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苦笑一下:“这事需要要好好跟四哥解释一番了,不然弘晳平白戴了顶绿帽子,我这‘夺’的罪名也算是扣实了。”

“怎么了十六叔,忙着回去陪福晋,连与我们喝茶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弘晋亦在一旁有脸揶揄得附和道。

“原来如此。”弘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们干脆把这份东西直接交给皇祖父,让他好好治那老匹夫的罪!敢污蔑当朝储君,这一次他就不单单是革职那么简单了!”

齐溟在他对面坐下,云锦帮她插上了最后一根簪子,转身去沏茶。

胤禛现十三先是怔怔,忽然眼睛倏的一下变亮了,面上一阵狂喜,又瞥了眼字条,看见“故人”二字,神色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

那个小太监拿着空托趴在地上瑟瑟抖:“太子爷息怒,天气闷热,这只是让您歇火的药啊!”

“你。。。”看着她那双炯炯光的眼睛,齐溟的神色顿时变得诡异,试探道:“你。。你该不会。。。”

她轻轻挑开车帘一角朝外头张望着,这条是京城最繁华的主街,热闹得远过她的想象,街道两边是整整齐齐的两层楼店铺,除了有门面的店铺,两旁亦有两条出摊的小贩,各色商品都有,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叫卖的声音有些恹恹,但街上并不显得冷清。

弘晳神色淡淡的望着他,等着他把话说下去,弘晋气得满脸通红:“那天桥底下居然有个说书的在那边编排阿玛,,内容不堪入耳,说阿玛残暴不仁,经常怂恿部下对下级官员敲诈勒索,烧杀掠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还引得不少人围观!此等污蔑还不算,他竟然还说,说阿玛子嗣单薄是因为是因为。。。”

昕薇吃惊的看着他,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睛。

她的反应如此平静,十三有些惊讶,走了两步,他忽然说:“一起,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忽然一喜,继续追问道:“那,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背着我的?!”

“我要写折子,你也可以帮我写吗?”

青色是:“我来了。”

昕薇忽然璀璨一笑,握住他带着暖意的手,借他的力起身之后抱住了他。

“你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对吗?”昕薇对他淡淡道。

弘晳看了眼袖口,抬眼注视着她,问:“这些事情难道都是你做的你要跟我说对不起,嗯?”

昕薇颓然靠在墙上,之前两次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感一扫而空。清冷的夜风轻轻拂过面纱,脑袋也忽然变得清醒,她顿时觉得自己可笑不已。有个身份尊贵的额娘,一个宠她的阿玛,就算她在王府里横着走路都没有一个人敢对她说个不。这些年作威作福,一直是王府里的小霸王,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随心所欲。直到后来遇上了莫桑,因为她在乎他,所以在意他的想法,待他从未有过的顺从,她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努力的收敛自己的脾性和做派,从来不对他大呼小叫,将自己所有温婉柔弱的那一面都给了他。可最后还是失去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的失去,她已能为可抛弃所有,自认为从无愧于他,可他为何还能那样轻而易举的背叛?

直到烟云细细为他系好氅子,他才站起来与她一同离席。齐溟一直若有所思,瞥了眼弘晳坐过的椅子,看到上面遗留的一粒苍耳时暗暗一惊。

那人重新将目光投在她脸上,复杂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探寻。

昕薇有些好笑道:“阿玛当真觉得他那么好,所有的女孩见了他都要哭着喊着嫁给他吗?”

昕薇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一句话却脱口而出:“她心甘情愿的替我而嫁,怎么成了我夺走你的妻子?”

昕薇闻言扭头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他才是狗!那么卑鄙无耻下流的家伙,我若见到他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打断他的狗腿!”

烟云吸了口气:“你真有钱!”

齐溟又打了个喷嚏,“我知道一个茶楼点心不错,我们要不要过去喝点热茶,暂且避一避这雪?”

弘晳知道皇祖父和阿玛此番心结已解,在加上胤禔镇靥这个台阶,复立只是时间问题。心情很是愉悦,时常去寻四皇叔胤禛对弈喝茶,他知道阿玛被拘禁以来,唯独他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从始至终都为阿玛说了不少好话,阿玛身上锁链被解开到从咸安宫中被释放,不少是由于他的帮忙。

保成刚生出不久,脸上仍带着血污,顾不上擦去,他将他的小脸贴在她苍白的脸上,急急对她说:“滨仪,我们的孩子,你看啊,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昨日夜里到的京城。”齐溟的话中听不出情绪:“看到街上贴的诏书时就从那边赶来了。生了这样的事,阿玛和大额娘都很震惊。”

“若是如此,倒真有些不合常理。”胤祥敛眉深思了一阵又道,“听说噶尔臧此人年轻时格外桀骜不驯,野心勃勃,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皇父是将端静皇姐嫁过去才算是收服了他,这些年来一直老老实实的,最大的动静,就是把女儿。。。嫁给太子做子媳。”说到这里十三有些神情低落。

惜晴手下一停,四下看看,跑去掩上了门和窗子又跑回来,将两人招了过来,三颗头凑到一起,只听她压低声音道:“今天我在宫中,听说大皇伯向皇祖父请旨杀二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