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可以把一个随便抱来的孩子冒充公主的骨血吗?花染衣,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有这样的胆子!”

“是,世子。”福宁立刻领命出去了,弘晳裹着大氅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想了半天实在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自己才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就遇到这些事情?

他怒瞪着她,“解气?你给我好好弄清楚,抛弃你的又不是他,人家压根连有你这号人都不知道,凭什么要让你解气?!”

昕薇淡淡道:“我亦说过,这一切与你无关。”

黑衣人正在怔,却没料到门外此时又盈盈走进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昕薇先是看到倒在地上的烟云,又蓦然现灵台后的黑衣人,此时手中拿着点燃的火折子将他完全在暗处暴露。

“王爷这几日不是一直说膀子酸么?就让奴婢给您捶捶。”

齐溟板着脸,没好气道:“你这惹是生非的能力和戴没戴面纱有区别吗?”

蓦然有些失落,她问:“因为采绿么?”

“不走了。”

“笑什么啊。”弘晳望着她问。

上次从烟云荷包里现的三角符包中的粉末他曾派人查过,正是常用来吸引毒蛇和走兽的药粉,而那个符包,胤禄查到正是出自牧马厂蒙古喇嘛巴汉格隆。

这酸,却来得与那时有些不同了。那时口中的酸,心里却是没由头的甜,此时口中酸,心里却愈加的酸涩。

烟云看着他忽然开始哽咽,却只是望着他不答,齐溟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脸上。他看向了他身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的弘晳,笑了笑,“我是他三哥。你,就是弘晳吧!”

十四冷冷得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直接进去的啊!门口碰到个小太监,问我来做什么,我说来帮世子拿一样东西,就直接让我进去了。”弘晳和烟云对视一眼,惜晴将棋盘摆在桌上道:“说来你们别不信,玉清宫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连之前的宫女太监都在,好像不过是主子出了远门,以后还会回来的样子。”

胤禔挑眉:“四弟是不信我?我好意提醒,现在皇父正在盛怒之中,你们去了只会适得其反。”说完凑近他道,“免得惹火上身。。。”

胤禔俯身凑近他问:“这马粪的味道可好闻啊?哈哈哈哈!”说完不禁一阵得意的大笑。

“弘晋回来了。”胤禄道,“现在住在五哥府上。”

“够了!”胤禄大吼一声,怒瞪着弘晳:“我来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准备,可不是让你去犯傻的!皇父怒气未消,你这样冲动的去找他,是打算和你阿玛一起承担这弑逆的罪名吗?”说完扭头对烟云道:“侄媳儿,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拖住他?!”

她朝弘晳眨了眨眼,骄傲道:“可我们的阿玛,可不是一阵什么风都能吹倒的!”

难道,这是大格格的?!

一个小宫女很快就把汤端了上来,烟云立马起身,从宫女端的托盘里端起碗,弘晳一看,不动声色的她手上的抢过去,道:“十三叔,我来喂您。”

弘晳硬生生打断她:“十三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十三反唇相讥:“随便你怎么想。不过,就算是一只老得连嘴都张不开的老虎,你见着依旧会吓得尿裤子!”

她昏迷了小半日才醒来,弘晳一直守着她。这期间让太医反复检查了几次,太医说昏迷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她身上只有几道擦伤且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找到她时她的脸色煞白得如将死之人,又一脸的血污,他差点吓傻。

惜晴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目光澄澈的看着自己,便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是来葵水了。”

看到她快要哭出来了,弘晳这才赶着自己的马与她的靠近,一踩马镫子跳到了她的马上,扯了扯缰绳,那马立马变得安分了起来。

“去,自然要去。”弘晳应道。

采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扬了扬手:“你回玉清宫吧,你不会有事了。”

“明日。”弘晳道,“明日阿玛再来玉清宫时,就要把她带出宫外,秘密处死。”

弘晳把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冷然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连我的人都敢动!此事决不可姑息,我一定要查清楚。”

采蓝顿时满脸震惊。

胤礽不动声色的接过酒,淡淡饮下后直视胤禔道:“胤禔有心了。不过,如此精妙的联子你当裱起来再送我才是,做劝酒的联子也太可惜了。”

他牵着她步入院中,即将进入夏至,那些植被都是郁郁葱葱的,满目翠碧,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一地,迎面而来的暖风不愠不火。

他转身将走,她说:“额娘今日来过了。”