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脸色沉了沉,“我一件都不会说的,你回去吧。”

那一年,他因为好奇而隐在木格子窗子下听到那段对话和十二年后他奉皇父密旨彻查端静公主死因时将火折子探入棺材时的表情重合。

05

“疯的是你!”齐溟脸色铁青,猛地揪住她,盯着她道:“下次你给我试试坐在扎满绿棘子的椅子上吃饭!你给我试试在这个天气一桶水从头浇到脚!济尔默昕薇,你究竟还想闹到什么程度?”

一整日,齐溟警告的目光都时不时的瞟过她的脸,她倒也没玩出什么花样来,老实巴交的跟在烟云身侧,和一般侍婢一样纯良无害。可她看起来越是正常,气氛就越是诡异。

暗夜中,一个人身穿夜行衣,悄无声息的潜进灵堂,手中拿着一张浸了的巾子,一下捂住烟云的口鼻,不过须臾,烟云便阖上了眼睛。

弘晳点点头,掀开杯盖好像正要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道:“京中倒有个采蓝,这个采绿,似乎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昕薇虽是生气,但仍是接过了帕子,牵起一角面纱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齐溟双手插着腰,平静道:“这几日你最好在房里给我避一避。”

“不。我想再多陪她一会儿。”她抬起头倔强得盯着那块灵牌,似笑非笑道:“奇怪啊,她好像抱都没有抱过我一下,为什么她死了我还会那么伤心?”

齐溟从袖子中掏出一张令牌,扬起来给烟云看:“弘晳刚刚给我的。你们现在住在宫里,我今天进来的时候每过一道门都是这个传完那个传的才能通过,有了这个,以后再来看你们就方便多了。”

齐溟走得略前一些,在前方一个十字路口的一个绸缎庄一指,回头对弘晳道:“这个地方我研究好久了,若开一间酒楼,生意一定会很不错。”这一回头却看到两人甜蜜的牵着手低头耳语的样子,脸上略微划过一丝不自然。

02

病得一日比一日重。

弘晳扭头望去,一个长身玉立的陌生少年一脸淡笑的站在门口,亦定定的望向她,仿佛天地间无物,对视间,那少年已缓缓朝她走来,凝着她道,“因为我放不下你。”

“从这次皇父行围归来,满朝像溅了水的油锅子一样,四哥为何由始至终都对二哥之事淡然处之?”胤祥探寻的看着胤禛,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心中疑惑却不敢直言,难道四哥对这太子之位一点心思都没有吗?

02

胤禔神色几分不耐:“皇父已将废太子的告天祭文拟好,今日便要告祭天地,我传皇父旨意,最后再去知会他一声,免得他连何时被废的都不清楚。”

胤禔来到驷院,胤礽就被拘禁在一旁用毡子围成的一个帐篷。他用那绢帛拍打着手掌,昂阔步的跨进去,口中啧啧:“哎呀呀!堂堂一个太子,与马为邻,睡在这稻草窝窝里,二弟你应是古今第一人吧!”

九月初时,弘晋就已返京,可没想到刚回京城就等来了这个消息,胤礽被拘禁时毓庆宫就被封了,弘晋没处去,就只好又去寻五皇叔。

“不,不是,不是的!”弘晳使劲的摇着头,猛得朝外面冲去,胤禄勉力拖住,他还是一点一点的靠近帐口。

十八阿哥的病一天比一天厉害了,近来总在昏迷中念着额娘。康熙决定停止行围,带领队伍返回京城,一边让人火通知密妃娘娘往这边赶。特谕旨:“胤祄病无济,区区稚子,有何关系?至於朕躬,上恐贻高年皇太后之忧,下则系天下臣民之望,宜割爱就道。”

他没有去接,“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他淡淡一笑看着烟云道:“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十四冷冷瞥了她一眼,还没待她请安,他便一把把十三从榻子上拎了起来。

弘晳神色复杂的看着十三,不由的联想起昨日他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情景,内心闪过一丝诧异,脸色也微微沉下来。

她诡秘一笑,伸手扯下十三腰间的荷包和玉坠扔在了地上。

烟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弘晳时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