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努力想从萧琛身上寻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因为他今晚的很多表现都让她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吧

莫非每次和他那啥的时候是她太缺乏主动性了所以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以往的每次她都尽量揪着床单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碰触到他的身体或许真的是她失策了或者一会出去就一下子扑过去死死地搂住他贴着他作出一副很投入很积极很享受的样子让他倒足胃口这样他是不是就会放过她

陈绾捏了捏额头抱怨道“你什么眼神啊这么毒”

萧琛将撑在镜面上的胳膊收回一把揽过景北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亲她慌忙捂住了嘴却听见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笑出了声“除了‘不能碰你’那条其它的都通过协议达成明天晚上八点之前搬进橘洲钥匙我已经让苏秘书快递到你现在的住处然后乖乖地在那里等我”

萧琛静静地看着她哭甚至还刻意吩咐靠近更衣间的那些黑衣人走远一些直到景北哭累了准备用衣袖擦拭的时候他才伸手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苏秘书刚要上来帮忙,就被萧琛的手势阻止了,他还心安理得地指着景北,“这是她的工作。”

他看得有些呆,她的轮廓很美,脸的细部无法看清,也许是越模糊的美越有神秘感的缘故,所以那朦胧反而更加让他心慌意乱。

顾晨阳瞅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努力向下撑身体,整个人连着椅子佝偻着站了起来,慢慢地移到景北身边,背对着景北,用被绑着的手帮景北解手上的皮带。

“滚——”景北吃力地张开嘴巴,手腕上脚腕上都被皮带绑缚得结结实实,黑痣从背后探进她的衬衫,一把扯出了她的内衣。

景北无言以对,因为她现Abby的情商远高于第一次见面时她在萧琛面前的白痴模样,还高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这个年龄应该是被她这种老女人说教的年龄,而不是这么咄咄逼人,步步为营,有理有据,一点也不可爱。

景北最后一次来,就是萧老爷子知道了她和萧琛的事,萧老爷子坚持认为是萧琛强行玷污了她,老爷子是一位老革命,虽然宠着孙子,但他也是一位正直严厉的老军人,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这回连军管处的报告纸都没用,他亲手处理这个不肖孙子。

萧琛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哎哎,打住!我……我跟你说,你小子……甭打小景的主意,你没戏!”尔经理扶着车子好不容易支撑住了摇晃的身子,另一只手伸着手指在萧琛眼前晃。

景北在埋头吃饭时还顺便恭听着萧家人进行的本省最高层次的座谈会,其内容涵盖军事时政经济直至科学技术等等。

“呵呵,她不就跟你抢了一次男人嘛,都哪辈子的事了,你还恨到现在啊?刚刚见她挽着萧琛的胳膊,我差点认不出来,她现在简直从里到外都像是个淑女,说起来,她当年读书的时候还不是闹得你家那位差点和你——”

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景北侧着身子朝不远处的方向淡淡地瞥去,只看到萧琛的侧面,他的个子极高,站得笔挺,微微低着头在与一位娱乐圈很有地位的前辈在说话,侧面看他的轮廓更为分明,前辈慈祥地笑着,而他面容平静,神色疏离。

她也很少参加同事们组织的那些聚会,很少谈论自己的事情,每一次的竞聘上岗她从不报名,所以每一次升职都没她的份儿。而且她平时就算很忙碌,但是年底总会请很多的假,所以什么优秀啊,标兵啊的职工称号也通常都落不到她头上。

“他带着一个夜店的女的,然后被我撞到,他很直接地告诉我他喜欢她,哈哈哈,我竟然比不过一个绿茶婊。”陈绾笑着,整个楼道里都是她撕心裂肺的笑声,“他可以拒绝我,怎么能够羞辱我。”

陈一鸣不提还好,一提在座的几个多半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包厢里的气氛一下沉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萧琛。

“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把你找来这里聊天。”顾西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左右打量一下景北,“你住的那个地方,追债的人应该又找到了吧,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在星河湾住比较好。若是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安排。”

有人说,“这里有没有监视器?看一看就知道了。”

司机大哥的方向盘歪了一下,僵着身子,直直地看着后视镜。

这声音,原来是熟人。景北咽了一口口水,她清楚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糟糕,但她尽可能用很有礼貌的语气说,“谢谢你救了我。”

萧家的人都觉得是她勾引了萧琛,认为她有一个不三不四的母亲,她这个做女儿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景北在回想着,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名开端在哪里?

