下次吧,”宠物猫经过我的身边,转过头来小声对我说,“祝你们玩好。”

“你干什么?”

“是吗?那你学琴到底想干什么?呵呵,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就得了。替我向咴儿问好。”

“看,”我用食指在面前画了个圈,“你,我,还有他们俩,咱们四个人,猜一部世界名著。”

“是啊,不过我们约的是八点半碰头的。我猜既然是美女盛情邀请,你一定会提前半个小时就来的,可是你只提前了十分钟,难道这样不算你晚了二十分钟吗?”

有意思啊,企鹅陷入危难,这个时机该是我善良正直聪明勇敢的叫做葭的好孩子挺身而出的时候了!阿维教导我的:“爱护企鹅,人人有责!”

“你还是去好好学习吧,”獾子给卢可指了指大门,“我们四个,总算可以好好打牌了!”

阿维说完这句话就举起了枕头,把我砸将过去的一卷手纸挡在一旁,然后边笑呵呵地挠着下巴边夸赞我:“好功夫,弹纸神通,炉火纯青!”

“这……也是啊……谢谢谢谢!”阿维挠挠脑门,笑起来,一脸的沟回。

画是这样的:一只企鹅背向着广大观众,左肩上扛一网兜,网中被缚一人却是笑脸,大有心甘情愿之意,其人面目依稀可辨,俨然就是那个叫葭的倒霉小子。画面背景一片漆黑,企鹅扛着葭渐渐远去。在画的底部,那只企鹅赫然露出了一条恐龙尾巴……

“总是吃不饱啊,总是吃不饱……”

“你们为什么总喜欢犯二呢?”不堪忍受的卢可如是地问。

我刚想继续前进,听见屋里有人喊:“小心,还有!”

“没关系的。”

“哦,那就好,怎么了?”

“嗯,昨天,谢谢你。”

“没关系的吧,别把气氛搞这么紧张好不?”

“嗯,是啊……”

“你没事了就好了,那什么,下次替你的胃多想想。”

“好的。”

“呃,那什么,其实也没别的事了,总之,确认你没事就好。”

“呵,谢谢你。”

“已经谢过了啊,你真客气。”

“还有……”

“什么?”

“嗯,你是好人,很善良的那种好人,从一开始就是。”

“……”

“喂?”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了,要是阿维听见有人这么说,一定会惭愧得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的。”

“还有……”

“嗯?”

“我们,还可以,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这句话,好像是我以前说过的吧?

原来所有的窗子都会有风吹进来的,无论是宠物猫她们公寓,或者我们的442。

“哈哈,你刚刚还说,不骗企鹅了。这话是不是说早了啊?早乎哉?”

我放下电话,阿维就开始跟我犯二。

“这个,你知道唐诗吗?”

“知道啊,怎么?”

“你知道写唐诗的人里有个叫岑参的吗?”

“知道啊,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岑参写过一唐诗叫《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吗?”

“你把话一次说完!”

“里面有一句,叫‘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那又如何?中学语文课学过的。”

“下面一句呢?”

“哦,山回路转不见……”

“停,停停停!我要的就是你说的前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