调剂师也诧异地盯着那杯酒看,陈绾勾起唇角冲他笑笑,“我是突奇想,试着调制了一下,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美女很不给面子地又白了景北一眼,继续紧紧地抱着萧琛的胳膊,一副对景北宣誓“占有权”的气势。

他手指轻轻擦过前胸,景北忍不住“恩”的一声轻轻低吟了出来,整个人一下绷直了身体,他却不放手,反而覆上。

“我阻止你了,但无能为力,你现在相信我刚才的话了?”萧琛的语调依旧很轻松。

那时候的景北没料到萧琛会成为跆拳道选修课的教练,当他和老师一同进来时,教室里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声,有女同学含羞低头,有的窃窃地笑,大部分的女生眼都不眨一下,心飘得更远。

“行了!东西不在她这里,快走,不要把事情闹大。”

景北憋闷了太久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虽然顾晨阳之于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个陌生人,但他却让景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无条件地选择信任他。

接下来她做出了一个更没智商的举动,宋默涵很大方地把一瓶清河酒和一碟子酱汁泼在了景北头上。

景北在相亲会上拒绝人一般有三招,第一招,自毁形象,粗鲁自大加自恋,吃相难看。第二冷笑呆,目光停留在一点,回想自己看过的搞笑笑话,无论男方说什么,都一味冷笑,并混杂自言自语,对方绝对以为你心理有问题。第三就是奢侈,点菜时决不手软,但求最贵不求最好,预备几种顶级的洋酒名字,一股脑儿全抖出来,拜金加败家,不信吓不走他。

“你觉得我不像是一个罪犯与交际花的女儿吗?”景北半垂下眼睛,完全看不出情绪。

对于萧琛的称呼上,景北一直觉得很尴尬,如果她和萧琛的那晚没有恰巧让凌嫂撞见,他们也许会继续维持表面的平和,假装下去。自从那以后凌嫂就不敢直视景北,眼神躲避,言辞闪烁,相反景北觉得龌龊的那个人是自己,该脸红的也是自己。

萧琛神情冷然地看着景北,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耍无赖得逞后地笑着,嘴巴咧得很大,笑容晃眼。

越听越乏味,萧琛的视线不知不觉被对面的一个闯开的包房中的热闹氛围吸引了,好巧不巧地他看到一个身影,前些天在大学娱乐城见到的那个闯进男厕的女生,今天她披散着头,穿仿旧的牛仔裤与旅游鞋,与那天穿淑女裙装和细带凉鞋的感觉很不同。

萧琛面色阴晴不定,他的本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可掌心触摸到的柔软身躯令他欲罢不能。她还是原来的她,却又有些不同,尽管如此,围着他打转儿的那些女人随便哪个都比她强百倍千倍,偏偏就是这具没有什么曲线且生涩的身体,该死的让他有了最原始的冲动。

触目的东西都蒙着天地混沌时原始的灰色,这种废墟一般的错觉让人凭空觉得有些阴冷。当然,这种阴冷真正来自于那群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他们对于被打的母亲无动于衷,甚至还指指点点说着,“自己不检点,又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景北等得头昏眼花,她实在累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懒得再开口了,倒在长椅上歪着。

摄影师弯腰蹲在景北脚下,在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上扎别针。摄影师的姿势让景北心生不安,她其实不大喜欢别人这么周到且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哦,谢谢。”景北慌忙接过,转身离开。

“靠,萧琛,愿赌服输,不然哥们儿我替你亲,哈哈哈……”旁边一个男生作势要拉开那个叫萧琛的人。

像是碰到毒蛇一般,景北慌忙用手挡住,“别,我对这个没兴趣。”

嘟嘟嘟,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宁静,景北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四个大字“灭绝师太”,恍然大悟,糟了!忙了一夜,忘了灭绝师太交代的任务!

景北一怔,不知道她的目的。

景北已经很苍白的妆容,此时更加苍白了几分,她紧紧咬住下唇,手指捏着手腕上的珠子,它足够硬,而她用力过大,那些珠子深深嵌进肉里,压得腕骨剧痛。她希冀这种硬度与疼痛,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勇气。

嘟嘟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景北抹了一把泪,伸手去摸包包,好半天也没找着,一阵手忙脚乱,凳子一歪,整个人就栽到了桌子下,她索性扯开嗓子叫道,“手机,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